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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站在缓缓开启的墓道口,腐臭气息汹涌袭来,那股味道仿佛是岁月深处溢出的腐朽与难以名状的恐惧,重重地撞击着他们的嗅觉神经,熏得人胃部一阵翻涌,几欲作呕。沈风眉头拧成了个结,迅速从背包里掏出防毒面具,依次分给大家,声音低沉,透着不容置疑的冷静:“这气味不对劲,处处都藏着危险,务必小心为妙。”陈渊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努力平复着内心的不安,随后握紧手中的手电筒,那束光像是黑暗中唯一的希望,他率先迈进了墓道。
墓道里,阴暗潮湿肆意弥漫,墙壁上刻满了奇形怪状的壁画。那些壁画描绘着诡谲的祭祀场景,祭司们身着奇异服饰,念念有词,周围是狂热而扭曲的人群;还有身形怪异、张牙舞爪的怪物,它们的眼睛仿佛镶嵌着幽邃的黑洞,在手电筒昏黄黯淡的光线映照下,每一道线条都被勾勒得格外狰狞,仿佛随时都会从墙壁上扑出来。阿强紧紧地贴在陈渊身后,他的眼睛瞪得滚圆,滴溜溜地不停四处张望,嘴里止不住地嘟囔:“这地方邪门得很,阴森得让人后背发凉,咱们真不该来。早知道这么可怕,给再多钱我也不干。”沈风则一边稳步前行,一边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壁画,眼中不时闪过一丝亮光,嘴里还不时发出几声惊叹,似乎在这些神秘的图案中发现了至关重要的线索。
走着走着,墓道陡然分成了两条岔路。陈渊猛地停下脚步,他的目光急切地落在手中那卷《寻龙密卷》上,试图从那晦涩难懂的记载里找到前行的指引。可古籍上的文字像是故意与他们作对,模糊不清,语句之间的关联也十分隐晦,根本无法据此判断该走哪条路。沈风陷入了沉思,他眉头紧锁,目光在两条墓道间来回游移,片刻后,笃定地说:“左边这条墓道的壁画风格更加古朴厚重,线条粗犷,色彩也褪去了不少,从这些特征判断,年代应该更为久远,说不定是主墓道,我们走这边。”陈渊和阿强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闪过一丝犹豫,但看着沈风坚定的眼神,还是默默地点了点头,跟随着沈风踏入了左边的墓道。
这条墓道明显更加狭窄逼仄,三人只能侧着身子艰难前行。四周安静得近乎诡异,没有一丝外界的声响,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墓道里回荡,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自己的心跳上,沉闷而有力;还有那沉重得有些粗粝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是一曲紧张的乐章。突然,阿强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前扑了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地。他惊恐地惨叫一声,那声音瞬间打破了死寂,在墓道里久久回荡。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感觉自己的脚被一股冰冷、坚硬的力量死死地抓住了。陈渊和沈风连忙转身,手电筒的光迅速照了过去,只见一只枯瘦如柴、青筋暴突的手从地下伸了出来,手指弯曲,紧紧地握住阿强的脚踝,指甲又长又黑,仿佛带着千年的怨念。阿强拼命地踢打着,双腿在空中乱蹬,嘴里大喊:“救命啊,有鬼!这是什么东西,快放开我!”
沈风定了定神,强压下内心的恐惧,冷静地说:“别慌,这可能是机关。古人设置这些机关,就是为了阻拦盗墓者。”说着,他迅速从背包里拿出一把匕首,刀刃在手电筒的光线下闪烁着寒光。他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眼睛紧紧盯着那只手,试图割断它。就在他快要碰到那只手的时候,变故突生,突然从地下涌出无数条黑色的藤蔓,它们像是被唤醒的恶魔,张牙舞爪地朝着阿强扑去,瞬间将阿强包裹得严严实实。阿强大叫着,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恐惧,那叫声让陈渊和沈风的心猛地一揪。陈渊见状,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想要救阿强。可那些藤蔓十分坚韧,他用力拉扯,却根本无法靠近阿强分毫,手指被藤蔓勒出了一道道血痕。
沈风急忙从背包里拿出一瓶药水,那是他根据古籍记载和自己的研究配制的特殊药剂,据说对古墓中的机关和毒物有克制作用。他拿着药水,朝着藤蔓喷去。神奇的是,那些藤蔓一碰到药水,便迅速枯萎了下去,黑色的表皮开始剥落,露出里面干枯的纤维。阿强瘫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惊魂未定。陈渊扶起阿强,关切地问:“你没事吧?”阿强摇了摇头,声音颤抖得厉害:“谢谢你们,我还以为我要命丧于此了。这地方太可怕了,到处都是要命的陷阱。”
经过这一番折腾,三人都疲惫不堪,体力和精神都受到了极大的消耗。但他们心里清楚,现在还远远不能停下脚步,身后是未知的危险,前方或许藏着解开谜团的关键。稍作休息后,他们互相搀扶着,继续沿着墓道前行。走着走着,前方突然出现了一道石门,石门高大厚重,上面刻着一只巨大的眼睛,那眼睛栩栩如生,瞳孔深邃得如同无尽的黑洞,散发着诡异的光芒,仿佛在凝视着他们,洞悉他们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