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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但求杯水

女性故事 希蓂 3000 2025-04-14 0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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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刘米让繁茹给他讲故事,她讲的自然是苏轼写给王弗的《江城子》再说说只娶一个老婆的王安石,已达到训戒的目的。他会很认真的听,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这就是繁茹跟他最为坚固的纽带,那时繁茹就很自信的这么想。

  

繁茹一点儿也不理解刘米,所有的印象都是由他遗留的物品拼凑成的。她说“你讲一讲你的女朋友吧,一共几个,印象最深的是谁。”他的回答相当敷衍不耐烦不希望她再追问的意思。他手臂靠近手腕处有一块伤疤,不仔细看看不出来,他也拒绝解释清楚,说是“因为太帅了,被别人砍了。”他一开始就很警觉拒绝繁茹进入他的社交圈,有一次他感冒病的很重半夜繁茹和他从医院输液回来,繁茹抱着他睡觉,他一直在打颤,他说“你别抱了回头传染给你”。繁茹说“不会的”。每次吵架后繁茹都失眠,感冒,为了不影响工作,她天天跑步,现在没有什么能轻易打垮她。而刘米顶多吵完喝点酒就睡过去了。天明他好些了,他有一个同学群,群里不停的有人在问他怎么了,这两天也不回信息。繁茹就随手一拍把病历单给穿了上去。转脸跟他说,他反映异常激烈,声音又急又烈,好像泄露了什么,繁茹很害怕,她想到了爸爸。

  

原文来自于塔&读小说~&

  

有一次爸爸训斥她,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厌恶,说“整天那个死样给谁看。”感觉他随时都可以轻易的把繁茹捏死。他爸狠狠的对繁茹说,“如果不听话就掐掉马大粮。”事情的起因她已忘记,可能就是极其微小的一件事比如放学回家晚了去别人家看电视了之类的。骂完之后,繁茹回到房间,哭了一会,试着用手掐自己的脖子,脖子上的血液在她的手里膨胀发热,昏昏沉沉中死样这个词一遍又一遍冲击着她的脑壳,直至精疲力尽。“我还是他的女儿吗,他为什么这样用尽全部力量咒骂我。我要逃离这个家,逃离爸爸的辖治,可是我能走哪儿去。我只能好好学习,考上大学独立才能把这种网罗从我生命里暂时撕裂吧”。

  

繁茹考到了泰安,这个小城让我她有了喘息的机会,小城很安静,那时她读的最多的是《约伯记》和《约翰福音书》,妄图从里面找到答案,当然是承受。她现在也不明白一个好人被毁灭的过程有什么能量,且他也能预知自己被毁灭为什么不逃走。她不明白遭受苦难喋喋不休的问天,得到的是模糊不彻底的答案,最后用两块糖就打发掉了有啥可汲取的。她觉得造物主他是一位严厉的毫无温情可言的父亲,她没有给父亲主动打过一个电话,甚至从来没有喊过他一声爸爸,直到他去世。每每想要和解,爸爸的固执和不屑的表情就会迅速充满她的大脑,她只好畏惧地败下阵来。

  

对于刘米说娶她这件事,她是有点感激的,就是好像终于对外宣称自己也拥有一个男人,感到有义务高兴。他们见面吃完饭后,他就拉着她去他的新房看,他规划好了一切,哪个房间是卧室哪个房间是书房,他都一一指给她看,眼神中充满希望,就像他还是一个少年一样。她想拒绝他但又怕打击他,他跑了那么远的路,还请她吃水煮鱼。他姐姐一见面就把她拉到老屋,给她看他年轻时候的照片,说她可以住过来,这样离单位也近。在一个陌生小城受到这样的关怀她不想立刻拒绝,关键是当她行走在街上的时候,可以有目标的走了,终于有一个洞可以容纳她的孤独不堪,她也是这个城里的人了,迎面而来的不是闪耀不定的霓虹灯,而是一个结结实实的房屋,足以盛放她的不安和委屈。这一切都是繁茹的自我想像而已。

