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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渊的手心火烧火燎的。
青铜纹章在他皮肤下面游走的代码，就跟好多根烧得通红的缝衣针似的，在皮下整出了他三年前出车祸时候的完整模样。就像在后视镜里看到的那个浑身是血的年轻人，突然就把眼睛睁开了，那瞳孔里还跳动着焚天者才有的赤金色火焰纹路呢。
“你比我预想的更早触动了底层协议。”那个镜像的嘴唇都没动，可那声音震得医疗舱倒影里柳依依的睫毛抖得快了三倍。“要么把契约者献祭了，要么就让系统把你最后那点人类基因给吞了。”
液态金属顺着凌渊的脊椎就像冰棱似的炸开了，月凝霜的法杖尖儿上已经有精灵族禁咒那种冰蓝色的漩涡在凝结了。
可她的瞳孔一下子就缩紧了——就在法杖刺穿苏夜白心脏的那一瞬间，那些本来应该能把火焰核心给冻结住的冰霜魔法，一碰到青铜纹章，竟然就凝固成了血红色的契约符文。
“医疗舱的倒影在改现实的规则呢！”江晚晴的机械义眼还在深渊裂缝里滋滋响呢，她直接就把左臂皮肤下面的备用数据屏给徒手撕开了。“瞧见能量的轨迹了没？
月姐姐的血脉代码，还有我的权限密钥，全都朝着你左手的那道裂缝去了！”
突然，二十七条医疗舱机械臂就蹿起来了。凌渊一个翻身，险险避开朝着太阳穴刺过来的数据线，这才发觉那些金属触须真正想攻击的是千面那已经残破的青铜面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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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第三根数据线插进面具裂缝的时候啊，沙漏里原本倒流着的银色砂砾一下子就凝固成了陆天擎那张让人看了就讨厌的脸。
“容器这是要觉醒了吗？”千面说话的声音突然就夹杂着电磁杂音了，“你可别忘了，你召唤出来的每个生物，它们的记忆碎片都会反过来滋养系统本体的哟。”
苏夜白的火焰锁链一下子就把凌渊给猛地拽开了。
三条刻着焚天者代码的机械臂擦着江晚晴的后背就划过去了，在数据屏上擦出那种很诡异的火花。“别分心啊！”那个科技宅少女把正冒着烟的数据屏拍到凌渊后背的虚空裂隙里，“从现在起咱们可就共享痛觉神经了——嘶！月姐姐你下手轻点儿啊！”
月凝霜的药箱正在往外冒精灵族的文字呢。她把脖颈扯断之后暴起的猩红数据流使劲按进药箱里，那沾满蓝色血液的指尖麻溜儿地勾勒出三重契约阵，嘴里喊道：“精灵禁术就只能撑三分钟啊，江晚晴！
我要你黑进医疗舱倒影的时间锚点！”
“早就开始弄了！”江晚晴一口咬住凌渊肩头冒出来的液态金属导线，“可系统正在给陆天擎开管理员权限呢！
等会儿……这些倒影里柳依依的睫毛颤动的频率，跟我的机械义眼虹膜的震动……”
突然，深渊裂缝那儿传来齿轮卡死时那种刺啦刺啦的摩擦声。
凌渊左手纹章猛地爆发出青铜色的强光，一下子就有二十七道医疗舱倒影同时出现了柳依依嘴唇动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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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所有唇语轨迹重叠的那一瞬间，苏夜白身上的火焰锁链突然就调了个方向，一下子缠住了千面的青铜面具。
“原来你躲在这儿呢！”江晚晴被数据流烫伤的手指在半空中狠狠地一攥，“凌渊啊！
焚天者核心代码的漏洞是镜像对称啊！
赶紧用你出车祸时候的记忆……”
液态金属变成的方向盘突然就变成实体了。
凌渊一把抓住那截冰凉的金属，一下子，三年前轮胎摩擦地面的那种焦糊味儿就随着柳依依最后的尖叫冲进鼻子里了。他把方向盘的残骸使劲按进胸口的时候，那二十七道医疗舱倒影里的柳依依，一下子全都睁开了眼睛。
千面戴着的面具在一阵尖啸声里就崩开了，陆天擎的半张脸被青铜纹章给吸进了虚空的裂缝里。就在这个时候，月凝霜那药箱里“嗖”地飞出三根刻着精灵族咒文的银针，特别精准地就刺进了江晚晴标记出来的三个时间锚点上。
然后啊，整个镜面空间就开始往一块儿缩了。
凌渊瞅着自己手心里的青铜纹章在那儿疯狂地吞医疗舱的数据流呢，冷不丁就抓住了苏夜白马上就要消散的火焰核心，大声喊道：“你这备份程序就得有个备份的样子——赶紧把柳依依睫毛颤动的频率给我转成召唤密码！”
江晚晴一听就急了，她的数据屏在强光里一下子就碎成粉末了，喊道：“你是不是疯了啊！现实世界的物理法则可不会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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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警告声一下子就被空间重组引发的风暴给吞掉了。
当月凝霜的银针终于刺破最后一个时间锚点的时候，凌渊在剧烈的震荡里看到自己的液态金属变成了三年前的自己。那个浑身是血的年轻人啊，正隔着燃烧着的方向盘，朝着他露出了和焚天者代码一模一样的笑容。
