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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渊穿着作战靴，一脚就把一截枯骨给碾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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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沼泽深处那蓝紫色瘴气涌动的地方，那些半透明的史莱姆正用它们果冻一样的身体，拼出了凌渊特别熟悉的图案呢。那是五年前的生日蛋糕的样子，当时那个蛋糕被他的继兄给炸毁了，蛋糕上的巧克力牌写着“致最亲爱的弟弟”。

“共鸣值达到92.7%啦！”江晚晴冷不丁地从头顶榕树的气根那儿倒吊下来，全息屏发出的蓝光把她照得就像个电子幽灵似的。

她一下子甩出数据线，缠住了凌渊左手的虚空纹章，说道：“这些史莱姆的底层代码里还残留着你的生物电信号呢，就好像……”话还没说完呢，数据线突然就绷紧了，这时候沼泽里浮起来好几百团人形的史莱姆，每个史莱姆的胸腔里都困着半截正在燃烧的“凌”字代码。

月凝霜射出的冰箭那速度比声音还快。

就在精灵法杖刺穿史莱姆残影的一瞬间，整个沼泽一下子就冻结成了蓝黑色的镜面。月凝霜说：“精灵王庭的预言墙早就有警示了。”她耳坠上的蓝宝石突然迸出冰棱，这些冰棱和凌渊纹章里游走的银光产生了共振，她又接着说：“三年前有个‘救世主’把虚空裂隙撕开，放出了恶魔，可当时他可没提会养出这种吞噬记忆的寄生虫啊。”

凌渊突然就抓起月凝霜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左胸上。医师的手指尖带着冰霜，当碰到一道旧伤疤的时候，那冰霜一下子就变成了全息投影。就看到十五岁的他跪在暴雨里，怀里抱着的妈妈正在变成数据，还被好多史莱姆在啃呢。“当年把空间弄出裂缝的是凌家的大儿子。”他的手掌纹路里冒出黑雾，那些史莱姆突然就跟着他的嘴型动起来，还说着：“而我只是……”

“警告！”

“底层协议改写的比例超过临界值啦！”江晚晴大喊一声，这一嗓子就把那种僵持的气氛给打破了。

她飘在半空中的二十七个数据屏幕一下子全炸了，那些被炸飞的代码碎片竟然被史莱姆群给吃了。

沼泽就像煮开了一样，涌起了五米高的黏液大浪，好几万只变异了的史莱姆带着玩家们的记忆碎片就冲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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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凝霜用法杖往地上一点，冰霜结界刚要起来的时候，凌渊的纹章一下子就扎进了江晚晴的后脖颈。“借一下游戏管理员的临时权限哈。”他的瞳孔分成了两层虹膜，左眼有青铜色的召唤阵在流动，“既然系统觉得这些小玩意儿是我召唤出来的——”这时候沼泽深处传来玻璃碎了的声音，三只背上长着骨头翅膀的暗金史莱姆破冰而出，额头前面还飘着凌渊前世总用的青铜罗盘呢。江晚晴摸着后颈那渗血的咬痕，冷不丁地笑出了声：“你是不是在我脊椎里放了召唤密钥啊？”她一把扯开发带，那暴走的绿色数据流就跟暗金史莱姆身上的符文链缠打起来了，“上周洗澡的时候就老觉得不对劲……”

“闭嘴。”月凝霜手里的冰箭突然转了个方向，直直地指向凌渊。

她法杖顶端结着的霜花里，清清楚楚地映着暗金史莱姆体内蠕动的精灵文字呢，这可正是精灵族禁术《冰棺永封》的起手式啊。“你早就知道它们吞了记忆之后会变成啥怪物了吧。”医师冷笑一声，那笑比冰箭还让人觉得冷，“你不妨猜猜看，我留在你纹章里的寒毒多久能把你的心脏给冻碎喽。”

凌渊突然吹了声口哨。

暗金史莱姆们一块儿做出拉弓的动作，可那黏液凝结成的箭矢却准准地朝着月凝霜的耳坠射了过去。“我也挺好奇的呢。”他的指尖缠着从江晚晴伤口抽出来的数据光带，“当虚空裂隙的钥匙碰上精灵族的圣物，再加上……”这时候，沼泽一下子变得特别安静，安静得有点诡异，所有的史莱姆都保持着进攻的姿势，一动不动的，黏液表面还浮起了一层细密的霜晶。

