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梦境中的莫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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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青梧在淮兴市的一家工作室里担任插画师的工作。
从宜青大学毕业到现在,工作室倒也因为承办了几次大型插画比赛,在行业内也渐渐出了名。
因此,最近的工作总是愈发多起来。
多到连她自己都忘记了上一次过周末是在什么时候。
好像每天都是在工作室里起着画稿,画着稿子,再按照甲方爸爸的要求不停地修改画稿。
每每揉揉自己的脖子抬头都已经接近凌晨。
再拿起背包,骑着小毛驴回到自己租住的房子,总感觉天都要亮了。
从单位到家的路不是特别长,电瓶车大约需要十几分钟的样子。
路边有一家小酒馆,每每等到向青梧下班回家的时候,总有几对情侣摇摇晃晃从里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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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年轻人之间的暧昧惹得她这个外人都觉得美好。
今天照例还是非常平淡的一天。
骑着黑色的电瓶车,向青梧吹着风,思绪渐飘。
想起了大一快结束,自己亲手把蛋糕送到莫黎手里的晚上。
也是这样的夏季夜晚。
温度比白天低了些。
唯一特殊的是再过半个小时就是莫黎的生日。
向青梧掐着点,赶在零点前小心翼翼从宿舍冰箱里取出蛋糕。
蛋糕奇丑无比,明明看上去应该是非常可爱的小猪佩奇。
奈何自己是手残党,圆圆的眼睛倒是直接歪成了三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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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莫黎和他的朋友们刚从大学附近的小酒吧出来。
人群中的他穿着休闲的短袖短裤,神色略带困倦。
五官硬朗利落,一身黑衣显得恣意而又矜贵。
特别是那双摄人心魄的眼,被细碎的阳光打亮,里面折射出极为冷淡的目光,让人移不开眼。
向青梧来之前问了莫黎在哪,他只是淡淡在网上回复说要从酒吧出来,完全没有提身边原来还有这么多同学。
想着这蛋糕是冰冻的,不吃就会化。
端着蛋糕的向青梧像个跳脱激动的傻子,十分兴奋地在和莫黎的聊天框里打:
你快出来,我有个超级大的惊喜要给你。
然而幻想的一对一送惊喜环节并没有实现,反而是她这样一个弱女子对着一帮喝醉酒的男生。
向青梧站在原地看到莫黎身边的一大堆兄弟们时真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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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学妹,你这千里迢迢送过来的蛋糕怎么看着像鬼故事。”
一个胖胖的勾着莫黎肩的男生注意到了她的存在,笑呵呵地把她手中的蛋糕接过来端详并附赠评价。
向青梧神色一愣,浑身僵住,尴尬像蛇一般冰凉凉地从脚底板处慢慢往身上爬。
“学妹做的蛋糕上面是什么图案?怎么长得这么恐怖?”
另一个穿着蓝色衬衫的男生看了眼蛋糕也笑得爽朗。
盛装打扮的向青梧在风中凌乱,她此刻只想挖个地洞逃走,眼神飘忽,不知道该往哪里看才能显得不那么丢脸。
周围嘻嘻哈哈一片,那群喝了酒的学长们像是几百年都没见过蛋糕,争先恐后地探头看那诡异的小猪佩奇。
向青梧抿抿唇,刚要强撑着颜面准备离开。
跟在后面的莫黎直接一手拍在拿着蛋糕耀武扬威的胖子头上。
“学妹送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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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三秒,他的神色极其冰冷,语气无波无澜缓缓道,
“你们激动个屁。”
向青梧愣了下,目光落在他白皙的脸上。
这是她头一次见每次温柔到不行的莫学长说出这种话。
莫黎从胖子手里拿过蛋糕,盯着它看了半天。
似乎过了很久,实际上也不过几秒的光景。
眼前这个帅到光芒万丈的男生唇角一松道:
“不错。”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惹得女生脸嗖得一下就红了。
连边上那些高高的男生都意味深长地集体发出了哦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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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稽的尾音留在空气中竟显得万分暧昧。
“不打扰了不打扰了,走了走了哎。”
胖胖的男生笑得放肆,勾着其他人直接往学校的方向走,
“见鬼了见鬼了,莫学长铁树要开花了。”
……
天空微蓝,云在黑暗的衬托下变成了灰色。
远处的灯光亮起,昏黄的颜色洒落在他脸上,勾勒出极为好看的轮廓。
不愧是她向青梧刚入学时就一见钟情的男人。
金沐:“喜欢就去追啊。”
向青梧:“莫学长这么帅,应该有很多人喜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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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沐:“追不到就算,追到了不是赚了吗?再说了,你这么好看,不冲浪费啊。”
与舍友的对话历历在目,向青梧只感觉自己的心跳速度在飞速增长。
感谢自己,感谢舍友。
能从莫黎嘴里听到“不错”。
无论他是为了解围,还是因为客气。
她向青梧都三生有幸。
……
“都两人空间了还发呆。”
莫黎盯着眼前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女生缓缓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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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青梧愣住,有些慌忙地用手比划:
“我和你吗?两人空间?”
“不然呢?”莫黎似有若无地笑了声,“是不是空间太大,不然再近点?”
说着他直接把脑袋凑过来。
两人的视线相撞。
莫黎精致的五官瞬间被放大,带着突如其来的淡淡酒气。
感觉下一秒两人的鼻尖就要碰上。
母胎solo的向青梧从来都没有体验过这个架势,直接被吓得一动不动。
许久之后终于回过神来。
她咽了咽口水,鼓足勇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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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莫黎淡淡笑了,神情隐没在黑暗中。
沉默了一会又退开几步。
“别紧张。”他慢腾腾地说,“酒后见色起意什么的,我能控制住。”
酒后见色起意。
见色起意。
见色。
意思她向青梧是色。
这话明明说得古怪,为什么心里反而感到有点开心?
向青梧只觉得自己的心跳漏了半拍,脸红到快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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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喜悦,快要飞上眉梢之时。
耳畔突然传来熟悉的,又万分冷漠的声音:
“笑够没?”
伴随着一道强光突然直射下来让人睁不开眼,向青梧面前的微醺可爱莫黎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拿着手术刀坏笑的恐怖莫黎。
向青梧猛吸一口气,鼻尖突然灌入一股医院里独有的消毒水味。
腹部有让人安定的温热感传来,抵消了原来的不适。
眼睛终于睁开了。
原来是梦。
额前有汗水沾湿了刘海黏在皮肤上,目及之处都是医院的陈设。
眼前的男人黑发细碎散落额前,眼睫似鸦羽,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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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双漆黑的双眸,让人看着连眼都挪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