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鸩羽焚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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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一隅,赈灾粥棚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宛如一座摇摇欲坠的孤岛。棚顶的茅草被风撕扯着,发出簌簌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灾民们的苦难。棚下,人群拥挤,衣衫褴褛的灾民们眼神中透着饥饿与绝望,他们排着长队,眼巴巴地望着那几口大锅,期待着能得到一碗救命的热粥。
谢墨临蹲在粥棚的茅草檐下,身姿矫健却又带着几分不羁。他手里端着的粗瓷碗,正往外渗着蓝莹莹的米汤,那米汤在灰暗的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他眉头微皱,盯着粥面上漂浮的妖花碎瓣,眼神中透着一丝警惕。忽然,他像是下了某种决心,猛地将整碗粥泼向墙角野狗。那野狗原本蜷缩在那里,瘦骨嶙峋,听到动静,立刻冲了过来。它贪婪地舔了两口,却突然僵直倒地,犬牙间滋长出细密的双排尖齿,模样变得狰狞恐怖。
\"林仵作快来验尸!\"谢墨临扯着嗓子朝粥棚外喊,声音在嘈杂的人群中格外响亮。\"这狗崽子可比兵部那帮老东西实诚,临死还知道长两副牙口交差!\"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调侃,却又透着一股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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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无患拎着验尸箱,身姿敏捷地挤过人群。她身着玄色官服,下摆沾满泥浆,那泥浆仿佛是她在这混乱世间奔波的印记。她蹲下时,动作娴熟而果断,袖中银针精准刺入狗尸下颌,挑出一截靛蓝色喉骨。\"镇北军上月剿匪用的毒箭,箭镞浸的就是这种鸩羽汁。\"她的声音清脆却又带着丝丝寒意,针尖忽地转向谢墨临咽喉,眼神中透着一丝怀疑。\"你昨日偷喝的赈灾酒,坛底可有蓝花沉渣?\"她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刃,直指谢墨临。
\"姑娘这话问得蹊跷。\"谢墨临嬉笑着摸出半块发霉炊饼,动作看似随意,却又暗藏玄机。他掰开炊饼,露出内里夹着的密信,密信在灰暗的光线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昨夜醉仙楼花魁亲口喂的酒,哪容得小生细看渣滓?倒是这饼子里的军情,说北境粮车全用妖花布衬里——\"他的话还未说完,远处城门忽然传来沉闷撞击声,那声音如同一记重锤,打破了短暂的平静。
十二匹墨色战马拖拽着青铜囚车,如同一队来自地狱的使者,碾过青石板路。马蹄声如雷,车轮与石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车栏上钉满双排齿状的铁蒺藜,铁蒺藜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在诉说着囚车内的危险。谢墨临右臂胎记骤然发烫,仿佛被烈火灼烧。他定睛一看,看清囚车内蜷缩的老者面容——正是三日前在御史台撞柱死谏的赵御史!那尸体脖颈处新鲜尸斑竟呈现出妖花形态,尸斑随着车辙颠簸诡异地舒张收缩,仿佛有生命一般,这一奇异的景象让人心生恐惧。
\"借过!\"林无患突然大喊一声,拽着谢墨临滚进粥棚立柱后。她的动作迅速而果断,三支鸩羽箭擦着发梢钉入土墙,箭尾系着的血诏帛书被风掀起一角,露出\"诛双生\"三个朱砂大字。这三个字仿佛是一道死亡的诅咒,让人心惊胆战。谢墨临见状,反手甩出炊饼,霉斑精准糊住最近刺客的瞳孔,那人顿时抓挠着脸嘶吼:\"蓝花!我眼里长蓝花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在这混乱的场景中显得格外凄厉。
