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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完宇航服，温姐自回人事部汇报工作及报备，离开女娲去盘古呆七天是很大的事，隔着一二十万公里呢，不报备领导还以为你失踪了。
董小黑又能独霸垃圾场半天，高兴到飞起，木讷的脸上竟有了神采，浑未觉察分别时温姐的幽怨眼神。
同一时间，回到督察部的郑毅正在听小弟们汇报侦查进展。
“我们把所有人都过了一遍筛，除了高帅。”赵秉说，“目前看来，没有值得深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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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细说一遍，”郑毅说，“大家再分析分析。”
于是赵秉等人又逐个汇报调查情况，郑毅听完，默然不语。小弟们不敢打断。
“一会孙执、李法跟我一起去领宇航服，后天去盘古做事。大概要呆五到七天，什么时候回来取决于穿梭飞船。”
“我不在女娲时，赵秉和钱公负责各种事务。赵秉带人再梳理一遍案情，看看有什么遗漏之处；突发新案件，暂由钱公接手。”
“是！”
“记得我们办案的宗旨。”
“秉、公、执、法！”
第二天上午，温姐接上董小黑，往五区来找皮杰。有昨天打底，再加上见的是备胎朋友皮杰，董小黑对走出垃圾场见人不再抗拒。
两人以前都没来过，随指引进了医学部大区，循着路牌找到咨询分部。
刚进门口，冷不防在长长的甬道内遇到一个戴着墨镜裹着脸的美女从里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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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到脸，但看身形气质，竟像是两人远远见过的薛小梨。
她穿着五品标准工服。但普通五品专家不会戴墨镜裹丝巾，大家也没有墨镜和丝巾。所有普通五品女人都跟温姐一样，只有一身衣服、几条内衣内裤。
她的穿搭已然暴露了身份。但女娲上专职演艺、给人们提供精神抚慰的激励师并不只薛小梨一个，她只是近百年来最耀眼那颗。
身材气质和她接近的激励师也不是没有。毕竟，女明星的外形条件有死板且刚硬的标准；能大红大紫的，不会偏离标准太多。
但温姐强大的直觉让她确信，这就是薛小梨。
董小黑则压根没在意。
薛小梨和她们对面而过，掠起一丝香风。
这不是香水、化妆品的味道，虽然温姐很少接触它们。
这美人身上的味道，清新而雅致，甜美且芬芳，像还未盛放的腊梅，又或是墙角绽开的寒梅；让人心动，又淡淡的不抢凛冬威风、不争早春秀色。
美人优雅走着，于双方交错时微偏过头，戴着墨镜看不清她眼神，但温姐感觉她没看自己，却在看董小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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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姐不免又不服起来。平时女人们见了她，都要惊艳赞叹，有敌意的也要故作挑剔不屑，但绝不会无视她的美貌。
这美人最多只掠过她一眼，就把她当空气，视线全焦在董小黑身上。温姐还看到她本来稳端着、贴在身前的双手轻轻抖了两抖，很快又恢复平静。
不过大家正常行走，错身时间很短。温姐这么多小动作和内心戏，也就一秒而过。温姐略回了头，那美人没再回头以目光纠缠董小黑，轻曼远去。
温姐从她美好背影中搜罗出好几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像钢丝般扭结在一起。以温姐之敏锐，都无法洞悉出那里包含了什么。
“觉得她怎么样？”温姐问。
“谁？什么怎么样？”董小黑茫然无知，刚好逃过送命题。
“刚才我们遇到的那个大美女，她的气味怎么样？”温姐很满意董小黑的表现。这男人迟钝点吧，也有好处，不会在这种事上给自己添堵。
