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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湾生物实验室的通风管道渗出淡蓝色雾气，王骁蹲在排风口调整护目镜。保温箱改装成的侦察设备显示，通风系统每隔59.8秒会暂停8秒，规律得像个强迫症患者在数质数。

\"你们实验室安保还比不过外卖柜人脸识别。\"他对着管道摄像头竖起中指，屏幕上突然弹出598号错误代码。趁着系统重启的间隙，他钻过栅格，落脚处踩到个冷冻披萨盒——盒盖上印着\"市长办公室特供\"的钢印。

培养舱的幽光在地下室流淌。王骁用测温枪扫描最近的舱体，液晶屏显示-198℃的读数突然跳成\"ERROR\"，舱内悬浮的章鱼触须猛地拍打玻璃。手机镜头开启慢动作时，触须吸盘上粘着的外卖小票清晰可见，订单号正是前天宴席的598单。

\"现在连触手怪都学会五星好评了？\"他截屏发到骑手群，配文\"求问给克苏鲁送餐要不要加小费\"。群文件自动弹出《异常生物配送指南》，目录页赫然标注着蓝湾实验室的平面图。

警报声骤然炸响。王骁抄起液氮喷射器后退，却发现声源是台老式收音机——机器正在播放1980年代的爵士乐，磁带卡槽里塞着半张冷链运输单。他抽出单据的瞬间，培养舱集体泄压，淡绿色气体中浮现出人影轮廓。

\"您有新订单。\"机械合成的女声在雾中回荡。王骁的手机自动跳转接单界面，定位光标指向实验室最深处的X区。酬劳栏显示的不是金额，而是\"598号实验体原始数据\"。

穿过气密门时，防化服突然发出布料撕裂声。王骁扯下便利店顺来的保鲜膜应急，缠绕成木乃伊造型的右臂在应急灯下反光。\"这可比防辐射服透气多了。\"他对着监控比赞，没注意到保鲜膜正吸收着空气中的荧光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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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区的金属门印着爪痕状刮擦，密码盘结满冰霜。王骁掏出医学院捡到的生物芯片插入卡槽，门禁系统突然报错：\"权限不足，需市长级别审批。\"他摸出宴席顺来的市长领带夹往扫描仪一划，系统提示音变得谄媚：\"欢迎林副市长莅临指导。\"

实验室中央的巨型培养舱让他倒吸冷气——三米高的透明罐体内，副市长的人形生物正与机械章鱼共生。皮肤鳞片间隙伸出电缆状神经束，胸腔内跳动着宴厅同款机械心脏。操作台日志显示：\"598号项目：市政要员生物强化计划，当前融合度59.8%。\"

\"这算工伤还是渎职？\"王骁用奶茶封口机改装的数据采集器拷贝文件，显示屏突然跳出老吴的像素笑脸。清洁工发来加密信息：\"取货电梯已改造，倒计时598秒启动。\"

警报灯突然转红。副市长共生体的眼皮猛然睁开，机械触手击碎培养舱。王骁将液氮罐塞进微波炉设时598秒，爆炸的冷气暂时冻住追击者。他拖着数据硬盘冲向货梯，电梯按钮居然被改装成外卖APP界面。

\"已为您优先派单。\"机械音响起时，货梯钢索传来不祥的断裂声。王骁用生物电击器卡住门缝，瞥见楼层显示屏闪过\"-598层\"的提示。老吴的钛合金扫帚从天井垂下，柄身刻着新提示：\"数据线接扫帚柄，给你看个大宝贝。\"

货梯坠落的轰鸣中，王骁把数据线怼进接口。扫帚柄突然展开成滑翔翼，便利店塑料袋在气流中鼓成降落伞。他砸进垃圾处理池时，手里还攥着半片副市长共生体的机械鳞片。

次日黄昏，蓝湾便利店冰柜发出异响。王骁掀开霜层，发现冷冻披萨盒里躺着枚生物芯片。电视新闻正报道实验室气体泄漏事故，镜头扫过废墟时，某个破碎的培养舱表面显露出外卖保温箱的撞击凹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