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失之交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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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没事吧?”管家见沈若薇脸色发白,关切地询问道。
眼见卫兵恭敬地打开了中间那辆汽车的车门,沈若薇急忙退回厅内。
“不好意思,我不舒服。我去一下洗手间。”语毕,她匆匆向洗手间奔去。
进门,反锁,一气呵成。
沈若薇靠在门上大口喘气。
好险,只差一步。
高大的男人在卫兵的簇拥下走了进来,管家一时之间也顾不上沈若薇了,急忙迎了上去。
“督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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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赫之脱下军帽递给管家:“小少爷呢?”
“回督军,小少爷在房间里。”
冯赫之微微颔首,径直朝着二楼而去。
冯承泽见到父亲却显得很是平静,虽然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父亲了,也很想和父亲撒撒娇,可他知道,父亲不喜欢男孩子软弱。
父子俩一个问一句,一个答一句。气氛略显沉闷。
见到儿子那酷似她的脸型和下巴,冯赫之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丝涟漪。
“手上拿着什么?”他柔声问道。
冯承泽急忙将手摊开,兴奋道:“爸爸,我拿的是妈妈送给我的玉佩。”
冯赫之闻言怔了怔,当他将视线落到那块玉佩上时,倏地变了脸色。
冯承泽甚是敏感,觉察到了父亲的不对劲,小声解释道:“这个玉佩是妈妈托Sunny阿姨送给我的。她是妈妈的朋友。爸爸,你认识Sunny阿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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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赫之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目光微沉:“好一个Sunny阿姨。”
“爸爸,Sunny 阿姨刚才就在楼下,你有见到她吗?”
须臾,冯赫之想到方才前院的那辆黑色汽车。
他立刻起身,大步流星朝着楼下而去。
行至前院,可那辆黑色汽车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
沈若薇回到沈府后,一颗悬着的心却始终无法完全放下。
她实在不欲一个人留在明月楼胡思乱想。转身去了大嫂的清风院。
“什么?你想带承泽去法国?”冯宝宜诧异地望着沈若薇。
沈若薇点了点头:“大嫂,承泽太可怜了。小小年纪便要学那么多的东西,冯赫之又常年不在家,他给承泽的关心实在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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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及此处,她的声音开始变得颤抖:“我以前从没见过承泽也就罢了,可我如今见了他,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再让他离开我身边了。”
冯宝宜握住沈若薇的手,轻声说:“可是,小妹,这事儿没那么简单。赫之很重视承泽,他不会轻易让人带走承泽的。”
沈若薇自嘲地笑了笑:“他都和苏晴谈婚论嫁了,他们早晚会有自己的孩子。我并不相信苏晴会善待我的孩子。所以,承泽跟着我才是最好的选择。
待父帅病愈,大哥他们脱困之后,我便会带着承泽到法国去,那里没有战争和硝烟,承泽会生活的很幸福。”
冯宝宜道:“小妹,赫之和苏晴之事我觉得是另有隐情。”
沈若薇抬眸望向她,眼底闪过一丝不解。
冯宝宜继续道:“你离开这几年,苏家和苏晴虽有意与赫之结亲,可赫之一心扑在军务上,一直未应允这桩婚事。眼下你回国了,赫之却松口了,你不觉得这太过巧合了吗?”
沈若薇微微蹙眉。
半响,才道:“大嫂,我实在不想去揣测他的心思。我只想要回我的儿子,仅此而已。”
冯宝宜点了点头:“好。咱们不想了。只是,你要承泽同你去法国,此事非同小可,你万不可轻举妄动,一切还需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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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薇闻言依偎到冯宝宜怀怀中:“大嫂,你真是太好了。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才是最明白我的。”
冯宝宜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柔声道:“谁让我们有着相似的命运呢。你的身不由己大嫂如何能不知?”
沈若薇神色有些僵,似在回答她,又似在喃喃自语:“是啊……老天爷真是太会捉弄人。男人们为了他们所谓的江山社稷,可以将我们这些女子当作交易的筹码,让我们用一生的幸福去换取短暂的和平与安宁。
可是,到最后,他们一言不合还是要开战。我们得到了什么?不过是一场场无尽的痛苦和折磨,甚至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要被迫分离,天各一方……”
冯宝宜听着沈若薇的话,心中亦是一阵悲戚。
半晌,沈若薇自她怀中起身,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望向她,问道:“大嫂,这些年我大哥对你好吗?”
冯宝宜闻言嘴角勾起一丝弧度:“他对我很好。”
沈若薇的眼中透出一丝复杂的情感,既有怀疑,又有期待。
冯宝宜不由得莞尔:“大嫂没骗你。你离开这五年他待我一直很好。他还………”
她的脸颊染上了绯色的红晕,“他还请了许多名医为我看诊,就盼着我能为他生下个一男半女的。经过这两年的调理,大夫说我怀孕的机会还是极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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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薇闻言眼底满是欢喜:“大哥能娶到你本是他天大的福分,如今他能全心全意地待你,自然再好不过了。大嫂,我祝愿你们早日得偿所愿了。”
“小妹,谢谢你。我相信老天一定会眷顾我们的。我们都会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的。”
沈若薇在清风院一直待到日落西斜,和大嫂一道用完晚餐才返回明月楼。
回到明月楼没多久,听差进来通报,冯师长派人来请,说是冯家小少爷病了,冯督军又不在府中,小少爷闹着要见六小姐。
沈若薇听闻冯承泽病了,又是冯瑞麟派人来请,也没顾得上多问,便上了冯公馆派来的车。
夜晚的街道格外的寂静,只听得见汽车的轰鸣声。
沈若薇心急如焚,不断催促司机快些开车。
她忍不住问道:“承泽到底怎么样了?我下午离开的时候他还好好的。怎么会无缘无故地病了?”
还有他是怎么照顾儿子的?孩子都病了,他竟然不在。
沈若薇心急之余,又不免多了几分对冯赫之的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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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汽车前面的军官和司机都保持缄默。
许久得不到答复,沈若薇心中陡然生出一丝疑惑。
她拨开车帘,借着路灯投过来的光辨认着路径。待辩清后,她不由得大惊失色——这绝对不是去冯公馆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