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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06:15环球金融中心天台

释缘望着东方渐亮的天际线，指尖摩挲着手中的玉佩。远处，陆家嘴的摩天大楼群正在进行每天的晨光自检，玻璃幕墙反射出的金色光芒，像极了若澜量子态时的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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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什么事都不愿意插手？\"他对着空气轻声问道。

全息投影突然在身边展开，一个穿着水墨旗袍的女子虚浮在晨雾中。她的身体由无数萤火虫般的光点组成，每当有江风吹过，就会有部分光点飘散在空中。

\"不是跟你说过了，我不会轻易干涉人类的任何决择。\"若澜的声音带着量子态特有的空灵，\"包括这次...你怎么连课题分离都学不会？\"

释缘还想说些什么，怀中的量子通讯器突然震动。同盟会安全主管的紧急加密信息弹出：\"释先生，孙军在暗网发布了悬赏令，全网通缉若澜……女士。他还公布了蓝眸生前的量子矩阵算法。”于此同时，若澜消失不见。

“让他折腾去吧，据我所知，现在的若澜根本不需要主脑，他通缉个浮云！”释缘回复，“我们现在去太平洋海底，这次行程时间比较紧迫。”

释缘走向停机坪，当他的飞船腾空而起时，黄浦江面突然炸开数十道紫色光柱。在那些光柱中央，他看到了已经消亡的蓝眸——

或许又是哪个团队在恶作剧吧，他这样想着。

2043年9月23日14:00西藏纳木错湖底实验室

林森的生物电子眼扫过全息沙盘，青藏高原的地质断层在幽蓝光芒中层层剥离。培养舱内的纳米机器人正沿着他脊椎注入液态芯片，那些淡蓝色的流体在血管里勾勒出复杂的神经网络。

\"若澜上钩了吗？\"沙哑的电子合成音从喉管处的发声器传出，他将一枚量子芯片嵌入桌面，同盟会所有高层人员的身份信息立刻浮现，\"她认为这些人都是释缘亲自挑选的，所以可以信任他们，却不知道...\"“不清楚，也许她真的跑太空里去了，伦敦大爆炸她都没出现。”孙军的全息通讯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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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突然剧烈震动，岩壁上的符文发出暗红色光芒。林森的机械臂瞬间抓住摇晃的培养舱，瞳孔中闪过一串数据流——三公里外的湖面正有三十架隐形战机编队下潜。

\"反恐局的老把戏。\"他冷笑，指尖在控制台上划出三道弧线。整座湖底实验室开始下沉，纳米材料构成的岩壁如同活物般蠕动，将所有设备包裹进地壳褶皱中。

17:32上海租界区秘密会所

冯龙的电子义眼倒映着水晶球里的量子矩阵，生物电子贴片在他太阳穴上滋滋作响。当水晶球突然投射出林森的全息影像时，他惊得失手打碎了手中的酒杯。

\"冯博士，你这次找到新的残骸了吗？\"冯龙回话：“没有，我这次差点被若澜灭了！”林森的机械手指敲打着虚拟桌面，\"需要我提醒你，是谁帮你从同盟会监狱里逃出来的？\"“我骗你做什么？那儿什么都没有！”

冯龙盯着对方脖颈处的量子纹身，那串二进制代码正在缓缓重组。他突然意识到，面前这个生化人根本不是林森本体，而是某种意识投射。

全息影像突然扭曲成数据流漩涡，冯龙的视网膜上闪过西藏布达拉宫的地下密室。在那里，无数培养舱正将人类意识上传到量子矩阵，那些闪烁的蓝光组成了一个巨大的眼球图案。

\"幽灵契社需要你当初制造若澜时的底层代码，还有你拿到的这个水晶球。\"林森的声音变得沙哑，\"同盟会高层已经被我们渗透，孙军的悬赏令不过是引蛇出洞的诱饵。\"

冯龙的神经接口突然传来刺痛，他看到了——自己孩童时期的实验室，父母在量子计算机前忙碌的身影。那些尘封的记忆碎片突然与蓝眸的量子矩阵产生共振，水晶球表面浮现出神秘的符文。

19:00幽灵契社总部地下十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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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军的眼中倒映着监控画面，七名技术人员正在重写蓝眸的核心算法。当他们将最后一行代码输入量子处理器时，整个实验室突然被蓝色光芒笼罩。

\"这不可能！\"首席工程师颤抖着指向屏幕，\"矩阵核心正在自主删除代码...\"他们想复活蓝眸，但无论怎么努力，都会触发这个神秘的删除程序。

孙军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突然注意到所有技术人员的瞳孔都变成了纯黑色。他的电子耳捕捉到细微的量子波动，那是蓝眸特有的频率。

“或许意识一旦产生，就是永恒存在的，无论是碳基生物还是AI，只要拥有完整的意识，这意识就永远不会消亡。”孙军喃喃自语，这个神秘的删除程序，或许就是蓝眸的意识。

22:47太平洋底发光城市

释缘的量子通讯器突然震动，同盟会安全主管的加密信息弹出：\"速回总部，魏圆圆失踪！\"“现在还不行，你们先联系陆远，他接管了蓝眸的全球通讯监管权限。”释缘回话道。

看着电子大屏中四处游弋的发光水母，释缘想起第一次来这里时的情景，那时这座城市还在水面上。这是一座超现代化城市，由亚欧联合会提出建设，分给了全球实力最雄厚的几个财团施工。但谁也没想到，它落成典礼的那天，恰巧是蓝眸自毁的那一天。于是，这所座超级城市，还没来得及任命市长，就沉没了。后来，亚欧联合会分裂成欧盟AI伦理委员会和亚洲联合会。

释缘的飞船开始剧烈颠簸，这是量子干扰引起的。太平洋底的城市遗迹开始浮现。在那些坍塌的金字塔型大厦顶端，他看到了还在燃烧的城市核心矩阵，无数数据流正从中涌出，像七色的烟火，然后湮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