“很香，好像还曾经闻到过，但又不记得在哪里闻过。除了香之外，还有一些某不明白的东西。”董小黑抽抽鼻子，闻了闻空气中如故暗香说。
“哼，还似曾相识呢，要不要追上去久别重逢啊！老实说，她香还是我香！”
“不一样，不过某也说不出哪里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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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喜欢我还是喜欢她？”
“你是朋友。”
“只是朋友吗？”温姐很有些失望，“那她呢？”
“不是朋友。某不知道她是谁，会不会拿某当朋友。某曾经主动拿别人当朋友，他们说某成天想着高攀挤进阁二圈。后来他们又假装跟某做朋友，然后暗戳戳取笑某。某自己也不知道，还是别人跟某说的。”
“那如果她把你当朋友呢？”
“那就是朋友。”
“你可真随便！”温姐醋意大发，“她也要给你当姐姐呢？”
“某不知道，不过她真的很好闻。”
“哼。渣男！”
两人说着悄悄话，敲响了皮杰的门。
塔读@ 工作状态的皮杰很职业，请两人坐好，像从不认识两人。 “那个，”温姐八卦之火熊熊生起，“我们刚才遇到一个大美女，蒙着脸，有点像薛小梨。” “是有些知名人物甚至大人物来过咨询分部，因为种种原因。”皮杰严肃道，“不过我也不知道有谁，知道也不会说出来，这要严格保密。” “不只是大人物们来要保密，来这里的人我们都会保密，这是心理咨询的基本伦理。” “你们自己私下猜测可以，但请不要对外宣讲，不要对任何人提起。你们的事比较特殊，别人知道了不但不会歧视你们，反而会原谅你们、甚至帮助你们。所以我才建议你们让别人知道你们的状态。” “好吧，知道了。”温姐的八卦小火苗被浇灭了。 “那，我们开始吧。” 在皮杰引导下，两人开始接受皮杰的帮助和建议。 最后，皮杰总结说，“董小黑，你是天才，你能学会与人高效沟通。” “也许你不会成为口若悬河、八面玲珑的外交家、纵横家，可能也及不上普通人里长袖善舞的那些，但和大家正常交往，还是没问题。” 站点：塔^读小说,欢迎下载-^ “温如玉，你就是长袖善舞的人。但即使是你来帮董小黑，也都不会容易。学霸不见得会成为好老师，自己会做题不等于就能把差生教成学霸。不是请世界冠军当教练，普通人就能练成世界冠军。” “你的社交能力来自于你的天赋。很多东西对你来说，自然而然、生而知之；但对董小黑来说，想学会却需要大量练习。而哪些东西需要练习，你可能连想都想不到。” “就像差生搞不懂的知识点，在学霸看来很可能是‘这还用教’？” “我也不擅长处理阿斯，我们这里没人擅长。我这些天认真读过文明库里跟阿斯有关的所有内容，整理了一些基本原则和注意事项，已经发邮件给你们了。” “你们可以试试按照操作指南，一步一步练习。如果遇到问题，可以来找我。最好每周都来找我一次，我们一起沟通进展、分析问题、调整方案。” “好啊，”温姐说，“我正一筹莫展呢，这下有教材了。” 董小黑还是很闪躲，就像想逃避补课去打电竞的学渣；不过终于没直接否决，搓着手接受了自己即将到来的悲惨命运。 回到垃圾场，董小黑一头扎进研究工作中，温姐开始细读皮杰发过来的资料。 她读得很认真，工作起来的温姐毫不含糊，尤其工作与人相关时，会更加专注。这是她的天赋、也是她的热爱。 帮董小黑学会必要的社交技能，是温姐极其看重的工作。在她看来，这要比之前给别人打公民分、评定品位的工作有意思、有意义多了。 塔读小~。>说—*.—免费*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足足看了两小时，她才把皮杰精心总结的操作指南和注意事项看完。略想一想，就有了初步计划。 不过她没急着找董小黑开练，先跟玉奴玩了一会，等董小黑没在计算时才说，“来，小黑，休息一下，跟姐姐做做游戏。” “你跟玉奴玩吧，某不想做游戏；计算编程就是某的游戏。” “那跟姐姐交朋友。” “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不用交了。你有事某就会帮忙；谁欺负你某就拿椅子砸他。” “那，现在姐姐就需要你帮忙！” “什么忙？”董小黑连身都没直一下，又趴在互动屏前，要开始计算。 “姐姐需要跟你一起，让你学会更好地和更多人交朋友。