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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墟阁的震颤逐渐平息，星辉却愈发紊乱。

年漪瞳孔里流转的金芒忽明忽暗，仿佛随时会被翻涌的星潮吞没。

玄天帝君喉间泛起腥甜，琉璃化的左臂发出细碎的崩裂声，他强压着天罚反噬的剧痛，将一缕本命仙元凝成丝线缠住少女腕间。

\"去取玉髓琼浆。\"

帝君的声音裹着星砂砸在灵羽耳畔，惊得仙侍猛然回神，\"还有太阴水精，要浸泡过九重月华的。\"

灵羽转身时撞碎了三层星帘，鎏金绦带在虚空拖曳出焦痕。

他从未见过帝君这般情态，那位执掌天道的至尊此刻半幅衣袖浸着金血，玄色冕旒垂下的玉藻竟在簌簌颤动，像被无形之手拨乱的琴弦。

仙宫宝库悬浮在三十三重天外，十万八千枚玉钥随灵羽仙诀翻飞如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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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冲进氤氲着混沌之气的库门时，玄冰架上沉睡千年的照夜琉璃盏突然齐鸣，映得满室流光似要焚尽天河。

\"玉髓琼浆...太阴水精...\"

灵羽指尖抚过镌刻着上古铭文的青玉匣，冰晶凝结的睫毛上坠满霜花。

暗格里沉睡的玄冥鼎突然嗡鸣，鼎身浮现的二十八宿图竟与归墟阁的星图如出一辙。

仙侍瞳孔骤缩，鬼使神差地将那尊小鼎收入袖中。

归墟阁内，年漪心口的灼痕已蔓延成凤凰翎羽状。

玄天帝君并指如剑，生生剜下左臂即将碎裂的琉璃骨，碎晶落地化作星屑，转瞬又被少女周身流转的金芒吞噬。

他望着那张与李太妃越发相似的面容，忽然想起三千年前太虚境崩塌时，那位女仙将血玉剑穗系在他腕间的模样。

\"帝君！\"

灵羽携着漫天霜雪撞进星幕，怀中玉瓶溢出月华凝成的银雾，\"西王母座下的青鸟说，玉髓琼浆需混着昆仑雪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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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戛然而止。

仙侍惊骇地看着年漪发间生出的冰晶，那些剔透的棱面里竟封印着破碎的星宫倒影。

玄天帝君已掐诀引来天河之水，太阴水精化作游鱼跃入玉碗，与琼浆相融时迸发的青光，将整座归墟阁映得如同碧玉雕成。

鎏金血液顺着帝君指尖渗入药液，琉璃盏突然迸裂。

年漪猛然弓起身子，喉间溢出带着金星的痛吟，那些注入经脉的仙药竟在她皮肤下游走成狰狞的脉络，像要挣脱皮囊的囚笼。

\"不对劲！\"

灵羽突然按住腰间震颤的玉珏，\"命灯共鸣在减弱，但紫微星......\"

玄天帝君倏然抬眸，望见周天星图正以诡异的角度折叠。

年漪心口的凤凰灼痕突然展开双翼，裹着金芒的羽尖扫过帝君掌心，三道狰狞血痕中竟绽出雪色莲花。

他瞳孔里映出少女骤然睁大的金瞳——这次不是慈悲的佛光，而是裹挟着星火的业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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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座仙宫响起鸾凤哀鸣，三百六十五座星宫同时降下光柱。

灵羽袖中的玄冥鼎自行飞出，鼎身星图与年漪心口灼痕完美契合的刹那，少女周身突然浮起李太妃惯用的绛纱纹。

\"太姑母......\"

年漪无意识的呢喃让玄天帝君浑身剧震，他看见少女眼尾的朱砂痣正在吞噬星辉，而自己掌心的血莲已蔓延至腕间命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