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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据尘埃在那凝固的虚空中，折射出成千上万个凌渊的影子。

当他的指尖离那串赤金色代码就差三微米的时候，青铜纹章突然发出齿轮转动的那种“咔咔”声。

“咱们合作吧，我知道你被删除的真相。”陆天擎那机械右臂一下子穿透了凝固的数据流，他半张脸是血肉的，而且正以每秒十二次的速度变换着不同的模样。

他手掌心里的记忆药剂，泛着紫黑色的光，那药瓶上竟然出现了三年前冲进悬崖的那辆跑车的残骸画面。

凌渊喉咙里感觉有股腥甜的血气往上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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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左臂纹章里一直沉睡的焚天者代码突然就失控了，那种灼烧感顺着神经末梢一下子就冲到大脑皮层了，这感觉和车祸时安全气囊爆开的瞬间一模一样。

“别去碰那支药剂！”柳依依穿着牧师袍，在数据乱流里，那袍子就像翻飞的破碎白鸽似的。

她整个人一下子插到两人中间的时候，脖颈后面的治疗芯片突然就弹出了七根紫色的数据线，她发梢间垂着的银十字架精准地勾住了药剂瓶的瓶口，“这东西会改写你的记忆核心……”

突然，寒光一闪。

绯月的蛇形匕首擦着柳依依的锁骨刺进了虚空里，那刀柄上的玄鸟图腾竟然和月凝霜的精灵族徽产生了量子纠缠。刺客那身红裙在数据风暴里展开，就像曼陀罗花的样子呢。她锁骨那儿的玄冥印记啊，正往外冒黑雾，还说：“大人下棋得有完整的召唤路线。”

“快吃下去！”柳依依猛地咬破舌尖，把带着血沫子的唾液抹到凌渊那裂了缝的纹章上。

她胸前的治愈水晶一下子就炸了，冒出来的绿色荧光里居然包着半块还在跳动的神格碎片，她虚弱地说：“这是最后……”

凌渊的瞳孔猛地一缩。

就在血腥味在嘴里散开的瞬间，虚空裂缝深处传来了远古巨兽的吼声。

他左手纹章里喷出金色火焰，在那火焰里，十二翼焚天者的影子正把审判之剑插到数据洪流断开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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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月突然像夜枭似的尖声笑起来。

本来要刺进柳依依喉咙的第三把匕首突然转了方向，带着黑雾的刀刃狠狠地扎进了自己的心脏，还说：“情报坐标……咳咳……在第三象限的……”

腐蚀性的黏液像火山爆发一样喷出来。

从凌渊纹章里冲出来的史莱姆王展开了液态的蝠翼，墨绿色黏液里飘着的代码碎片正在疯狂地吃那些假数据呢。

月凝霜的药箱被黏液腐蚀得自动散架了，江晚晴放进去的蓝光电池突然投射出一张全息地图，有个坐标点正在玄冥印记的上方闪啊闪的。“契约改写都已经完成了87%啦……”月凝霜被菌丝缠得死死的右手猛地抬了起来，只见她指尖上冰霜快速凝结，一下子就变成了手术刀的模样。

她朝着自己胸前的精灵族纹章划了过去，这时候冒出来的可不是血，而是咕噜咕噜沸腾着的原始代码呢。“江晚晴啊！赶紧把我的痛觉神经传导给切断！”

那机械少女江晚晴的瞳孔一下子就变成了齿轮的形状。她插在胸口的机械臂“嗞啦”一下就迸射出高压电流，然后强行接到了月凝霜露在外面的神经接口上，说道：“你可得撑住三十秒啊！你血脉里的应急程序正在……”

