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亡命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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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远坐在沙发上,双手抱头,陷入了沉思。脑海中无数的思绪如同汹涌的潮水般不断翻涌着。他回想起与父母相处的点点滴滴,一个个温暖的画面此刻却如同一把把利刃,不断地割裂着他的心。父母的音容笑貌似乎还在眼前,可如今却已天人永隔,这让他痛苦得几乎无法呼吸。
妹妹林雪的离世同样让他悲痛欲绝。他们兄妹二人相依为命,在科研的道路上相互扶持,共同为了人类的未来而努力。林雪一直以来都是他的得力助手,更是他最亲近的人,她的离去仿佛带走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林远的心中充满了愧疚,他觉得自己没有保护好妹妹,让她也在这场灾难中失去了生命。
此刻林远的耳边仿佛又听到了林雪的声音:“你要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都要继续战斗。为了我们的父母,为了所有的人。”
是啊,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他是一个科研工作者,在巨大的灾难面前,还要继续战斗,还要承担起挽救生命的责任。
眼下,他首先要找到让自己生存下去的办法。只有努力生存下去,才能继续和疫情作斗争。
林远在家里四处查看,发现家里的食物已经不多了。他把能找到的所有食物集中在一起,仔细清点:几罐未开封的罐头、一些干粮、几瓶矿泉水,还有冰箱里仅剩的有些变质的食物,他小心翼翼地挑出还能吃的部分。这些食物必须精打细算,才能撑过接下来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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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少了。曾经嘈杂的街道变得死寂,偶尔传来几声狗吠,也显得格外凄凉。林远从窗口向外张望,看到的只是空荡荡的街道。四处散落着一些尸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臭味,让人作呕。
街上到处都是病毒,他把家里的门窗都封得严严实实,防止病毒入侵。可能是因为自己长年坚持锻炼,有一个特别强健的体魄,所以直到现在仍然保持着充足的体能对抗病毒,暂时还不会倒下。
仅仅过了两天,林远就意识到已经不适合再在家里住下去了。到处都是病毒,这样下去自己迟早也会受到感染倒下。
必须立刻离开。林远开始整理需要携带的物品,打包行李。
房间里还有一些药品和消毒用品。他把这些东西装进背包,又在房间里翻找了一些有用的东西,手电筒、打火机、矿泉水和一些干粮。
收拾好后,林远再次来到客厅,看看窗外的街道,咬了咬牙,拿起背包,戴上口罩,打开门,走进了这片死寂的街道。
车子启动时发出的轰鸣声在寂静的街道上格外刺耳。林远驾车缓缓驶出小区,目光扫过街道两旁。沿街商铺门窗玻璃碎了一地,街道上零星散落着几具尸体,有的已经被野狗啃食得面目全非。一些幸存者们蜷缩在角落里,用破旧的毯子裹住自己,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
车子驶上了高速公路。路边随处可见被遗弃的车辆,有的被烧得只剩骨架,有的则完好无损,车门大开,座椅上的车主人还保留着死去时的姿态。
林远握紧方向盘,喉咙发紧。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轰鸣,与发动机的嗡嗡声交织在一起。林远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方向盘边缘,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
车子驶入郊外小镇,林远的心情愈发沉重。小镇的街道上弥漫着一股死寂的氛围,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滞了。街道上到处散落着破碎的玻璃和被风吹落的招牌。一些尸体横卧在街道上,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只是睡着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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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些幸存者在街道上行走,他们戴着口罩,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迷茫。他们互相躲避着,不敢靠近彼此,生怕被传染上那可怕的病毒。林远停下车,打开车窗,试图和他们交流。
“你们好,”林远大声说道,“你们这里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安全的地方可以去?”