那个精灵少女突然就把还在流血的指尖给咬破了，古老的咒语和药箱里沸腾着的蓝色液体一块儿滴落在契约符文上。那些原本凝固住的冰霜魔法啊，就像突然活过来了一样，开始朝着反方向生长。它们就顺着之前数据线刺进来的路线，一下子就缠到了每个人心脏那块儿……
这时候啊，月凝霜的血在契约符文上冒起了冰雾呢。江晚晴数据屏里那些原本像幽灵一样游来游去的蓝色代码，一下子就变成了实实在在的锁链。
那个科技宅少女，她的机械义眼“噼里啪啦”地爆出了火花，大喊道：“哎呀，共享协议过载啦！我的虹膜识别模块正在读取呢……”可是话还没说完，就突然没声儿了。
然后啊，这三个人的视网膜上同时就出现了青铜纹章诞生时候的画面。就像下暴雨一样的漫天数据流里，凌渊浑身缠着焚天者的代码，正拿着手术刀往自己左手的静脉里扎呢。医疗舱的机械臂跟疯了似的，在他的皮肤上又撕又扯。再看泡在营养液里的柳依依，她的睫毛抖得可快了，每秒能抖十七次呢。
月凝霜喃喃地说：“原来这才是真正要付出的代价啊……”她的药箱突然就像炸了一样，涌出好多精灵族古籍的残页。那些写着永生秘术的羊皮纸，刚碰到契约符文，就变成数不清的冰晶蝴蝶，朝着凌渊的后背扑了过去。
海底那边传来了齿轮转动的“轰隆隆”的声音。那二十七根创世之柱的表面，浮起了好多有着千张脸的青铜面具。沙漏倒影里的陆天擎呢，他的机械义眼正在一点一点地分解成像素颗粒。“焚天者权限得要活祭品才行！”千面说话的时候还夹杂着金属刮擦那种刺啦刺啦的杂音，“瞅瞅你们脚底下——”
苏夜白操控着的火焰锁链一下子就绷得笔直。
地上水渍里映着医疗舱的倒影呢，也不知道啥时候起，那倒影上爬满了像柳依依睫毛似的猩红菌丝，看着就怪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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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凝霜法杖尖儿上的冰霜漩涡正一个劲儿地快速膨胀，可刚碰到那些菌丝，就跟被施了魔法似的，一下子就凝结成血色的琥珀了。
“可别去碰那些倒影啊！”江晚晴一把扯下还在冒烟的机械义眼，就往液态金属的裂隙里塞，“那些东西在复制咱们的生物电信号呢！
哎，等等……凌渊，你左手纹章的温度不太对劲儿啊！”
就见那青铜纹章已经被烧得厉害，都能瞧见皮下跳动着的二进制代码了。
凌渊赶忙伸手抓住月凝霜那快要触到地面的法杖尖儿，精灵族少女手腕上的禁术刻印一下子就亮起来了，只听她喊道：“三重契约正在改写咱们的痛觉阈值呢！
江晚晴啊！
你快把我药箱最底下的曼陀罗花粉和你的备用电池混到一块儿！”
在数据屏炸开的蓝光里头，江晚晴的备用机械臂突然就跟抽风了似的，一阵抽搐之后就组装成了一个奇奇怪怪的仪器。
当曼陀罗花粉撒到那直冒电火花的接口的时候，嘿，你猜怎么着？这仪器的表面居然浮现出焚天者核心代码的三维投影了。“哈，找到漏洞了呢！”科技宅少女的断臂流着蓝色的血，可她却特别兴奋，一口咬住凌渊肩头的导线，喊道：“月姐姐呀，快用冰霜魔法把投影的第四象限给冻结住！”
月凝霜拿着法杖，那法杖划出的冰棱就像长了眼睛一样，准准地刺进代码的缺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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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整个镜面空间一下子就扭曲起来，变得像莫比乌斯环似的。苏夜白弄出来的火焰锁链在这个环状的结构里不停地增加，就像有无数条似的，一下子就把那爬满了菌丝的医疗舱倒影给烧成了灰。
“不好！系统本体的记忆清除程序启动了！”江晚晴大声警告着，可是她的声音一下子就被那数据洪流给冲得七零八落的。
在凌渊左手纹章爆发出的金光里，三个人看到创世之柱表面的青铜面具正在慢慢融化。在千面的沙漏倒影深处呢，陆天擎半张机械脸突然扯出一种特别诡异的笑。他没被金属盖住的右眼瞳孔里，竟然跳动着和凌渊出车祸的时候一模一样的赤金色火焰。
月凝霜弄出来的冰霜屏障在数据洪流里就像玻璃一样，一下子碎成了星星点点的星尘。
精灵少女赶紧扯断自己脖颈后面的数据线，然后缠住凌渊的手腕，着急地说：“契约通道要塌了啊，快用焚天者权限改写……”
可是她的话突然就卡在喉咙里了，为啥呢？因为无数长得像柳依依睫毛一样的菌丝正从她胸口的精灵族纹章里往外钻呢。江晚晴那备用的机械臂一下子就刺进了自己心脏那儿，然后把冒着蓝光的核心电池给扯了出来，塞进月凝霜的药箱里，喊道：“你可得撑住啊！我在你血脉代码里设了应急的东西呢……”
这时候，那数据洪流一下子就静止不动了。
凌渊的青铜纹章表面上，三年前车祸现场的完整代码冒了出来。当他伸手去碰那串跳动着的赤金色火焰的时候，整个虚空裂隙就像被什么东西拽着似的，突然收缩成了沙漏底部的一个小光点。就在那数不清的数据尘埃的缝隙当中，有一双装着焚天者代码的机械义眼，正把那猩红的倒计时投射到每个时间锚点的背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