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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拉着楚姗姗以及楚默进入了防空洞。

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辰环顾四周察觉出有什么不对劲，于是向一个护卫发问道：

“山熊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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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护卫压根没想到辰塞主会在这个时候回来，神情慌张的支支吾吾道：

“熊老大……熊老大老婆快生了，他去医院了接生去了……”

“胡扯！老熊光棍打了快200年了，也没见他什么时候娶过老婆！”

楚姗姗在一旁忍俊不禁，差点笑出声来。

辰生气的说道：

“甭想替你们熊老大掩饰，等他回来你告诉他，他这半年军饷都没了！”

小护卫听后神色呆滞，心想这下完了，山熊回来要是知道了这件事肯定得怪罪到自己头上，自己肯定活生生的得被剥层皮。

楚默没有理会这边的动静，而是独自走进防空洞内部。

原来是这样，楚默心想，先前走过的那十几米长的甬道都是做了隔音设计的，我说怎么在外面连一点婴儿的哭闹声都听不到。

“楚默”辰塞主从楚默身后走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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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道我们把这些婴儿放到这么隐蔽的地方养育？”

“不知道。”楚默诚实地摇了摇头。

“那你对这些婴儿有没有感到厌恶或者憎恨？”辰接着问道。

楚默看向躺在成排疗养箱内的小婴儿们，仔细观察后发现这些婴儿和正常的婴儿并没有什么不同。

“没有。”楚默又摇了摇头。

楚默简单两个字像是惊雷一般震住了辰和楚姗姗，两人情绪十分异常，看向楚默的目光也变得坚定不移。

仿佛在看救世主一般。

辰看着楚默一脸疑惑的样子，也不打算吊楚默胃口了，直接席地而坐顺便也招呼楚默坐下。

辰似乎要讲一个很长的故事于是习惯性的伸手去掏西格瑞特，忽然想起周围都是婴儿于是只好尴尬的挠了挠头。

“你知道你像他们这般大小的时候你在哪里吗？”辰没等楚默回答，继续自顾自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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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姗姗从碎石要塞一个叫鲁恩的商人手里买下来的。”

“婴儿还能做买卖？”这下轮到楚默震惊了，没想到自己不是从垃圾桶里捡到的。

“碎石要塞常年战乱，秩序相当不稳定，同样那个要塞也变成了黑市商人、叛军暴徒、黑极间谍的犯罪温床，而黑市只要有钱几乎什么都能买到。”

“在我们白极，婴儿出生的两个月内就都需要前往火种要塞吸收他们人生中第一颗原核，否则就算呆在疗养隔离舱中也会适应不了地球的环境死去，火种要塞也是白极联盟唯一正规的首核接种地。”

“但是碎石要塞和火种要塞一样都是原核的盛产地，只要有原核的地方就有刚出生的婴儿等着吸收，只不过在碎石要塞的婴儿都是来路不明的，他们或一出生就被父母卖给了黑市商人，要么就是父母支付不起高昂的首核吸收手续费，把孩子偷渡到碎石要塞去吸收原核。”

“第一颗原核也决定了这个孩子是白极人还是黑极人。”

“这个过程完全是听天由命的，无论我们白极的科技多么发达都无法提高婴儿吸收原核后变成白极人的概率，婴儿永远都只有一半的概率变成白极人。”

“可你知道另外一半变成黑极人的婴儿会怎么样吗？”

“自古黑白不两立，仇视杀戮彼此的特性已经注入到黑白两极人的骨子里了，但凡遇到对方必定杀的你死我活，就算是才出生婴儿也逃不出这个魔咒。”

“在正规的火种要塞，几乎所有的黑极婴儿只要一旦被核实，就会立即丢到焚尸炉里烧死，只要极少数的黑极婴儿会被暂时留下来当中实验品，在实验室中受尽各种折磨后痛苦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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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楚默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义愤填膺地问道：

“可是那些黑极婴儿又无法自己选择种族，凭什么就这么无辜的死去？这不公平！”

“孩子，这个世间不公平的事情多了去了，有的时候人生道路是完全无法选择的。”辰接着说道：

“相信我，我比你更加痛恨白极联盟的这项政策，可是这条政策百年以来如同铁律一般无法变动！”

“这么不合理的铁律难道自始至终就没有人反抗过吗？”楚默情绪逐渐激动。

“孩子，你没有听说过吧，我是结过婚的！”辰的情绪突然也变得激动起来，红着眼吼道：

“我们唯一的一个孩子在火种要塞烧死了，我的妻子为此跟白极联盟反抗，而换来的却是失去生命！”

辰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埋藏在心中多年的伤疤被一个只有12岁的孩子再次接起刺痛。

楚姗姗像对待小孩子一样讲辰拥进自己的怀里，轻轻抚摸着辰的头发同样带着哭腔安慰道：

“不怪你辰，星临死前都说已经原谅你了，你做的已经够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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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辰发疯般的咆哮道：

“我这辈子都对不起星，对不起你们所有人！”

楚默也惊呆了，他从来没见过辰塞主这么失态过，同时他也这才明白辰原本的妻子叫星，难道星辰要塞这个名字就是这么来的？

楚姗姗捧起已经泪流满面辰的脑袋，提高音调说道：

“你看辰，当年会长做的事情你不是也同样在做吗？冒着生命危险把这些黑机婴儿转运到这里已经很不容易了！”

“那个……”楚默有些不好意思的打断两人的对话，他问道：

“我有一个问题，既然黑极婴儿这么危险为什么不把他们从碎石要塞买回来后直接交给黑极人呢？这样岂不是更加安全？”

“白极人把定时炸药、追踪器等安放在黑极婴儿上，曾经直接通过这个办法炸死消灭了将近百万多个黑极人，现在黑极人根本不敢收来路不明的婴儿。”楚姗姗解释道。

“我们天佑社的孩子大多数也是从碎石要塞的黑市商人手里买来的，之前一直都只买白极婴儿，但是那些黑极婴儿应该也有同样的权力存活下去！”

楚姗姗心疼的看着辰说道：“这件事情我们早就想做了，只不过没找到合适的机会。黑极婴儿运输想要不被发现就得放到特定的隔离疗养舱中，疗养舱十分沉重我们一点人根本运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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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辰就借助这次去碎石要塞执行任务的机会通过军队将黑极婴儿运了过来。”

“如果我们不买的话，其他购买这些婴儿的黑白极人都会买来虐待奴役他们，所以我在碎石要塞尽可能买回了当时最多的婴儿，其中的白极婴儿已经送往要塞福利院了，剩余的黑极婴儿都在这。”辰的情绪慢慢平静好转，接上了楚姗姗的话语：

“救这些孩子回来虽然改变不了这个世界什么，但却能改变他们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