如果姐姐做不到，就会被扣公民分；如果姐姐的公民分被扣光了，就会下线。” “逻辑强大，完美闭环！”董小黑被打败了，也知道始终逃不掉这一刀，但仍想讨价还价，“某学，某学还不行吗？但是不要太久。某很聪明的，多难的知识，都不用谁教，某一看就会。” “少来，别的都一看就会，就是交朋友怎么都不会。”温姐信他个鬼，“你先看着我的脸说话。” 塔读小~。>说—*.—免费*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某做不到。” “看看，牛吹得太早了！为什么做不到！” “某不喜欢看别人。他们说某表情呆滞，像个白痴。可别人的脸在某看来也都一个样，有什么好看的。某就纳闷了，按照他们的说法，那大家不都是白痴吗？是不是白痴，不该以能不能解决数学问题为标准吗，为什么还要看脸？” “小黑，我知道这很难，也很痛苦。我还知道，你长期被别人误解和嘲笑，当你看着别人的脸，就会想起小时那些痛苦经历，这时时刻刻折磨着你。于是，你就干脆不看别人，反正对你来说，别人的脸上也没长着数学公式。” “但那是别人的错，不是你的错。他们中的一些人，也不是生来看不起、永远看不起你。他们只是不知道你是阿斯，不知道你不会从别人脸上找到关键社交信息，也不会通过自己的脸和眼睛向世界传达你丰富深邃的内心。” “他们以为你是普通人里不懂礼貌、品德卑劣的坏小子，但你并不是。他们会改变。就像皮杰说的，一当他们知道你是阿斯，一当他们知道阿斯都有这些问题，而不是你笨、你品德不好、你看不起他们，他们就会原谅你、喜欢你。” “我向你保证，只要我们一起练习，你小时经历的那些事不会再次发生。你会收获别人的善意，你会收获越来越多好朋友。人们会听你说话、跟你一起讨论那些姐姐没办法跟你讨论的、对姐姐来说玄之又玄的东西。” “你就把他们当成你的微积分、拓扑学、量子场论来解题，好不好？现在，你看着我，我们是朋友，我不会嘲笑你，你也不会伤害我。” “好吧。”董小黑抬起头，躲躲闪闪的看着温姐，仍然不敢看她眼睛。 温姐分明看到他肩膀在不断颤抖，但仍然顽强地强迫自己看着温姐的脸。 塔读小~。>说—*.—免费*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相识多日，温姐这才是第一次真正看清董小黑的脸。 他总在闪躲人们的视线，要么低垂着头、要么抬头望天，要么干脆把脸偏过去侧对甚至背对着人们的目光。怪不得会让人气恼，也说不好谁因谁果。 这张脸实在平平无奇。虽不难看，但绝不算帅气。比之高大英挺、棱角分明又精致阳光的高帅差了不少。 因为没有对视，还看不真切他的眼睛。 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一张呆滞而缺乏感情的脸。温姐见过很多人，即便是那些喜怒不形于色的上位者，也总能在他们脸上捕捉到一些细微信号。 而董小黑的脸，真如黑洞般，不会透露任何信息和情绪。 难怪那些小孩要嘲笑、欺负董小黑。 他不会通过表情来让他们感受到他的心情。 他不会通过表情让他们知道，他正处在愤怒之中，以劝退那些不知好歹的戏弄者们，在彼此情绪还没有彻底失控前，各自退缩，消弭冲突。所以他们以为，这就是一个人形受气包，无论对他做什么，他都不会生气。 更不会通过表情让他们知道，他喜欢他们、想跟他们交朋友，让他们觉得自己被他重视、被他尊重，从而获得对董小黑来说弥足珍贵又来之不易的友谊。 首发&：塔>-读小说 他的脸平淡而乏味，干瘪又单调，像是烤焦了又没加盐的肉干，没有滋味也没有嚼劲。这样的脸，劝不退恶意，却劝退了友情。 温姐心中柔情顿起，被怜悯充盈着，她甚至有一种自己是只张开双翼的老母鸡、要护住被老鹰威胁的鸡崽的幻觉。 “小黑，告诉我，你现在在想什么，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没想什么。在想你什么时候放某回去做题。饕貅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太阳系？是太阳系的原初黑洞自己长大了，还是之前我们没发现的所谓‘第九行星’？在它饕貅我们发现以前，人们就曾怀疑过它的存在。” “如果是原初黑洞长大了，那么它近百倍于太阳的质量从哪里来？怎么就突然从受精卵吃成了个大胖子？” “如果是第九行星，为什么之前对我们的扰动如此之小？