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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勾数了数日子，今天是第三天，新娘子去了的第三天。

他到了公司，看了看周围的人，稍放松了，毕竟公司人这么多，他直接就瘫椅子上了。

这帮同事倒好，一看见周勾，一个两个全跑过来“慰问”他。

“周勾！听说你二进宫啊！”亮堂堂的公司里是咖啡的香味，一个同事端着咖啡在周勾面前晃来晃去，同事笑地可灿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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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勾不动声色地瞄了瞄同事的咖啡，他保持我微笑，内心难过。

哼！奢侈！

还有人晃到周勾旁边，笑地露出八颗牙齿，问：“听说看朋友圈评论，咱们可以线上办工了，周勾小哥哥，你想去监狱开展下业务吗？“

周勾保持微笑，内心有句话实在不能当面讲！

还有小姐姐跑到周勾那打听：“赵鹏讲，小警察厨艺好？真的假的？！我就差一个会做饭的男朋友！“

周勾保持微笑，不想搭理女同事。

终于，一帮“慰问”的人可算走了，这帮人呼啦啦地来，他们也不是为了回答来，就是来讨个乐子，他们讨到了乐子，自然就呼啦啦地走了。

“二进宫？还三进宫……”周勾松了松自己的白衬衫，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微笑，他就瘫坐在椅子上，脸色发白。

好一会儿。

周勾这才有了精力准备工作，他从椅子上直起身子，正好脸就对着电脑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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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偏不倚，他就瞅见屏幕上的自己。

他觉得自己在屏幕上有些模糊。

他往前凑近一些，他好像还是看不清自己。

他就突然有了想法，想仔细地瞧一瞧。

人总是有这种想法，你在照有些模糊不清的镜子时，你会忍不住凑近，你想再近一点，再近一点，说不定最后你会把脸怼到镜子上。

现在周勾就是这样。

越来越近。

30cm。

周勾还是看不清。

20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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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勾还是看不清。

10cm。

为什么还是看不清。

4cm。

周勾可算能看清了。

四周不知道为什么，全安静了，就剩下周勾一个人的呼吸声，还有呼吸喷到屏幕时，屏幕变湿润的声音。

屏幕越来越湿润了，周勾又看不清自己了。

周勾不由自主地想去触碰自己的电脑屏幕，他想搽干净屏幕。

周勾用手去搽屏幕。

终于干净了，只是周勾身上多了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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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里的周勾，他的脖颈上有稚嫩的手指慢慢爬上，手指似乎会慢慢勒住周勾的咽喉，就像最温柔的毒药，带着恶意与开怀，它要让你慢慢地痛，一点一点地让你痛，就是温水煮青蛙，等你习惯了痛，它会让你更痛，但是没有你不能忍受的痛，直到最后，你微笑着死去，但是你的身体已经痛到腐朽。

周勾完全没注意到异样，他只是觉得嗓子有些紧。

突然！

周勾周围的气温骤降！

空气都变地湿滑冰冷，周勾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喘不过气了。

黑红色水淹没周勾的眼珠子，周勾眼前一片黑红，他的眼睛又湿又冷，他看不见屏幕里的自己了。

看不见的时候其他器官会更加敏锐，周勾只觉得冷。

“啪！“

湿滑冰冷的手攀上了周勾的肩膀。

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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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冷！

周勾一个激灵，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是怎么了！

他平时从来没干过这种事情！！

屏幕里面刚才究竟有什么？！

自己究竟为什么会往屏幕那靠？！

什么都想不了。

唯一剩下的感觉就是一个。

冷！！

他吞了一口唾沫，周勾的脖颈上似乎真有一双手在蠕动着，在颤抖着，但是这双手即便在畏惧还是没有松开周勾的脖颈。

“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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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珠滴落的声音。

李秀兰头发下的眼睛沉默地盯住电脑屏幕，冰冷湿滑的水在周勾脚底下汇聚欢腾，她湿哒哒的头发上是黑红色的黏液往下坠落。

“咕咚。”

周勾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下一秒！

“唰！“

李秀兰的头发带着黑红的液体席卷了周勾的电脑。

“啊啊啊！！不是！！不是我！！不是我的错！我没错！！周勾！！周勾！！“电脑里猛然炸出尖叫！

是很耳熟的声音，男性的声音，这个声音疼地在电脑里滚来滚去。

“你会死的！为什么不是你死！！你们都会死的！我要活下去！！“声音留下了怨恨，很快就无影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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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兰的头发有垂落在水里了，地上的水温度更低了。