突然之间，整个虚空就像发了狂似的剧烈颤抖起来。陆天擎的幻象被史莱姆黏液侵蚀着，开始像像素块一样崩解了，他切换容貌的频率也变得卡顿起来。

就在他的机械义眼突然往外冒猩红代码的时候，凌渊左手背上的焚天者纹章毫无预兆地就裂开了第三道缝儿——在那里面沉睡的，居然是一段被多重加密的召唤师觉醒记录呢。

陆天擎的机械义眼在那像素风暴里“轰”的一声就炸成了数不清的猩红棱镜，每一块碎片里都映着凌渊那沾满血的侧脸。那些棱镜碎片一下子全都开了口，合成音里还夹杂着金属摩擦的那种杂响：“白银资格的筛选……嗞嗞……现在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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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渊左臂上的青铜纹章“啪”的一下就剥落了，下面的皮肤就像有液态银光在流淌似的。

那些变异史莱姆啊，突然一块儿发出像婴儿啼哭一样的嘶鸣声，墨绿色的黏液里浮出好多好多人脸，全都是这三年来被玄冥集团给抹杀的游戏测试员呢。

“依依，你脖子！”江晚晴的机械臂突然就爆出电火花了。

她正用断开的神经导线捆住月凝霜胸口那儿喷涌代码的地方呢，结果就瞧见柳依依后颈的皮肤在机械纹路的侵蚀下，一块一块地开始龟裂了。

柳依依反手就把染血的牧师袍领口给扯下来了，脖颈那儿蔓延着齿轮状的烙印就露出来了。

她猛地抓住凌渊正在银化的左臂，把他的五个手指按在自己跳动的颈动脉上，说：“三年前出车祸的时候，陆天擎在我脊椎里埋了认知过滤器——你以为的‘救命恩人’实际上是……”

空间裂缝那儿突然就喷出正在燃烧的纸质文件了。

史莱姆王变成的酸液巨兽用尾鳍把最后的数据屏障给拍碎了，现实世界里的血腥味和汽油燃烧的焦臭味就一股脑儿地涌进虚空里了。从那裂缝望过去，能瞧见三十七层的大厦在夜里烧得正旺呢，顶楼落地窗上还沾着半张烧焦的财务报表。

“那可是玄冥集团的数据中转站啊！”月凝霜猛地咳出带着寒气的蓝色血液。

她胸前的精灵族纹章这时候完全变成了像二进制瀑布一样的东西，那霜冻的手术刀正在把侵蚀神经的菌丝连带着肉一块儿挖掉呢，她还说：“那些火啊……是焚天者的审判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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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月那破破烂烂的红裙子突然就缠到凌渊的脚踝上了。

本来应该死了的刺客从裙摆里抖落出三百二十一枚记忆芯片，每个芯片上都刻着玄鸟图腾，只听她说：“当您听到骨扇展开的声音……”可突然她咽喉那儿钻出黑色的菌丝，把后半句话就给绞碎在喉骨爆裂发出的那种闷响里了。

柳依依左边脸上都已经爬满机械纹路了。

她一下子扯断胸前的银十字架项链，把还带着体温的吊坠塞到凌渊手心里，说道：“当审判日来临……”那十字架突然就融化了，然后重新组合，变成一个微型数据接口，嵌进凌渊已经银化的掌心纹路里了。

酸液巨兽的爪子把裂缝撕得更大了。

凌渊在跳进火焰之前的那一秒突然回过头，就看到燃烧着的顶楼办公室里，青铜面具正在融化的防弹玻璃后面扭曲变形呢。那张脸的五官轮廓啊，正怪里怪气地跟着他自己的微表情一起变呢，那面具边缘的玄鸟暗纹啊，和绯月匕首上的图腾严丝合缝地重合到一块儿了。

月凝霜身后的药箱“轰”的一声就炸了。

飞溅出来的冷冻药剂在数据虚空里一下子就变成了冰晶箭雨，那些追过来的机械触须就被死死地钉在正在燃烧的财务报表上了。

江晚晴的机械眼突然就弹出全息投影了，画面里有个白发老头儿，正朝着监控镜头举起骨扇呢。

史莱姆群本来在哭嚎呢，突然就开始狂笑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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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带着焚天的火焰把最后的空间屏障撞碎的时候，凌渊左手银化的皮肤上，不知道啥时候悄悄地出现了半枚青铜面具的暗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