江晚晴的虹膜突然闪过青铜色的代码，她就像不受自己控制似的，抬手就把虚空裂缝给撕开了。

月凝霜的法杖发出像濒死野兽那样的嗡嗡声，她耳坠蓝宝石里封印着的冰霜巨龙虚影正在和某种力量较着劲呢。你瞧啊，从凌渊纹章里游出来好些暗金史莱姆呢，它们一声不响地就把另外两个人脚下的影子给裹住喽。

月凝霜那边呢，她的冰霜锁链在虚空裂隙的边上停住了，就像结成了蜘蛛网似的光带。这时候啊，她冷不丁地把法杖翻过来，一下子就刺进了自己的心口。

精灵的血珠子溅到凌渊纹章上的那一瞬间啊，那些困住失控体的冰晶就突然长出了带刺的荆棘呢。

凌渊哼了一声，单膝就跪到地上了，他说：“想用我的本源精血去追踪寒毒？”那些暗金史莱姆把他流血的耳垂都裹住了，他又接着说：“可惜啊，你没算到这个——”突然，他的指尖就冒出来半枚青铜钥匙，这一下，沼泽冻结起来的镜面就哗啦一声碎了，下面露出来的是流淌着绿色代码的金属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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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晴踩着那些数据的碎片就跳到半空中去了，二十七个爆掉的屏幕一下子又重新组合成了一个青铜罗盘。她喊道：“原来你上周偷我的权限，就是为了改写召唤契约啊！”她脖子上的咬痕冒出金光来，和管道里的代码产生了共鸣，她还想说“但系统漏洞可不是……”呢，结果话突然就停住了，这姑娘的瞳孔里突然就映出了数不清的青铜色丝线，每一根丝线都连着暗金史莱姆体内的精灵文字呢。

沼泽的深处传来了齿轮转动的轰隆隆的声音，这三个人的影子一下子就被拉得长长的，还扭曲变形了。

凌渊左手纹章冒出来的金光里，好几万只史莱姆用一种特别诡异的姿势折叠起来，就像金字塔的结构似的。

月凝霜的法杖尖端开始结冰了，那些冰霜锁链啊，竟然反过来缠住了她那雪白的脖子。江晚晴后颈咬痕那儿传出机械音：“瞅见三个候选的了。”然后呢，她就身不由己地念起青铜罗盘上的字儿来，“白银认证的条件够了——记忆污染都到71%了，同源能量冲突也超了界限，命运纠缠指数啥的……”

这时候凌渊冷不丁地把连着他们仨的数据光带给扯断了。

那些暗金史莱姆一块儿发出跟婴儿哭似的尖声叫，黏液弄出来的屏障一下子就鼓成透明的大穹顶了。

月凝霜瞅准机会把法杖插到沼泽里，冰霜就顺着金属管道爬，最后变成个六棱柱的牢笼，把那失控的玩意儿给封到永冻层里去了。

江晚晴擦了擦嘴角的金色血，全息屏弹出来，召唤者的名单不停地刷新着，她就说：“你是成心让史莱姆吞记忆碎片的吧！系统咋把你、我还有那个精灵大小姐当成共生契约体了呢？”

凌渊没吭声。

他就盯着慢慢消失的虚空裂隙看，那些暗金史莱姆正用黏液重现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呢，是个穿水蓝色汉服的姑娘，她手腕上的青铜铃铛和月凝霜的耳坠还产生共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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沼泽深处传来锁链断开那种清脆的响声，召唤师名单的最后突然冒出来个被血红色方框圈住的“柳”字。

月凝霜的冰箭一下子就朝着金属管道深处射过去了。精灵写的字儿在冰面上像蛇一样游走，最后成了个预言：“等到青铜沾上血的时候啊，那个来自虚空的献祭者就会……”嘿，后面的字儿还没等看清呢，突然就冒出来一堆史莱姆，一下子就把字给吞了。那些史莱姆脑门前的罗盘指针啊，全都齐刷刷地指向北边。你猜怎么着？北边就是凌氏集团总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