“这是怎么回事？“周勾忙问，他摸了摸自己的脖颈，都给那玩意儿弄青了，但是周勾现在才觉察到痛感。

“你被盯上了，从你和他对视的第一眼。“李秀兰脸上更是阴沉，周围又变冷了：”他还会回来的。“

周勾龇牙咧嘴地吸了口冷气：“他还有气？我去，他没死？啊呸，他是谁？我什么时候和他对视了？！“

李秀兰突然笑了，咧开嘴，眼睛还是张开的，黑红色不知名的液体从李秀兰的头发上、眼眶里往下淌，落到水里：“嘻嘻……周勾，你想活吗？“

周勾被李秀兰的样子惊住了，他忍不住又吞了口唾沫，往后退了一点，忙不迭点头：“当然！肯定想活！！我那么抠还不是就是想活！！“

李秀兰笑出声，似乎极为开心：“嘻嘻嘻……“

周勾倒是被李秀兰笑地毛毛的。

下一刻，黑红色的液体裹挟着李秀兰，像蛇，窜向周勾！

四周安静极了，就像没人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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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定你一走，所有人才会一瞬间全部扭头瞪向你。

灯光下，地上，是影子，周勾在往后倒，有东西从周勾身上溅出来！

像是液体。

周勾晃了两下，软倒在椅子上了，他也有些不清楚刚才一瞬间发生了什么，就是感觉很冷，自己似乎还被那种黏糊糊的东西沾上了。

他嘟囔着，一脸嫌弃，自己摸着自己的衣服，左看看右瞅瞅，他就怕真有东西沾在自己身上：“咦~~啧啧啧！好脏啊，李秀兰的冷水怎么变成带鼻血的鼻涕了？“

这话一出来，温度又洚了！周勾的身子立马开始打哆嗦。

“啊切！！耳朵，啊切！！耳朵要不要这么好啊！？“周勾浑身打颤，连打好几个喷嚏。

“哪里是鼻涕！就还是老样子！！老样子！！又冰又凉夏天肥宅水！一点也不恶心！！“这下，周勾身上的温度才回升。

周围这时候才又闹起来，完全没了刚才的安静。

敲字的声音，打电话的声音，打印文件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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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周勾摸了摸自己的脖颈。

还活着，真好。

但是周勾不明白，刚才那玩意儿究竟是谁？

这玩意儿居然还知道自己名字，自己没招惹过谁呀？

说对视过？

他有和什么玩意儿对视过吗？

他不记得有这回事啊！

周勾想了想，决定上网摸鱼查寺庙道观去了。

他决定去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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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兰耳朵时灵时不灵，关键时候自己还是得有两把刷子才行！！

（——我是分界线——我是分界线——我是分界线——我是分界线——我是分界线—）

晚上，赵鹏给上司留下来加班了，周勾还好，周勾和赵鹏不是一个部门的。

周勾看了看赵鹏，人高马大的，而且还是个老好人，长地就很有安全感。

他也想着，今天那个声音就只提了他名字，就只是是冲着他来的，赵鹏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他就没管赵鹏，周勾准备自己去趟庙里拜拜。

周勾收拾好东西，又拍了拍身上，他怎么总觉得自己不干净了，他走之前，语重心长地对赵鹏讲：“赵鹏，我去了哈！你好好工作，好好赚钱。”

赵鹏一边理文件，一边摆摆手，没说话。

周勾眼一转，他挨近赵鹏，又讲：“赵鹏，赵鹏，我去了哈！我要去了？”

赵鹏一听周勾这话，突然感觉不妙，连手都不摆了。

果不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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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周勾就装作抹眼泪，另一手还扯着自己白衬衫：“鹏鹏！你不爱我了！你不爱爸爸了！爸爸要走，你居然都不吱一声！你吱一声啊！你让爸爸知道你还会吱！”

赵鹏一口气差点没咽下去，他理都没理周勾，直接麻溜地就往自己部门走，走地比跑还快。

周勾就站在原地，看着赵鹏走地越来越快地背影，叹了一口气：“鹏鹏，长大了，孩子大了总有自己的想法……但是爸爸穷啊，没想到，爸爸撒娇居然都没有公交车费了，嗐……”

周勾摇摇头，瘪瘪嘴，利落地出了公司，直接跑到公交车站前，准备搭车去最近的寺庙了。

他这的公交车是按路程阶段收费的，当然是越近越好了，一块钱也是钱啊！

（——我是分界线——我是分界线——我是分界线——我是分界线——我是分界线——）

赵鹏身后没声后，他的步子才慢下来，走了没几步，手机微信电话就响起来了。

他一看。

是白女士的微信电话。

赵鹏嘴角不自觉露出笑，他接通，声音变得特别乖，整个人都变地特别乖：“奶奶，怎么了？怎么突然打电话过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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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那头是猫叫声，还有狗的呼噜声，赵奶奶一边摸着猫，一边笑着讲：“哼，山不来只有我去爬山了！鹏鹏，你最近都没有打电话给我，嗐，真是孩子大了，就有自己想法了，不想奶奶了。”

