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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锈蚀长街】

极光城的雨裹着血锈，滴在青石板上滋啦作响。

陈伶蹲在屋檐下，傩面刺青的裂纹里渗出暗红铁屑——那是肃正堂血锈的余毒。他捏着半枚魂铃残片，铃铛内壁的刻字被锈迹模糊：【陈伶即陈宴，双魂饲一虎】。三天前崩塌的肃正堂废墟上，青铜基座的血锈已蔓延到三区主街，腐蚀的砖缝里爬出蛆虫般的暗红丝线。

“血锈蚀骨，三日溃腑。”楚牧云的白大褂被雨打湿，后背的黄昏社图腾晕染成黑紫色，“再不找到蚀骨粉，你撑不过今晚。”

陈伶的指尖划过瓦片，青苔在触碰下瞬间枯死。街角的馄饨摊被血锈覆盖，铁锅里的汤汁凝成黑痂，摊主的尸体坐在木凳上，胸腔裂开处钻出几簇锈红色的菌丝。

“青莲帮的蚀骨粉，要用活人肝淬炼。”陈伶的声带像生锈的齿轮，“你让我找他们合作？”

楚牧云甩出银针钉住一只飞过的灰蛾，针尾纹章渗出腥臭黏液：“不是合作……是替他们收尸。”

话音未落，菌丝突然暴起！摊主的尸体抽搐着站起，锈红的眼眶盯住陈伶。血锈顺着菌丝爬上屋檐，傩面刺青骤然发烫，观众席的判官面具在视网膜浮现：【血锈燎原·第一幕，开锣！】

期待值锁定在50%。

陈伶翻身跃下屋檐，魂铃残片划过菌丝，割裂处喷出铁锈味的脓血。尸体轰然炸开，脓血在空中凝成铜钱镖的形状——是青莲帮的杀人手法。楚牧云的白大褂被镖风撕开，露出腰间挂着的青铜小鼎，鼎身刻着【蚀骨】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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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拿到了蚀骨粉……”陈伶的傩面刺青暴涨，“想等我被血锈弄死再收尸？”

楚牧云轻笑一声，鼎内飘出青灰色粉末。粉末触及血锈的刹那，菌丝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迅速蜷缩成团。陈伶的鼻腔涌入腐臭味，蚀骨粉竟是用人骨灰混着尸蜡制成。

“哥……鼎底有字……”陈宴的残魂在魂铃中低语。

陈伶的指尖刚触到鼎沿，整条长街的青铜灯突然全灭。

【第二幕锈傀夜行】

黑暗中有马蹄声逼近，裹着铁锈味的罡风割破雨幕。

陈伶攥紧魂铃残片，灰蛾群托着他跃上旗杆。傩面刺青在黑暗中泛出微光，映出街角转来的马队——十八匹锈红战马，马背上的人影浑身覆满血锈，头颅被青铜傩面取代，面具下传出韩蒙的声音：“判官余孽……该铡了。”

“韩蒙？”陈伶的瞳孔收缩，“你早该烂在灰界里！”

锈傀的缰绳突然绷直，战马眼眶中射出菌丝。陈伶甩出魂铃残片，铃铛撞上菌丝爆出刺目火花，映出马队后方拖行的囚车——车内铁笼里关着的，竟是浑身长满血锈的陈宴尸身！

“你们连死人都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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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值飙至60%。陈伶的傩面刺青脱离皮肤，化作实体面具扣在锈傀脸上。韩蒙的锈傀马匹前蹄扬起，青铜傩面裂开，露出内部蠕动的菌丝核心。楚牧云趁机洒出蚀骨粉，菌丝触到粉末后疯狂抽搐，将锈傀战马绞成废铁。

“别碰囚车！”楚牧云的白大褂被菌丝缠住，“那是个饵！”

迟了。陈伶的指尖已触及铁笼，陈宴尸身的血锈突然暴涨，菌丝贯穿他掌心。剧痛中，魂铃残片内的陈宴残魂尖啸：“哥……尸身里埋了青莲印！”

囚车炸成碎片，陈宴尸身的胸腔裂开，一枚青玉方印悬浮其中，印纽是双头虎噬人图腾。血锈菌丝裹住方印的刹那，整条长街的地砖翻起，露出下方浸泡在血池中的青铜基座——与肃正堂的基座如出一辙，但表面锈迹已蔓延成青黑色。

“青莲帮的基座……”楚牧云咳出铁锈，“他们用血锈养印，再用印养帮！”

韩蒙的锈傀残躯突然重组，青铜傩面下传出癫狂笑声：“判官吞天？不如青莲蚀骨！”

菌丝裹住青莲印，血池沸腾。陈伶的傩面刺青逆流回心脏，陈宴的尸身却在菌丝操控下跳起傀戏，舞姿正是幼年时兄弟俩偷学的《钟馗嫁妹》。

【第三幕双魂焚锈】

陈伶的喉结滚动，蚀骨粉混着血锈咳出。

“哥……用魂铃……引天火……”陈宴的残魂在菌丝中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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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牧云甩出青铜小鼎，鼎内蚀骨粉倾泻而下。粉末触及青莲印的瞬间，血池爆出冲天火光。陈伶的魂铃残片在火中融化，铃舌竟是一截婴孩指骨，骨上刻着《安魂谣》的工尺谱。

“安魂安魂……安不了锈蚀的魂！”

陈伶嘶吼着将指骨刺入心口，傩面刺青从伤口涌出，在火幕中铺开百里戏台。陈宴的尸身突然挣脱菌丝，跳上戏台与他共舞。兄弟俩的傀戏动作完美重合，血锈菌丝在舞姿中节节败退。

“双魂噬锈……”楚牧云的白大褂燃起青火，“你们早该合魂了！”

青莲印在火中裂开，韩蒙的锈傀彻底崩塌。血池基座上的锈迹褪去，露出底部密密麻麻的刻字：【饲虎录·第九十九卷·陈伶/陈宴】。

火光渐熄时，陈伶跪在焦土上，掌心攥着半枚烧变形的青莲印。陈宴的尸身化为灰烬，残魂融回魂铃碎片：“哥……下一个基座在坟地……我们的坟……”

楚牧云捡起青铜小鼎，鼎底的蚀骨粉已变成暗金色：“吞了青莲印，你才是真正的虎。”

长街尽头传来梆子声，三长两短。血锈菌丝从地缝中再度渗出，凝成新的锈傀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