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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周末我乘高铁回家,厚重的云层一路随车从上海进入安徽境内,雨滴拍打在窗户玻璃上并向上方流去,那一条条水的痕路,总让人联想到似水的年华,不断流逝的似水年华。在高铁上我取出对一名日本作家的访谈杂志,继续阅读起来。
“我总是会在凌晨进行写作。”
“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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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在一片黑暗中静心写作时,我便能前往那个世界,从那个世界中取出我想要的东西。”
“你的每次写作都是这样进行的吗?”
“这对我来说很重要,在浓重的黑暗中,才能确定现实与魔幻的界限。”
浓重的黑暗,我合上书,闭着眼,回忆起来自己所经历的浓重黑暗。
那是高五学期的最后一天,我大概四点钟就醒了。我下床,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太大动静。在黑暗中摸索放在宿舍中间的脸盆。在凌晨四点钟的世界里,世界只有两种颜色,黑与白。我的黄色脸盆在那一堆脸盆中显得格外的白,我拿起盆和杯子,而后出门向洗漱池走去,在水房我开灯,而后旋即关上。我喜欢黑暗,何况四周仍然可以勉强看的清楚,夜色已经在渐渐褪去。我打开水龙头,自来水装进杯子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中显得格外的大。隔壁的高二水房,似乎也有流水声,但那里也是一片漆黑,我看不见人影。这无关紧要,即使是有人也无关紧要,我想。我洗漱完拿着脸盆回到宿舍,轻轻放好,室友们尚在深沉的睡眠当中,我的睡意则完全被冷水冲走。我坐在下铺室友的床上,看着正对我的窗户,窗外是郁郁葱葱的森林,当然在夜色下也只是一堆黑色的剪影,映衬在灰色的空气当中。只有鸟鸣声,那断断续续的鸟鸣声,牵引着我,由非现实走向现实,由魔幻走向真实。
我睁眼,继续埋头读起了杂志。在不知不觉中,突然就听到了广播里报道了小城的名字。于是我起身,拎起书包向车门处走去,打开手机看了一下,两个小时过去了,真快。我打电话给阿龙。
“喂,到了吗?\"手机里很快响起熟悉的声音。
”嗯嗯,马上下车。“
”我这边有点忙,接不了你。“
”我有熟识的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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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挺好的。“
”我们什么时候见面?“
”明天约个地点。“
\"明天下午就在那座山脚吧。”
\"嗯嗯,可以。”
我挂断电话,而后跟随人流涌向车站。小城,我又回来了。也许两年前踏上外出的高铁时,我就该意识到,从此故乡于我,只有夏冬,再无春秋。
”是阿宇嘛?“
”嗯嗯,师傅是我。我在高铁站,来接一下我。“
”嗯嗯,好的。“
我按照路标指示,走出了高铁站,我抬头望向天空,紫红色的晚霞悬挂在苍穹之上,让我想起五年前和小鱼一起看的晚霞,人们或嘈杂或安静的从门口向外走去,也有人和我一样驻足等待,望着下方广场上已经亮起的灯柱,感觉时间已然静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