“哒……”

脚步声。

很轻很轻的脚步声。

有三个人走在赵鹏身后，两男一女，赵鹏没细看清楚，他就是一晃眼，这三人应该是公司其他部门的，有些面生。

赵奶奶想到了开心的事情，乐呵呵地讲：“哈哈哈，昨天和朋友搓麻将嘞，我昨天搓麻将赢钱咯！呵，一帮老朋友跳舞都没我利索还想打麻将赢我，真是可爱。啊，奶奶昨天赢钱以后请朋友吃饭啦，这是好运钱啊，奶奶给你转点奶奶的好运钱，鹏鹏接着呀！“

赵鹏突然想起自己奶奶的各种达人称号，他乐了：“奶奶，我出来工作都多久了，你还给我零花钱。“

赵奶奶笑了：“这是零花钱吗？！“

赵鹏马上就乖了：“不是，是奶奶的好运钱。”

赵奶奶心满意足：“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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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鹏努力思考正确答案，顿了顿：“白连高女士。“

赵奶奶声音故意利了一两分：“嗯哼？“

赵鹏反应过来了：“世界上最时髦可爱的白达人女士……“

赵奶奶开心了，眼睛笑没了：“给你转账啊！不许转回来，也帮奶奶负担一些福气！人呢，这辈子福气和霉运是一半一半的，周勾和我说了，你们2进宫了都，哈哈哈，我孙子不愧是我孙子，都能跑进去溜达两次了！奶奶晚一些都给你们转一些我的好运钱，这样你们接下来就不会一直倒霉的，这一半的福气，奶奶给一点呀。“

赵鹏听着听着，他的眼睛突然有点湿，他都那么大人了：“白达人女士，你真是……“

手机那头突然响起白女士的惊喜的声音：“欸哟喂，我的乖乖，你可醒了，丘丘，奶奶带你去跳广场舞去！咱马上就走。“

紧接着，就是一声哈士奇的叫声，慵懒，还是撒娇的那种声音：“嗷呜~“

哦，然后白女士连再见都没和自己孙子说，手机就“啪“一下挂了。

赵鹏突然觉得自己过得还没有白女士的哈士奇舒坦，人家想吃就哼哼，想睡就睡，伙食费一个月还那么多；自己呢，想吃得省着吃，想睡就睡是不可能的，再看看自己伙食费一个月多少啊……自己伙食费连哈士奇一半都没到……

自己居然过地连狗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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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长出一口气，他也好想吃哈士奇吃的鸡蛋和鸡肉啊。

他默默地关上手机，默默地收回手机，默默地走回自己的位置。

他身后还是三个人。

脚步声。

一轻。

一重。

一重。

这时，赵鹏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

是灌篮高手的片尾曲。

他不得不又掏出手机，是他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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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脚步声还是老样子。

一轻。

一重。

一重。

赵鹏接了电话。

上司的声音有些闷闷的，有些奇怪，带了女气：“赵鹏，你加班，你来一趟6楼，有文件要你带下去。“

上司一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赵鹏就听着忙音，一脸纳闷，他都还不知道拿什么文件，上司平时也不是这种感觉的人。

赵鹏没法了，就转身准备去6楼。

“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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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鹏猛地停下步子。

“怎么了？“赵鹏一转身就差点和身后三人撞着，他愣是来了个向后转、稍息、立正。

身后三人穿的衣服不错，材料不知道说什么，感觉很**，他们三人就排成一排在过道里走，他们和赵鹏挨得很近，相差不到20cm。

赵鹏这个转身险些脸怼上他们中间女人的脸。

赵鹏连忙往后退了几步。

左侧的男人扯出笑，他指了指中间的女人：“没事，就是她不舒服。“

右侧的男人扯出笑，他指了指中间的女人：“没事，就是她不舒服。“

中间的女人扯出笑，她指了指自己：“没事，就是我不舒服。“

三人的笑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有些像三胞胎。

赵鹏又往后退了一步，他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想着让让会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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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人一动也不动，就站在原地，盯住赵鹏。

赵鹏纳闷，他看了看中间的女人，女人还是扯着笑，笑容就像刻上去还是画上去的那种：“不是她不舒服吗？你们怎么还不带她走？“

左侧的男人扯着笑说：“在等你先走。“

右侧的男人扯着笑说：“在等你先走。”