又是怎么突然变大变近，直接摧毁我们的？” “如果它是从远方飞来的流浪黑洞，那又是什么力量让它加速如此之快？如果它被别的更庞大得多的天体甩出来，那为什么我们又不能提前察觉？那么大那么近的天体，早该出现在深空望远镜、或者引力透镜里才对！” “是不是以前那个经常掠过太阳系、每过十年金就会让地球虎躯一震的神秘黑洞？” “束缚它的，是我们暂时还没发现的暗能量，或者暗物质？” “它们和黑洞之间又有什么关系？”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 “如果黑洞是暗物质的一种，那为什么我们可以通过引力来发现它们？其它暗物质为什么不能通过引力来发现？黑洞又是如何跟其它暗物质发生作用的？” “它既然会被暗物质甩出来、加速，它们之间一定有某种力量在交换！” “那会是什么？我们怎么才能发现它们？”董小黑压根不管温姐是不是想听，自己往下说了一长串。 他是还看着温姐的脸，可根本发现不了温姐脸上的郁闷和微小提示。他就像一台分辨率极低的扫描仪，只能扫出一整张粗略的人脸糊图，完全无法还原构成人脸的一个又一个小像素。 “呃...”温姐为之气结，但很快调整过来，“小黑，你听我说。” “不要打断某。”董小黑突然生气了，不过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呆板，“以前李梦雪同学就不会打断某。某说什么她都会安静听完，直到上课或者回家。” 之前接触不够深入，董小黑还没凶过温姐。这是温姐第一次看董小黑以平静的语气语调和面部表情，说出生气的话。怪不得别人搞不懂他，觉得他是黑洞，跟这样的人说话，完全无法确定他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董小黑还想接着自己的思路往下说，温姐见势不妙，只好说，“叮铃！上课了！” 董小黑一呆，还能这么玩？他快要宕机了。 “小黑！”温姐带着嗔怪软语相求。饶是她早有心理准备，现在也颇有些委屈和伤心，“我还真希望你能找到她。我也很好奇，李梦雪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孩，能跟你成为好朋友。” 首发&：塔>-读小说 “某也不知道，”董小黑面无表情的说着，“那时某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想过，就是觉得她喜欢某，某也喜欢她。” 温姐知道，董小黑心中一定非常牵挂、非常悲伤，可他脸上却看不到哪怕一张柳叶飘到水面沾起的些许波纹。 “某只是感觉她不像别人那样讨厌某，也不打扰某。她听某说话，给某唱歌，跟她在一起某很舒服。现在想起来，某一点也不了解她，甚至根本没想过要了解她。” “那你了解我吗？你想了解我吗？”温姐忍不住问道。 “还不了解。某想了解，但不知道该怎么了解。” “现在姐姐就在教你了解姐姐、了解你喜欢的人的办法。就像你解题的那些神奇方法那样。” “那好，某愿意学了。” 温姐感觉这次董小黑是真愿意学了，心中难免又有点自怜和不服。 “小黑，你知道为什么说话要看着别人的脸、尤其是眼睛吗？”她放下小情绪，慢慢进入正题。 “不知道。” 塔读小说，无广>告^在线免。费阅&读！ “因为这是人与人之间交往的基本礼节。如果你跟谁说话，眼睛却不看着他，他会认为你看不起他、不愿跟他说话，不愿跟他交朋友。” “我知道要这么做，刚开始你会很痛苦。你屡屡被人嘲笑捉弄，从此忧惧颇深，害怕面对那些不知善恶的人。你长达十年没跟人接触过，习惯了孤独，本能地想躲开陌生人。” “但人与人之间，往往不会除了朋友就是敌人；别人对你，也不是除了善意就只有恶意。一个人也不会在所有场合对所有人都善、不然就是对所有人都恶。大家都是可善可恶，在善恶之间来回横跳的。” “如果我们善于交往，不喜欢我们的人也可能变成朋友。反过来，如果我们不尊重别人，那些曾经真心对待我们的朋友，就会被我们伤害，从此不再交往、甚至变成敌人。” “仅从你自己的角度，你也不想伤害一个对你释放善意的人吧？” “某不想。可高帅他们不是好人，他们很难闻。他们欺负李梦雪同学，想脱她的衣服。某不知道他们还想干什么，可听见李梦雪同学在喊救命。” “这事我们以后再说，好不好？这个世界有坏人，也有好人；我也不喜欢坏人、不想搭理他们。而你一定不想伤害好人。” “某不想。” “所以，你要学会和好人正常交流。