混乱中,林无患的验尸刀如一道银色闪电,挑开刺客衣襟。尸身心口纹着镇北军虎头刺青,那刺青在灰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狰狞,肋骨间却嵌着半块东宫令牌,这一发现让整个局势变得更加扑朔迷离。\"好个忠孝两全。\"谢墨临嗤笑着扯下刺客面巾,露出与囚车老者七分相似的面容,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嘲讽。\"赵御史这私生子藏得妙啊,怕是连他亲爹的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调侃,却又揭示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陡然撕裂天际,如同一颗炸弹在人们心中炸开。两人抬头望去,只见囚车在朱雀大街正中炸成碎片,青铜残片如雨点般飞溅,砸向周围的灾民。灾民们惊恐地尖叫着,四处逃窜,场面一片混乱。谢墨临突然捂住右臂,胎记在漫天火光中显现出完整的前朝疆域图,幽州位置赫然嵌着枚带血的玉蝉,那玉蝉在火光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一段被尘封的历史。
\"萧清晏的调兵符!\"林无患神色凝重,劈手撕开他衣袖,动作果断而决绝。验尸镊子夹住那片虚幻蝉影,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震惊与疑惑。\"二十年前北境屠城案,幸存者都说听见玉蝉振翅声——\"她的话还未说完,第二波箭雨已至。箭雨如蝗虫般袭来,带着致命的威胁。谢墨临见状,拽着她扑向翻倒的粥锅,滚烫的毒粥泼在刺客脸上腾起蓝烟。他趁机摸走对方腰间火药筒,指尖蘸着毒液在锅底疾书:\"申时三刻,鸩羽台。\"他的动作迅速而敏捷,仿佛在与时间赛跑。
\"你要赴太子的鸿门宴?\"林无患眉头紧皱,扯下发间银簪,蘸着血诏朱砂在掌心画出妖花脉络,那脉络在她掌心闪烁着神秘的光芒。\"昨夜我剖验赵御史尸体,他胃里藏着半张东宫宴帖——菜式全是双生胎典故,最后一道甜点叫‘墨骨成谶‘!\"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担忧与不安,仿佛预感到了即将到来的危险。
谢墨临突然剧烈咳嗽,掌心咳出的血珠竟在青砖上滚成墨色小球,那小球在灰暗的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他踢开刺客尸体,从对方靴筒抽出一封火漆密信,密信在他手中颤抖着,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看看这个,咱们首辅大人连鸩毒都玩出花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信纸上,萧清晏的字迹工整如碑刻:\"北境三十万石妖花粮,可抵三千死士三月口粮。\"这封信的内容,让他们意识到,这背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暮色降临时,鸩羽台四周亮起妖花状灯笼,灯笼在夜风中摇曳,散发着诡异的光芒。谢墨临扮作伶人混入戏班,他身着华丽的戏服,描金面具下右臂胎记灼如炭火,仿佛在提醒他即将到来的危险。台上正演着《双生换魂记》,扮皇子的武生突然甩出水袖缠住他脖颈,水袖如一条灵动的蛇,带着致命的威胁。\"好弟弟,这江山容不下两张相同的脸!\"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怨恨与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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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不容得下,得问它。\"谢墨临笑着抛出三枚灌铅骰子,骰子在地上滚动,发出清脆的声响。骨碌碌滚到太子席前,最上面那颗鲜红一点朝上,裂开的骰面露出半片带血乳牙——正是林无患妹妹遇害时咬下的证物!这一证物的出现,让整个局势变得更加紧张。
满场烛火霎时转蓝,那蓝色的火焰在夜风中摇曳,仿佛是来自地狱的鬼火。太子抚掌大笑间,瞳孔泛起妖花纹理,他的眼神中透着疯狂与贪婪。\"谢公子可知,萧首辅为何独爱玉蝉?\"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神秘,击掌三下,侍从捧出鎏金木匣。\"当年他亲手掐死双生兄长时,那孩子喉骨里就卡着这么只玉蝉。\"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残酷与冷漠,仿佛在诉说着一段血腥的历史。
木匣开启的刹那,谢墨临胎记骤然刺痛,仿佛被千万根针扎入。匣中躺着具婴孩骸骨,掌骨处缀满星图状银钉,天灵盖上赫然是他右臂胎记的镜像图纹!这一惊人的发现,让他心中充满了震惊与恐惧。戏台地板突然翻转,他与太子同时坠入漆黑密道,密道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气味,仿佛是死亡的气息。腥风中传来萧清晏的轻叹:\"谢公子可知,情绪才是最好的墨汁?\"他的声音在密道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而他们,在这充满危险与谜团的密道中,又将面临怎样的挑战与命运?一切,都还是未知数,等待着他们去探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