  

刘米确实不是繁茹喜欢的人,是她将就的人。他的眼神里有一刻总是充满了怀疑,好像被人欺骗和冒犯过,尤其当繁茹说“你见你的朋友要跟我讲”的时候。见完面刘米执意把繁茹送到租住的地方,繁茹想“他大概是想看看我住哪儿而已,也是对于初次见面觉得我可以相处下去的一个号。”繁茹住的地方没有空调,比北方热多了,阳光下的一切都白生生的。蚊子特别大,点了蚊香也不怎么管用。大腿被蚊子咬过后凝结的黑色疤痕到现在一直不能消退下去。为了省钱她就住没空调的,她能忍受环境的恶劣,记得有一次她跟自己的老师说,“无论我到哪儿,即使是沙漠,我也能向下扎根生长。”她老师秃着头听完很惊讶,这跟她憨厚老实的性格和一点也不出彩的外貌,矮矮的个头一点也不搭。

  

他们见面后,刘米预订了一个星期的酒店,先是没有回老屋住,繁茹很不理解一天就100元,觉得很浪费,也很愧疚,“这么远来相亲能跟他说自己看不上他吗”聊了两天,也不忍心告诉他真相,但却依然接受了他送的小熊玩偶和一些小礼物。那天晚上她终于鼓起勇气,试探性的跟他说自己不喜欢他,希望他不要伤心。刘米像个屡次经受过这种场面的人说“没关系,早就有预感了。”繁茹说,“你赶紧回去工作吧,别耗在这里啦一天就100元。”听完刘米就翻电脑订票,打开的电脑很旧,刘米说是二手的。这台旧电脑和上面的灰尘疙瘩像小匕首刺痛了繁茹。她想自己为了缓解孤独又让他陪着吃饭,又是为了节省钱蹭他的房子住,又接受了他的小礼物,现在确告诉他自己不喜欢他。她真想抽自己一巴掌。

  

那天晚上为了安慰他一下,繁茹贴着他越来越近,想抱抱他。但刘米噌的一下挺起身子,翻身将她压在下面。繁茹想“完蛋哈。”心里一热出了一手汗。不过也没关系,是自己该受的,怨不着别人。繁茹说“你不用对我负责,我自己对自己负责,你快回去工作吧。”可是事情并没有像想象的那样就此别过。他们最终还是在一起了。有一个细节决定了可以在一起吧,繁茹觉得刘米不是太坏吧,折腾完后他像心有余悸一样,把弄坏弄乱的一件东西摆正,把繁茹摆正的时候她反而没那么伤心难过。

  

到最后生活磨平了一切,先是因为房子装修繁茹出了钱,刘米不同意写她的名字说因为手续麻烦写不写都一样。繁茹也让步了,为了弥补裂痕,繁茹把自己的工资卡给了他以表示自己死心塌地会跟他在一起。刘米也没动她的工资卡。过了一些时日,繁茹渐渐地越来越没安全感,索性又把工资卡要回。要的时候没像成年人一样严肃郑重,做出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神态,若有若无的要回来,大概是怕刺痛刘米吧。不过繁茹总是用自己还是个孩子这样的举动打消别人的愤恨和伤痛。同时也保护了自己。就像演戏一样把这件尴尬事处理掉。也正因为此繁茹以后说的话刘米也不太在意了。

  

有一年过年刘米第一次见繁茹父母,当时繁茹爸爸病重需要人扶着身体才能剪剪头。刘米说“害怕病人”没去扶。繁茹扶着爸爸心里流泪,刘米让她失望极了。到这里自己已经不想忍耐了,但也不好意思当面爆发,回家后繁茹随便找了个由头就提了分手。可能当时刘米觉得繁茹家里也并是自己想要的那种温馨富裕之家,加上之前的裂痕,就更想刺激侮辱繁茹,才做出这种举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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