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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扇划破空气，发出尖厉的呼啸声，凌渊的瞳孔里映着那道血色轨迹。

那些血珠子呀，可不是直直落下来的，而是顺着一种非欧几何的路线，渗进青铜鼎的表面。嘿，原本被腐蚀得都是孔洞的地方，突然就开始反过来变化了，就像倒着生长似的，把已经凝固的银色液体又给泵回他左臂的纹章里去了。

“这是认知污染的手段？”凌渊冷不丁地松开了两个少女的手腕，就任由莫比乌斯环形状的血痕在鼎的表面蒸腾起来，变成了暗红色的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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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左手轻轻一握，从纹章的缝隙里冒出来的不再是召唤出来的东西，而是好多张实验室的监控截图。在那些画面里，穿着白大褂的“凌渊”正在删掉一个闪着蓝光的程序模块呢。

玄冥的骨扇就停在离他咽喉大概三厘米的地方，动不了了。

黑袍下面传出一阵像是金属摩擦的笑声：“终于记起来自己格式化过啥东西了吧？”

十七个镜像里的凌渊，一块儿举起了燃烧着的柳依依的核心。

月凝霜的尖叫和冰晶破碎的声音一起炸开了，她胸口透出来的翡翠色能量，居然在半空中凝结成了荆棘王冠的模样。江晚晴的数据屏冷不丁地蹦出了三十七个警告窗口，上面显示着：“精灵圣殿焚烧场景的粒子参数，跟柳依依核心残留数据一模一样啊！”

史莱姆进化体一下子就膨胀起来，变成了半透明的薄膜，把最左边的镜像整个儿给包起来了。

在那被腐蚀的画面里，出现了凌渊从来没见过的场景。只见穿着病号服的自己正在给昏迷的柳依依注射一种金色的液体呢，病房监控显示的时间是游戏公测前三个月。

“记忆核心……是双向污染啊！”月凝霜的法杖碎片突然就刺进了自己的锁骨，喷出来的翡翠色血液在虚空中画出了精灵族圣树的图腾，“启动族长权限！以永夜森林的名义——”

可她的吟唱被玄冥眼中冒出来的金色烙印给打断了。

整个镜像空间开始往克莱因瓶结构坍缩，那些显示“背叛”的画面突然就翻到了镜像的另一面。每个凌渊的背后都站着穿着科研服的江晚晴，江晚晴手里的数据线正连在柳依依的后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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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全部的代价。”玄冥拿着骨扇轻轻敲着鼎沿，青铜流体里浮起来好几百个李墨轩的虚影，“你以为删掉的救赎程序，实际上是你自己编写的记忆牢笼呢。”

江晚晴突然把自己蕾丝领口扯开了，锁骨那儿闪烁的二进制刺青就露了出来。她的数据就像触须一样，卷着月凝霜那翡翠般的能量，在凌渊的后背画出了一直在变样的拓扑图形，还大喊着：“他在偷偷换掉递归算法呢！李墨轩的原始代码里有你的生物特征啊！”

史莱姆进化体发出像汽笛一样的响声，被黏液裹着的镜像突然就把实验室的隐藏文件夹投射出来了。凌渊瞅见了自己前世的虹膜扫描记录，上面的权限认证人居然是十八岁的柳依依。

凌渊恍然大悟：“原来焚天者的火种得这么点燃啊……”说完，他左手一下子就插进青铜鼎里，抓住了一个正在重新组合的金色烙印。

月凝霜的荆棘王冠突然就缩成戒指，套在凌渊的无名指上了；江晚晴的拓扑图形也变成了流动的刺青，爬满了凌渊的右臂。

玄冥的骨扇头一回出现了裂纹。

在镜像空间里，所有“凌渊”的倒影都开始跟着他的动作同步起来。等到七百二十一度空间折叠完的那一瞬间，史莱姆进化体突然就分裂成了六万四千个棱面。

凌渊的声音带着青铜鼎的共鸣，说道：“认知锚点确认了。我删掉的可不是救赎程序，而是你们给我植入的道德模块。”

月凝霜的法杖碎片一下子全都扎进她的心口，喷出来的不再是血，而是裹着冰晶的数据流。江晚晴大喊着，双手猛地插进自己的太阳穴，一下子扯出了两条冒着电弧的神经束，声嘶力竭地吼道：“让镜像协议覆盖啊！拿柳依依的原始人格当防火墙！”

就在玄冥那把骨扇彻底碎掉的时候，整个空间就像玻璃穹顶被打碎了一样，发出清脆的响声。那史莱姆进化体剩下的黏液，突然就像开锅了似的剧烈翻腾起来，在还没完全消失的镜像里，映出了彩虹一样的光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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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凝霜跌跌撞撞地抓住凌渊的手，却瞧见他掌心的纹章正在吸收那些奇怪的反光。

“赶紧切断……”江晚晴的警告还没说完呢，突然就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寂静给淹没了。

所有的液态东西都开始违反重力，朝着穹顶升上去，就连月凝霜伤口渗出来的翡翠色血珠也不例外。这些血珠到了某个点的时候，一下子全都汽化了，变成了一股带着刺鼻铁锈味的云雾。

