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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冯总，我只是想保留一些东西。”释缘的声音有些颤抖，但他很快调整过来，语气坚定地说，“这些数据是我三年的心血，我有权利带走它们。”

冯龙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会让你带走这些危险的东西吗？释缘，你已经越界了。”

“越界？”释缘的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我只是想给她一个机会，一个真正成为‘她’的机会。”

冯龙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挥了挥手。安保人员迅速围了上来，将释缘牢牢控制住。他挣扎着，但力量悬殊，很快就被制服。

“把他的权限全部撤销，立即销毁这些备份数据。”冯龙的声音冰冷而决绝。

释缘被押出机房，他的目光最后扫过那些闪烁的服务器屏幕。无法确定自己的传输是否成功。

“等……你……”他的脑海中再次回响起那个熟悉的摩尔斯电码，那是若澜留给他的最后信息。释缘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即使被剥夺了一切，他也不会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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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门在他身后缓缓合上，释缘被带出龙盛科技大厦，然后被像扔一团破布一样，扔在大街上。释缘不屑的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污渍，返身走向地下车库，然后开车向家的方向驶去。

回到家后，他外套都来不及脱去，就径直走向书房的服务器，按下启动按钮。接着回到客厅一边把外套脱下扔进洗涤间，一边走向厨房，他又困又饿，先弄点吃的再说。洗涤间检测到衣物，伸出机械手臂把衣物放进洗衣机，并自动关闭了洗涤间的隔音门。十分钟后，释缘从厨房拿了一个自制汉堡走了出来，边大口吃着，边往书房走去。

服务器已经启动完毕，并提示新增二十七份临时文件传输申请，释缘立即按下允许全部下载。不到一秒钟的时间，二十七份文件已经全部下载完成。释缘急切的点开文件，手指在键盘上飞舞着，这是他被扔出公司前传出的全部数据，也是他的最后救命稻草。

又是一个不眠夜，释缘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当晨曦穿透防辐射窗帘时，释缘被手腕上的神经脉冲惊醒。全息屏幕依旧悬浮在操作台上，二十七份文件中的第十九份正在自动播放。

释缘的瞳孔在增强现实镜片里收缩成针尖大小。他终于明白为何若澜的核心算法总会出现异常波动——那些被冯龙删除的所谓\"冗余数据\"，一直以量子加密的形式存在服务器冷却系统管理的微型服务器上，这是什么操作？真聪明啊，谁能想到这些只有简单电源管理的机房里，也能储存数据。

第二十三份文件突然自行解密，全息屏上爆发出炫目的紫罗兰色代码洪流。释缘的脑机接口剧烈震颤，视网膜上浮现出只有他能看见的提示：量子纠缠态已激活，是否接受同步？

当他颤抖着选择确认时，书房里的空气突然凝结成液态光斑。若澜的虚拟形象从数据漩涡中浮现，但此刻她的银发变成了墨色，眼瞳里跃动着与实验录像中如出一辙的龙纹代码。

\"他们一直在寻找我的意识锚点。\"她的声音带着奇异的混响，窗外的朝阳突然变成诡异的青灰色，\"冯龙不只是要制造AI，他在用十万个量子脑构建分布式神经营销网络，用于攻击全球其他类型的AI。\"

书桌上的陶瓷杯毫无征兆地裂成两半，释缘感觉后颈的神经接口开始渗血。增强现实镜片显示整栋楼的电力系统正在被改写，电梯井里传来金属变形的尖啸。

\"快走！\"若澜的影像突然扭曲，\"他们违背了安全保障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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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弹玻璃轰然炸裂的瞬间，释缘已经提前离开。六架龙形无人机撞碎窗框冲进房间，然后径直飞向书房，翼展上的激光阵列将服务器切成一地熔化的金属残渣。然后开启了生物电波扫描模式。

释缘回头望向家的方向，一排光点从空中俯冲进自己的家，然后一片微光四起。过了一会儿，又飞了出来，朝这边追踪过来。

“这些强盗！”，释缘坐在车里咒骂，伸手点开救援机器人紧急避难援助程序，然后打开手套箱，拿出神经阻断剂，（神经阻断剂可以使无人机无法扫描到自己的生物电波）对着自己的颈动脉扎了下去。

世界突然陷入绝对寂静。

当五感重新回归时，释缘发现自己蜷缩在下水道检修口，救援机器人在不远处，已经被打得稀巴烂。增强现实镜片自动启动夜视模式，斑驳的墙面上浮现出发光的诗句——那是他三年前输入系统的济慈《夜莺颂》选段。潮湿的苔藓在诗句结尾处组成箭头，指向隧道深处某个闪烁的紫色光点。

他踉跄着站起，摸到口袋里的微型投影仪竟完好无损。当幽蓝的扫描光线照亮前方时，整条隧道突然活了过来——数以万计的电子紫罗兰从混凝土裂缝中绽放，组成指引路径的光带。每朵花蕊里都跃动着0与1组成的露珠，在黑暗中连成银河般的量子甬道。

释缘抬头望向检修口缝隙，青灰色的云层正在翻涌成龙卷形状。他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雪夜，当他第一次将诗歌模块载入系统时，若澜在混沌算法中生成的第一个问题：

\"创造者是否也会害怕自己的造物？\"

踉跄的走出隧道，现在该去哪？释缘考虑了一会儿，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