中间的女人扯着笑说：“在等你先走。“

空荡荡的公司，回音在四处作响，也在赵鹏心里响了好几次。

这里，除了他们四个人，其他人一个也不在。

走廊还很宽。

赵鹏露出礼貌地笑，他就说：“嗯……注意身体，最近天气变化挺大的。“

说完，赵鹏就慢慢绕过他们往电梯那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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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人还是保持着笑，他们的头朝向还是老样子，只是那三双眼珠子慢慢地从眼眶正中间移到赵鹏那边的眼角处，如果有人从正面走过来，看见的应该就是眼白，没有红血丝的眼白，就像白纸。

赵鹏有些不舒服了，他就一面走一面从包里掏出一颗巧克力了，歌xx的，他大部分钱都用来买巧克力了，他低血糖来着，缺什么他都不想缺自己巧克力，包里经常都带着，哪里知道去张家的时候忘带了，也幸好没出什么事情。

身后没有脚步声了。

静悄悄的。

好像连呼吸声都没有。

赵鹏嘴里含着巧克力，整个人都幸福了，他还是比狗幸福的，狗不能吃巧克力啊！

至于后面那几人，他没什么特别想法，一个公司那么大，不同部门的人总有没见过的。

没多久，他就看见电梯了。

这时候，公司里灯光几乎全亮起来了。

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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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了。

赵鹏慢慢地走向了电梯，他有些纳闷，怎么公司现在一个人也没有？以前都能看见很多人在忙，或者是在电梯附近看见保洁阿姨，怎么今天一个也没有，今天放假了？今天该不会加班的就他一个人吧？

“哒……”

空荡荡的公司，亮堂堂的公司。

只有他一个人的脚步声。

“哒……”

但是赵鹏总觉得自己的脚步声有些奇怪，就像好几个音轨重合在一起，有些不干净的感觉。

“哒。”

赵鹏还觉得有些冷：“是今天人少了吧，所以公司大了就空了，空了就冷了。”

“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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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那种脚步声，像是一张张纸全部贴在一起，从正面看，就是一张纸，从侧面看，就不是一张纸。而是，一叠纸！

赵鹏真心奇怪了，他回头。

什么都没有。

灯光下一片寂静，亮堂堂的光，亮堂堂的公司，只有赵鹏一个人的公司。

赵鹏都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胳膊，难道是他最近胖了？所以脚步声也变厚实了？

赵鹏往那三人方向看去，一个人也没有了：“那仨走地那么快？现在公司就我了？！也不知道上司还在不在6楼哦，让我去6楼找什么文件哦？到了6楼再问问？”

“哒！”

又是那种脚步声。

赵鹏咬下巧克力，吞进肚子，他皱眉，心有些乱。

他一个人进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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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身，面朝电梯门，按键，按亮了“6”，电梯门隔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合上，比平时慢了很多。

电梯缓缓下降，赵鹏的办公区在11楼。

只有他一个人，电梯往下滑的声音和心脏落下的声音同步了。

10楼。

电梯门开了。

没有任何预兆，电梯门开了。

赵鹏看着电梯门慢慢地打开。

有风声，风进到电梯，赵鹏听见了纸张翻动的声音。

外头一个人也没有，又是隔了许久，电梯门这才缓缓合上。

9楼，电梯门又缓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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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鹏纳闷，他看了看外头，还是一个人也没有。

还是风声，赵鹏头顶有纸张翻动的声音。

赵鹏摸了摸头，今天这电梯是怎么回事？

怎么一楼停一次，停一次的时间还那么长，又没人进来。

8楼，电梯门又开了。

又是风。

阴冷的感觉从外涌入，即便是外头亮堂堂的光也赶不走的阴冷。

赵鹏脸都冻白了，他搓了搓手：“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变冷了。”

他好像被周围阴冷的风挤着往电梯里走，这风就围着他打转，虎视眈眈。

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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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

是他短信的声音。

他打开手机一看，奶奶的转账到了，不多，66块。

他笑了。

一瞬间阴冷的感觉全没了。

他笑了笑，抬头，愕然：“我去，怎么还是11楼？”

电梯楼层显示是11楼，不是8楼。

一股焦臭味飘进电梯，是纸烧着的气味。

赵鹏一闻见这味道，马上就跑出电梯，他四处张望，如果公司真不小心起火了，那损失就大了。

终于，他找到了，在电梯门角落那，是纸人，手臂那么大的纸人，他走过去捡起焦黑的纸人：“嗯？折叠的？可以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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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开了纸人，纸的质地挺硬，三个纸人手牵手，两男一女，女纸人在中间。

“啪唧。”

是手机，纸做的手机掉下来了，女纸人那原先挂着一个很小的纸手机。

赵鹏摇了摇头，把烧焦的纸人丢到了垃圾桶里：“谁刀工那么差？”

垃圾桶里，纸人变成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