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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微光

清晨，阳光艰难地穿透安全屋满是污渍的防弹玻璃，在杂乱的地铺上洒下几缕黯淡的光线。李峰从睡梦中慢慢转醒，身旁的瑶瑶还沉浸在梦乡，嘴角微微上扬，像是梦到了什么美好的事物，一只手不自觉地揪着他的衣角。林悦侧身而卧，呼吸轻柔，几缕发丝散落在她略显疲惫的脸颊上。

李峰轻手轻脚地起身，生怕吵醒身旁熟睡的两个女孩。他来到狭小的厨房，橱柜里物资所剩无几，食物匮乏的压力沉甸甸地压在心头。末日丧尸爆发将近两个月，他们逐渐适应了这种朝不保夕的生活，可物资短缺却如影随形，像高悬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可能落下。

水在锅里烧开，蒸汽弥漫在局促的空间。李峰煮好简单的早餐，速溶咖啡的香气在屋子里缓缓散开，稍稍驱散了些沉闷的气息。

“嗯……好香。”瑶瑶伸了个懒腰，从地铺上坐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睡梦中的惬意还未完全褪去。

“醒了？快来吃早餐。”李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向瑶瑶招呼道。

林悦也跟着起身，她抬手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拖着略显疲惫的步伐走到餐桌前坐下。三人安静地吃着早餐，享受着这短暂的宁静，谁都没有打破这份沉默，似乎都在默默积攒着面对末日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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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还未散尽时，引擎的轰鸣就撕裂了安全屋的寂静。瑶瑶叼着能量棒推开防爆门，迷彩裤的破洞露出膝盖处结痂的伤疤。她正要抱怨李峰起得太早，却猝然瞪大双眼——三辆超跑如同沉睡的机械兽蛰伏在残破的街道上，阳光在白色兰博基尼的碳纤维尾翼上折射出冷冽的光。

\"生日快乐。\"李峰斜倚在红色法拉利引擎盖上，战术手套擦拭着车标上的血渍。林悦的咖啡杯停在唇边，居家服领口滑落露出锁骨处的玫瑰纹身：\"你把城南4S店的丧尸都清理了？\"

瑶瑶已经扑到宾利欧陆GT的蝴蝶门前，军靴在真皮座椅上留下泥印：\"这辆归我！副驾要放我的加特林！\"她翻身跃入驾驶座，战术背心的卡扣刮花了中控台的桃木饰板。后视镜里摇晃的骷髅挂件被换成手雷造型的香水瓶，硝烟味混着车载香氛在车厢弥漫。

柏油路上的裂缝像蛛网般延伸，法拉利的底盘不时擦出火星。李峰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调试车载雷达。后视镜里，白色兰博基尼以漂移姿态绕过倾覆的油罐车，林悦绾起的长发在敞篷狂风中散成黑色瀑布。瑶瑶的宾利突然加速超车，车载音响震响着《克罗地亚狂想曲》，惊飞了立在红绿灯残骸上的乌鸦。

\"左前轮！\"林悦的警示从对讲机传来时，李峰已经猛打方向。丧尸犬的残骸在法拉利轮下爆开，腐肉碎骨粘在碳陶瓷刹车盘上滋滋作响。瑶妃妃吹着口哨从右侧掠过，掷出的燃烧瓶点燃了拦路的废弃公交车，火光照亮她脖颈处晃动的狗牌项链。

武装部锈蚀的铁门被法拉利直接撞开，瑶妃妃的漂移甩尾扫倒最后两个巡逻的丧尸。林悦摘下护目镜时，碎发粘在汗湿的颈窝：\"B区仓库有三道电子锁，需要...\"她的话被瑶妃妃的火箭筒轰击声打断，冲击波掀起的尘埃中，少女扛着冒烟的发射器比出胜利手势。

李峰撬开武器库的瞳孔识别锁，成箱的C4炸药在防爆灯下泛着冷光。瑶妃妃把玩着电磁脉冲手雷，战术短裤的破洞露出大腿外侧的蛇形刺青：\"这个能给跑车充电吗？\"林悦正往战术包塞塑胶炸药，警用衬衫的纽扣崩开一颗，深沟处的汗珠在防弹插板上折射微光。

返程时夕阳将公路染成血色，宾利的车载冰箱里塞满缴获的伏特加。瑶妃妃突然急刹停在便利店残骸前，军靴踹开扭曲的卷帘门：\"有巧克力脆脆鲨！\"她的欢呼在看清货架后的景象时戛然而止——五双惊恐的眼睛在阴影中闪烁，怀抱婴儿的女人正用水果刀对准自己咽喉。

\"求求你们...\"满脸胡渣的男人举起空罐头，\"孩子三天没喝奶了。\"他身后的老太太突然咳嗽，暗红色的痰液溅在瑶妃妃的军靴上。林悦本能地摸向医疗包，却被李峰按住手腕。

\"我们的安全屋容不下陌生人。\"李峰的声音比武器库的金属还要冰冷。瑶瑶拽住他的战术腰带：\"那个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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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秒前，他父亲摸到了后腰的陶瓷刀。\"李峰掀开男人的外套，暗格里的匕首泛着幽蓝毒光。林悦突然夺过瑶瑶的冲锋枪：\"东南角货架有军用背包，你们可以带走。\"

返程的引擎声格外沉闷。瑶瑶把油门踩到底，后视镜里李峰的法拉利像道红色闪电。她摇下车窗嘶吼，风声吞没了眼眶的湿热。林悦的兰博基尼并排驶来，递过的纸巾盒砸在瑶瑶大腿上，薄荷香混着硝烟刺痛鼻腔。

安全屋的防爆门缓缓降下时，李峰正在往跑车油箱加注防冻液。瑶瑶的战术匕首突然抵住他喉结：\"要是哪天我也变成累赘...\"

\"我会亲手给你个痛快。\"李峰握住她颤抖的手腕按在自己心口，战术背心下传来沉稳心跳。林悦默默递过威士忌酒杯，冰块碰撞声惊醒了在车库顶棚筑巢的麻雀。

深夜的监控室里，三人挤在单人沙发复盘今日路线。瑶瑶的赤脚搭在李峰大腿，趾甲油剥落露出交错的伤疤。林悦绾发的铅笔不知何时掉落，发丝扫过男人颈侧未愈的咬伤。

\"那孩子可能活不过一周。\"林悦突然打破沉默，指尖摩挲着缴获的毒刃。瑶瑶翻身埋进李峰颈窝，温热的液体渗进战术衬衫：\"其实我知道...那男人袖口藏着引爆器...\"

李峰将GPS定位器抛向茶几，屏幕上的红点正在城郊移动：\"他们在加油站过夜。\"放大的监控画面里，男人正将毒刃刺进同伴的后心。婴儿的哭声被夜风撕碎，火光吞没了最后的人性。

瑶瑶突然咬住李峰锁骨，疼痛中带着颤抖的呼吸。林悦的吻落在她后颈的旧伤疤上，三个人的心跳在警报器红光中渐渐同步。防弹玻璃外，燃烧的城市正在月光下慢慢坍缩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