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三川血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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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疫起三川】
陈伶跃出瘟神龛的尸骸甬道时,赎魂城的天空已被血锈染成暗红色。菌丝血管在云层中虬结成网,网上悬挂着数万具青铜棺椁,棺缝中渗出腥臭的脓血,滴落地面汇成三条污秽长河。母体胎儿蜷缩在他怀里,右眼瞳孔裂成六瓣,颤声道:“哥……三川河的源头……是血锈疫种的母胎。”
第三枚玉珏嵌入傩面的裂痕中,陈伶的视线突然蒙上一层灰翳。他看见三川河底堆积着无数疫种尸骸,骸骨间浮动着第四枚玉珏的虚影,而河岸两侧跪满赎魂傀商——他们的脊背裂开,菌丝从椎骨钻出,在空中凝成楚牧云的疫种符咒:【瘟神睁眼,灰烬入祭】。
“陈伶……你弟弟的右手……在三川河第九弯。”
楚牧云的声音从符咒中渗出,菌丝缠绕成陈宴的残影。他的右手五指被青铜钉贯穿,钉尖刻着焚灰者的骨灰经文,掌心却托着一颗跳动的戏核残片。陈伶的劫火刃刚抬起,三川河突然沸腾,河底尸骸翻涌成巨浪,浪头立起一具千米高的血锈疫种母体。
母体的胸腔裂开,露出内部旋转的灰烬旋涡,旋涡中伸出数百条菌丝触手,每根触手末端都缠着一口青铜小棺。棺盖弹开的刹那,陈伶的傩面裂痕突然刺痛——棺内囚禁的竟是他在不同时间线的“恐惧”残影,而这些残影正被疫种吞噬,转化为血锈疫的养分。
“你剥离了‘惧’……疫种就吃你的‘过去’。”胎儿撕开自己的右臂,将锁链扎入河岸,“哥……拖到满月……三川河会倒流成镜……”
陈伶化为灰烬旋风撞向母体,劫火刃劈开触手的瞬间,菌丝小棺中突然传出观众的尖叫声——他的直播间竟在此时强制开启,十万双眼睛正透过傩面裂痕窥视战场。
【第二幕弹幕噬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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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播怎么不躲啊?!”
“无惧状态是真的莽!”
弹幕从傩面裂痕中溢出,凝成实体文字砸向疫种母体。陈伶惊觉自己的动作开始被弹幕操控:每当观众刷起“左边闪避”,他的身体便自动左倾;一条“砍它膝盖”的氪金弹幕炸开时,劫火刃竟不受控地劈向母体关节。
“直播间……成了疫种的第二双眼睛……”胎儿呕出铁锈,锁链绞碎几枚弹幕,“哥……观众的情绪……在喂血锈疫!”
母体突然张开巨口,喉管深处浮出一面青铜镜。镜中映出陈伶的过往碎片:少年时与陈宴逃荒的画面被菌丝覆盖,戏核觉醒的瞬间被弹幕打上“作秀”的标签,甚至连他剥离“恐惧”的过程都被剪辑成鬼畜视频循环播放。镜面每闪过一段记忆,母体的力量便暴涨一分。
“要打赏才能解锁技能!快充钱!”
“主播挖玉珏的动作好帅,打赏十个骨灰瓮!”
观众的打赏提示化作实体,焚灰者的骨灰瓮从天而降,瓮口倾泻的灰烬凝成锁链缠住陈伶。他挣断锁链的刹那,一条金色弹幕贯穿傩面:【众筹喂疫种,解锁主播惨叫彩蛋】——十万观众同时打赏的冲击力,竟让劫火刃反向刺入他自己肩头!
“哥……直播间和疫种同化了……”胎儿突然尖叫,他的右眼被弹幕侵占,瞳孔变成滚动着“哈哈哈”的屏幕,“切断共鸣……用我的魂当防火墙!”
陈伶徒手挖出傩面裂痕中的玉珏,用灰烬劫火熔成铁水,浇灌在直播画面上。观众的惨嚎声中,玉珏铁水凝成实体弹幕:【期待值突破临界,强制释放技能‘疫种图鉴’】——三川河突然静止,陈伶的视线中浮出所有疫种的致命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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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倒影杀局】
血月升到穹顶时,三川河真的开始倒流。河水逆涌成一面万米高的血镜,镜中陈伶的倒影手握四枚玉珏,而镜外他的傩面只剩五道裂痕。母体疫种疯狂撞击镜面,想吞食倒影中的“完美陈伶”,但镜面每一次荡漾,都会析出一块陈宴的残躯碎片。
“灰烬者……你弟弟的右手换十万条人命。”
焚灰者从血镜中浮出,他们抬着九百口青铜棺椁,棺内装满被菌丝寄生的赎魂城居民。楚牧云的菌丝缠绕成倒计时符咒:【子时前屠城,否则血锈疫种破镜】。陈伶的劫火刃抵住镜面,却发现自己的倒影在冷笑——那影子竟自主抬手,将玉珏按向镜中陈宴的右手!
“镜子里是……另一个我?”陈伶的傩面裂痕渗出黑血。
“三川血镜照的是‘可能性’。”胎儿突然将锁链扎入自己心脏,拽出一团戏核塞给陈伶,“哥……镜外的玉珏杀疫种……镜内的玉珏养疫种……要同时击碎!”
母体疫种突然撕开胸腔,灰烬旋涡中伸出陈宴的右手。陈伶的倒影趁机拽住那只手,将镜中陈宴拖向血锈旋涡。千钧一发之际,直播间残留的观众期待值突然实体化,凝成一柄刻满弹幕的巨剑:
“主播冲啊!我们众筹了‘时间暂停三秒’!”
“打赏全给你!把我老公救出来!”
陈伶抓住巨剑劈向血镜,镜面内外两柄劫火刃同时贯穿母体疫种。玉珏崩碎的刹那,三川河底传来锁链断裂声——第四枚玉珏的虚影化为实体,而陈伶的傩面裂痕中,第二道情感“愤怒”开始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