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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还未散尽，林小满抱着《天体物理学概论》往教学楼赶。经过紫藤长廊时，突然听见头顶传来金属碰撞声。她抬头看见顾明川蹲在梯子上修路灯，白大褂下摆被晨风掀起，露出建筑系制服的深灰西裤。

\"学长！\"林小满本能地伸手接住他扔下的螺丝，却因重心不稳摔坐在地。顾明川低头时，正好看见她仰头的模样——晨光穿过紫藤花间隙，在她发间碎成金箔，眼镜片后水雾蒙蒙的眼睛像两汪深潭。

\"没事吧？\"他利落地跳下梯子，伸手拉她起来。林小满盯着他腕间银色腕表，突然想起上次在工程训练中心，这只表的反光差点让她撞上模型。\"谢谢学长。\"她慌忙后退，书包带却勾住了梯子横档。

顾明川伸手替她解开，指尖擦过她后颈。林小满浑身僵住，听见他低笑：\"林同学的书包带总爱和公物过不去。\"不等她反驳，上课铃突然响起。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拔腿狂奔。

微积分课上，林小满盯着黑板直发愣。顾明川坐在第三排，银杏胸针在晨光中闪烁。她摸出手机想查资料，却发现屏保不知何时被换成了星空图——正是上次观星夜她偷偷拍的顾明川背影。

\"林小满同学。\"教授突然点名，\"请解这道麦克斯韦方程组。\"她手忙脚乱翻笔记，听见后排传来季燃的轻笑。顾明川回头看她，眼神里有不易察觉的担忧。

\"可以用分离变量法。\"他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林小满如梦初醒，提笔在黑板上写下方程。粉笔灰簌簌落下时，她注意到顾明川在草稿纸上画了颗小太阳，旁边是歪歪扭扭的星轨。

下课后，林小满被苏雨晴拖去食堂。\"快看！\"陈茉指着窗口，\"顾明川在买糖醋排骨！\"三人端着餐盘假装路过，却看见季燃突然插队，把餐盘往顾明川面前一放：\"医学院高岭之花也吃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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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川眼皮都不抬：\"蛋白质摄入量不足会影响大脑运转。\"季燃挑衅地夹走他碗里的排骨：\"那我帮你补充糖分。\"林小满看着两人幼稚的互动，突然想起自己兜里还装着顾明川给的薄荷糖。

下午的天文社例会上，唐柠宣布要举办\"校园星象设计大赛\"。\"优胜作品会被做成穹顶投影！\"她兴奋地展示着设计图，\"顾学长会担任技术指导。\"林小满低头看自己画的星轨草图，发现右下角不知何时多了只戴银杏胸针的小熊。

散会后，顾明川叫住她：\"林同学，能帮我整理下观测数据吗？\"实验室里，他递给她一叠图表，袖口蹭过她手背。林小满盯着他腕间跳动的静脉，突然想起上次在旧体育馆，他也是这样专注地检查电路。

\"学长为什么喜欢天文学？\"她鬼使神差地问。顾明川paused，窗外梧桐叶沙沙作响：\"小时候我妈总说，人死了会变成星星。\"他声音很轻，\"后来我发现，星星比人类可靠多了。\"

林小满心口一紧。她想起爷爷去世那晚，自己也是这样望着星空流泪。\"其实...\"她刚要开口，季燃突然推门而入：\"顾明川！你又拐带小学妹做苦力？\"他晃着车钥匙，\"校篮球队缺个经理，林同学要不要来？\"

顾明川的笔在纸上划出刺耳的痕迹。林小满看看他紧绷的下颌，突然说：\"好啊。\"季燃得意地笑了，顾明川却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面刮出尖锐声响。\"我还有事。\"他抓起白大褂大步离开，衣角扫落了桌上的星图。

林小满蹲下身收拾，发现其中一张星图背面画着个穿白大褂的小人，旁边写着：\"观测者永远在寻找属于自己的星轨。\"字迹是顾明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