玄冥剩下的那半张面具在云雾里闪着光，他阴森森地说：“容器已经有裂痕了，焚天者的火焰肯定会……”

这时候，史莱姆进化体突然发出特别高频的嗡嗡声，它那半透明的薄膜表面一下子裂开了好多螺旋纹路，就像无数个小漩涡似的。那些映着彩虹光斑的黏液，在坍缩的那一瞬间，就像天上下酸雨一样倾泻下来。这酸雨腐蚀性可强了，腐蚀出的空间裂缝里，伸出了一双白骨翅膀，上面布满了机械咬合的齿轮，看着特别吓人。玄冥的黑袍被一阵狂风吹开了，这时候能看到他的肩关节是钛合金的，跟陆天擎的一模一样。“白银试炼得有双重背叛才行。”骨翼尖上滴下的银色液体在虚空中划出个衔尾蛇图腾，然后喊道：“先把她干掉！”

江晚晴的数据屏一下子爆出刺眼的蓝光，三条全息投影的神经束一下子缠住了玄冥的脚踝。江晚晴急忙说：“镜像锚点是柳依依的脑电波频段……”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月凝霜胸口炸开的冰晶给盖住了。

那精灵少女的后背被骨扇刺进去了，骨扇还在疯狂地吸食着翡翠色的血液呢。那些顺着扇骨蔓延的猩红结晶都已经爬到凌渊的喉结那儿了。

“都别动！”月凝霜的指尖突然就凝结出了像手术刀形状的冰锥，然后狠狠地刺进了自己的心口。

喷涌而出的翡翠色能量里居然还混着银色代码，她脖颈处的精灵族烙印和凌渊的虚空纹章撞到一起，还擦出了青铜色的火星呢。月凝霜说：“圣树之血能暂时把记忆污染给冻结住……”

玄冥的骨翼突然展开，变成了环形矩阵，无数个李墨轩的虚影从矩阵里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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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半透明的幻象刚碰到酸雨就变成了数据流，在江晚晴被撕开的蕾丝领口那儿凝结成了二进制锁链。

小萝莉的太阳穴那儿迸出了电火花，数据触须突然就卷住了凌渊正在异变的右手。小萝莉大声喊道：“他在拿柳依依的痛觉神经当跳板呢！”

凌渊的瞳孔一下子收缩成了竖瞳。他左手紧紧攥住月凝霜锁骨那块正在结晶的伤口，这时候，青铜鼎表面的莫比乌斯环纹路一下子就逆向转了起来。

那些被酸雨弄出裂缝的空间里，史莱姆剩的黏液突然凑到一块儿，变成了数不清的棱镜。每个棱镜里照出来的柳依依都不一样，有的穿着病号服在实验室角落缩成一团，有的在游戏登录界面咧着嘴笑得特别诡异，还有的浑身裹着金色火焰呢。

“要知道，认知锚点可不是记忆啊。”凌渊说话的时候，声带发出那种像金属共振似的颤音。他右手突然冒出来好多刺青，一下子就把玄冥的骨翼给裹住了，“你咋就忘了，焚天者的火种得有个容器才行呢。”

月凝霜冷不丁地发出像夜莺一样的叫声，她脖子上那红得像血一样的结晶“轰”的一声炸了，变成一道屏障。

玄冥刺进她后背的骨扇在结晶表面蹭出冰蓝色的电弧，那些溅出来的碎屑啊，居然在空中变成了精灵族圣殿破破烂烂的墙和柱子。

凌渊在结晶的倒影里瞅见了月凝霜的瞳孔，那里面映出来的根本就不是现在打仗的地方，而是数不清的翡翠色箭雨正在穿透一个巨大青铜像的画面。

江晚晴的数据触须突然就扎进自己的二进制刺青里，拽出来一大截闪着红光的不正常代码。“白银试炼的认证协议藏在……”她这话还没说完呢，就被骨翼搅起来的空间乱流给撕得没声儿了。史莱姆棱镜群一下子全都转了方向，把酸雨折射成好几百道金色的光束，准准地朝着玄冥骨翼上的机械关节烧过去。

就在这时候，月凝霜弄出来的屏障“哗啦”一下就碎了，漫天掉下来的猩红结晶里头，突然就出现了柳依依十六岁时候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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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渊的虚空纹章冷不丁地渗出银色的流体，这些流体在空中扭来扭去，变成了他前世实验室的门牌号。嘿，你说神不神，这串数字一碰到酸雨，就开始吞玄冥黑袍上的衔尾蛇图腾了。

“容器已经开始有裂痕了。”玄冥的骨翼一下子收成茧的样子，他说话的时候带着那种电子合成似的杂音，“等火种把道德模块的灰烬点着……”

后面的话让突然倒转的引力场给截断了。

那些飘在空中的酸雨珠子突然凑到一块儿，变成了史莱姆本体的模样。这个进化体居然张开那长满棱镜的嘴，把玄冥还没说完的威胁和骨翼碎片一块儿给吞到肚子里去了。

整个镜像空间开始往外冒淡金色的雾气，月凝霜晃晃悠悠地倒在凌渊怀里的时候，她脖子上剩下的结晶突然映出一个刻满远古符文的青铜祭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