然而,幸存者们只是惊恐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赶紧走开。
林远继续在小镇上徘徊,希望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物资或者安全的避难所。他走进一家小超市,超市里一片狼藉,显然是有许多人来搜寻过物资。翻找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几瓶没开封的矿泉水和几袋干粮。
在小镇上转了一圈,发现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和城里几乎没有什么区别。这里同样也是没有水电,缺少食物,没有安全的地方可以避难。
他回到车上,发动引擎,准备离开小镇。看着后视镜中逐渐远去的小镇,心中充满了失望和无奈。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行驶,沿着一条小路,穿过一片树林,来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这里有一座独立的小屋,小屋的外墙爬满了藤蔓,窗户上挂着厚厚的灰尘,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
林远把车停在小屋前,拿起背包,走了进去。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霉味,但还算干净。他打开窗户,让新鲜的空气流通进来。屋子里有两间房,房间里有一些简单的家具,床、桌子和几把椅子。虽然简陋,但足以让他暂时安身。
夜幕降临,林远在小屋里点燃了蜡烛,微弱的烛光在房间里摇曳,映照出他疲惫而憔悴的面容。他坐在简陋的木桌前,双手托着下巴,目光空洞地盯着前方。这一天的奔波让他身心俱疲,但他仍然无法平静下来。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一路上的惨状,那些倒毙的尸体、奄奄一息的病患,还有那些在绝望中挣扎的幸存者。他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崩塌,而他却无能为力。
林远叹了口气,起身走到床边,脱下外套,躺在了那张硬邦邦的床上。他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进入梦乡,但内心的焦虑和恐惧却让他难以入睡。他翻来覆去,直到蜡烛燃尽,房间陷入一片黑暗,他才渐渐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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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梦中,林远回到了疫情之前的生活。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温馨的家,坐在熟悉的餐桌前,和父母、妹妹一起吃饭。父亲坐在主位,脸上带着慈祥的微笑,一边喝着酒,一边和大家聊天;母亲则在厨房忙碌,不时地探出头来,叮嘱大家多吃点。林雪坐在他旁边,一边吃着饭,一边和他分享学校里的趣事,她的笑声清脆悦耳,充满了活力。
林远感到一种久违的温暖和安宁。他伸手去摸妹妹的头发,却发现她的头发柔软而顺滑,就像记忆中的那样。他忍不住笑了起来,觉得这一切是那么真实,仿佛疫情从未发生过,他们一家人还像往常一样,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哥,你笑什么?”林雪抬起头,好奇地看着他。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我们一家人在一起真好。”林远感慨地说。
“那是当然啦!”林雪调皮地眨了眨眼睛,“我们可是最幸福的一家人呢!”
父亲听到他们的对话,抬起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是啊,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互相关心,互相帮助,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能克服。”
母亲也从厨房走了出来,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菜,放在桌上:“快吃吧,饭菜都凉了。”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继续享受着这顿温馨的晚餐。林远感到一种深深的满足,仿佛所有的烦恼都离他远去。他沉浸在这个美好的梦境中,不愿醒来。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野兽嚎叫声突然响起,打破了这份宁静。林远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仍然躺在那张硬邦邦的床上,周围一片漆黑。他坐起身,心跳如鼓,额头上布满了冷汗。他环顾四周,这才意识到,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林远感到一阵心酸,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顺着脸颊滑落。他多么希望刚才的梦境是真的,希望他的父母和妹妹还在身边,希望这场灾难从未发生过。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他的父母和妹妹已经离他而去,而他只能独自在这个荒芜的世界中艰难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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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林远出去找些柴火生火,遇到一个女子坐在路边,林远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走向了那个年轻女子。女子看到他靠近,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她的脸上带着疲惫和饥饿的痕迹,但依然能看出她应该是个美丽的女子。“别怕,我不是坏人。”林远轻声说道,试图缓解她的紧张情绪,“我叫林远,是医生。你看起来很虚弱,需要帮助吗?”女子抬起头,看着林远,眼中闪过一丝希望:“我叫苏瑶,从临近的城市开车走小路过来,路上出了车祸,车子翻了,我只能徒步走到这里。我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