你得知道人与人之间交往的基本原则，就跟学习数学物理的定理、公式完全一样。我们要遵循它们，不要轻易违背它们。这就像做题，一开始不熟悉、慢慢就掌握了。” “好的，某听你说。某最擅长学习和推导公式了。” 塔读小说，无广>告^在线免。费阅&读！ “那第一条就是，我们跟别人说话时，要认真看着他的脸，最好是温和友善地看着他的眼睛。这是最基本的礼貌，就像光速不变那样，应该一直记得和遵循。” “好吧，某知道了，可是好难。” “我们慢慢练习，我就是你的练习搭子。你总不会觉得，跟姐姐说话、看着姐姐的脸说话很痛苦吧？” “不痛苦，很愉快。” 温姐终于彻底看清了董小黑的脸，董小黑也终于看清了温姐的脸，开始细细品味。脸盲如他，也终于确知，眼前这个小丫鬟，堪比他看过的电影女主角。 他还没认真看过薛小梨的脸，他本能地想拿温姐和薛小梨来比对。心中暗下决心，下次要礼貌地多看看薛小梨，如果还有机会远观的话。 他想起还有娃娃，就回头看了看薛小梨娃娃，又看了看温姐。 没有启动的娃娃，脸上跟他一样呆滞。他还读不懂温姐脸上变幻万千的生动，但现在他感觉，生动的温姐，要比呆滞的薛小梨娃娃看来舒服。 “你比薛小梨娃娃好看！”董小黑由衷赞道，“如果你有娃娃，也会很受欢迎。” 温姐从他眼里看到几丝光芒闪过，是她熟悉的目光，那些向她发出邀请、但又不具侵略性的眼神，就是这样。 塔读小说，无广>告^在线免。费阅&读！ “这就对了，”温姐心中得意，就原谅了他的小冒犯，“第二条，你不要轻易打断别人说话，就像别人也不能轻易打断你说话那样。” “可为什么他们都喜欢打断某说话？” “这就是第三条，不要长篇大论、喋喋不休，除非对方鼓励你说下去。” “你说得太多太长太杂，完全不考虑对方是不是听得懂、感兴趣、愿意听。谈话不能单方面，就像交朋友不能一厢情愿那样。你不愿意、或者我不愿意，我们就不能成为朋友。只有双方都感兴趣的话题，才能继续往下说。” “很少有人鼓励某，除了李梦雪，”董小黑说，“他们不是打断某说话，就是一哄而散，掉头走掉。” “因为他们对你说的不感兴趣，他们脸上的表情已经告诉你，别再说了。” “可某不知道他们的表情是什么。” “这是个难题，我们慢慢解决。但在解决之前，你要先明白这个道理，并牢牢记住，好不好？” “好，某记住了。”董小黑自己背了三遍。 “好了，每周我们最多只学三个定理，每天练习一小时。”温姐掌握着节奏，担心欲速不达，更怕赶得太紧让董小黑反感，“今天练习很成功，你敢看着我的脸说话了。下次我们试试看着彼此眼睛说话。” 本小。说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 “明天我们坐穿梭飞船去盘古，会认识很多新朋友。你要记住，跟他们说话时要看着他们的脸；不要打断他们说话；不要轻易长篇大论，除非对方鼓励你继续。如果我觉得需要换个话题，我会轻轻咳嗽，就像这样。” “咳、咳、咳，”温姐轻轻咳嗽三声，“那时你就暂时不要说话，等待别人发起新话题，好不好？” “好，某知道了。” 温姐放董小黑去做他的数学题，自己处理一些工作、撸猫。玉奴跟她混得熟了，在地上翻滚着献媚，让她揉自己柔软的肚子。 晚饭就在董小黑这里吃，吃完温姐还用董小黑的水洗了个澡。 出浴的温姐玉面含春、清新妩媚，美艳不可方物。把终于敢看她脸的董小黑，看得呆呆傻傻。 温姐轻轻跺脚，“好看吗？” “好看！”董小黑赞道，“比娃娃们看着顺眼多了。” “那你说，我好看还是薛小梨好看？” “薛小梨好看。”董小黑努力回忆着舞台上薛小梨的样子，又看看眼前的薛小梨娃娃，终究还是得出了理性判断。 塔读小~。>说—*.—免费*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董！小！黑！”温姐佯怒道，“你知不知道，朋友之间说话要留情面！你知不知道，不能这么跟女孩子说话？” “你不是说朋友之间不能互相欺骗吗？要怎么跟女孩子说话？对每个女孩子都说，世界上只有她最好看吗？那不都成最好看的了？” “你！”温姐佯作生气，甩甩衣袖走了。 董小黑却凌乱了。不过他隐隐觉得，温姐并没有真生气，跟以前嘲笑他、捉弄他、孤立他、对他大喊大叫的那些人完全不一样。 不过他搞不懂，温姐走时横他一眼是为什么、有什么含义。 那样挺好看的，他感觉自己的心都微微颤动了一下。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