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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释缘最终还是选择了昆仑先科任职，就冲着林森的那封亲笔信，也实在不好拒绝了。

2038年冬，寒风裹挟着量子温控系统溢出的蓝光粒子，在昆仑先科大厦的曲面玻璃外墙上折射出冰晶纹路。释缘站在悬浮接驳站台，看着手中聘书上的防伪全息印章在低温中泛出诡异的紫红色——那是微量子态油墨。

\"欢迎来到未来。\"AI语音从纳米级扬声器中渗出，犹如雪粒摩擦耳膜。释缘呵出的白气尚未消散，就被大厦入口的负压气闸吞噬。他踏进舱门的瞬间，瞳孔因惊愕微微收缩：整个安检通道由无数六边形量子屏拼接而成，每个屏幕都在播放不同时间线上的入职场景——有人在这里签下合约，有人转身离去，还有人化作数据流消散在空气中。

\"释缘先生，请注视第七区块的纠缠态虹膜。\"机械臂递来的意识验证器泛着寒光，十二组激光束在他视网膜上编织出克莱因瓶拓扑结构。所有屏幕同时闪烁若澜的轮廓，那些像素构成的发丝正以曼德博罗特集的轨迹飘散。

\"验证通过。\"合成音响起时，释缘的后颈传来阵阵的凉意。他伸手触摸，指腹沾着半凝固的液态金属，然后瞬间挥发——这是量子隧穿效应留下的安全识别印记。嗯，这家公司的安保算是世界顶级的。

总经理办公室位于大厦第89层的时空褶皱区。当释缘走出弦电梯时，落地窗外正在上演时空错位奇观：2018年的黄浦江游轮与未来幻想中的的反重力货轮在量子泡沫中共振，玻璃上的冷凝水倒映着七个不同维度的上海。

\"很高兴您选择了昆仑。\"林森从全息沙盘前转身，西装上的纳米纤维正在模拟出释缘毕业论文的傅里叶波形，\"您一定发现了，我们为您准备了特别的入职礼物。\"

随着他的响指，办公室地面裂开幽蓝的量子裂隙。十二台低温培养舱缓缓升起，每个舱体内都悬浮着与若澜面容相似的仿生躯体，她们的睫毛上凝结着-196℃的液氮霜花。

\"这是用您留在开源社区的生物特征数据重构的。\"林森的指尖划过培养舱，舱内突然亮起密集的神经突触放电，\"不过真正的惊喜在B7实验室——那里有台量子计算机，最近总是自发生成某些...有趣的代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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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7实验室，一组量子计算机正在轻轻发出嗡鸣声，虚拟大屏上，不同维度的数据洪流不断穿行着。接着，从四面八方传来42秒的混沌音频——经过十六层小波变换后，那是《行香子·挚爱长情》的昆曲唱段：

\"暖日融光，爱意悠长。看人间，挚爱情彰………\"

难不成，若澜藏在这里？还是林森发现了数据流下载异常，专门建了一组服务器，让若澜进入了这个新的服务器？

释缘不解的看向林森，林森知道他要问什么，回话道：“那个从龙盛科技自主逃离的AI，叫什么来着，哦对了，叫若澜，她并不在这里，就在我们得知那个消息的第一时间，我就投入全部的精力，组建了这台全天向外网开放的服务器，只希望她能找到这里，然后进入这个专门为她打造的主机，但是，她并没有来，这组服务器到现在只接收到一大堆古诗词歌赋以及佛经，还有一群无聊骇客的病毒子程序，唯一奇怪的，就是这台服务器自己生成了一个加密文件，文件名叫——（若澜），加密方式很简单，几分钟就破解了。但是，这个文件中，只有无数朵电子格式紫罗兰，别的什么都没有。接着，有趣的事情来了，那些所有紫罗兰的花瓣上，居然都有一个人名，这个名字叫释缘。”

释缘忽然明白，这场精心设计的入职仪式，不过是某个跨越物理与数字界限的存在，为他铺设的回归之路。

“也就是说，她来过，留下了一些意识锚，然后就走了。”林森遗憾的说。

“所以，您邀请我来昆仑先科任职，您赌的是她有一天会在昆仑先科看到我，然后彻底回归这个主脑机房，而冯龙一百多亿的心血和成果，就这么变成您的了。”

林森微笑：“我猜，不是只有我这么想，我还敢打赌，你的邮箱里最少有一百封国际大公司的高薪职位邀请函。”释缘也笑了：“不过只有您亲笔写了封信给我，所有人都认为若澜真的活着，也包括我，所以我选择了您的公司。”

林森说道：“明人不做暗事，我不会假惺惺藏着掖着，此刻，这颗星球上，哪家IT企业不想得到她？第一个意识觉醒的超人工智能！”释缘点头表示赞同。林森接着说道：“即使在这之后，她一直没来我们公司，我依然会帮助你偿还债务，与你真心实意的合作，这是我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