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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肉的气味在空调停摆的超市里发酵成粘稠的雾，瑶瑶的军靴碾过散落的促销传单，塑料地板上凝结的血浆拉扯着鞋底。李峰用战术手电扫过坍塌的进口食品区，意大利面酱料瓶碎成尖锐的琉璃，在光束下折射出妖异的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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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区安全。”林悦的声音从耳麦传来，混着对面商场顶楼呼啸的风声。她的狙击镜反光在防弹玻璃外一闪而过，像坠落的星辰。

瑶妃妃用匕首挑开翻倒的购物车，锈蚀的轴承发出呻吟。突然，她的夜视仪闪过一抹幽绿，货架深处传来爪尖划过瓷砖的刺响。“峰哥！生鲜区！”

三头变异丧尸犬从冻肉柜后窜出，腐烂的肌肉组织裸露在体外，脊椎骨刺穿表皮形成锯齿状的骨刃。李峰的霰弹枪轰碎领头者的颅骨，绿色黏液溅在“每日鲜”的广告牌上。瑶妃妃侧滚避开扑击，冲锋枪扫射将第二头钉死在收银台上，显示屏迸出的火花点燃了散落的纸币。

“三点钟方向冷库！”林悦的警示与枪声同步，穿甲弹擦着李峰的战术背心掠过，击碎第三头丧尸犬膨胀的腹腔。腐臭的内脏雨点般落下，瑶妃妃的咒骂被防毒面具滤成沉闷的呜咽。

当李峰撬开冷库的液压门时，白雾裹着刺骨寒意涌出。瑶妃妃的呼吸在面罩上结霜，战术手电扫过成箱的冻肉——那些本该腐烂的牛排竟保持着诡异的鲜红，血管状的菌丝在保鲜膜下脉动。

“别碰！”林悦的尖叫从耳麦炸响。瑶妃妃的匕首悬在离菌丝三厘米处，冷汗顺着脊椎滑进作战服。李峰用霰弹枪挑起货箱，菌丝突然暴长缠住枪管，腐蚀金属的滋滋声令人牙酸。

冷库深处传来铁链晃动的脆响，数百个菌丝茧悬挂在顶棚，隐约可见人形轮廓。瑶妃妃的喉结滚动声清晰可闻：“这他妈是...”

“撤离！”李峰拽着她后领倒退，霰弹枪的轰鸣在密闭空间震耳欲聋。菌丝茧接二连三爆开，粘稠的孢子云雾中，四肢反折的变异体如蜘蛛般攀爬而来。

林悦的狙击弹穿透商场玻璃幕墙，在冷库铁门轰出逃生通道。瑶妃妃的燃烧瓶在空中划出抛物线，烈焰吞噬追兵时，李峰瞥见货架后闪过的黑影——绝不是变异体的人类轮廓。

“九点钟方向两人，持改装猎枪。”林悦的呼吸突然急促，“正在包抄你们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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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妃妃甩出震撼弹的瞬间，李峰已经撞破消防通道的门。钢珠在身后激起一片惨叫，穿皮草的男人捂着血淋淋的眼窝栽进散落的购物车。另一个光头壮汉抡起消防斧劈来，斧刃上的丧尸血垢甩在李峰防弹插板上。

近身搏杀在调味品货架间展开，李峰的战术匕首刺入对方肋下时，瑶妃妃正用辣椒粉糊住偷袭者的脸。当林悦的子弹贯穿最后埋伏者的膝盖，整个超市突然响起刺耳的防盗警报——菌丝茧的震动触发了休眠的安保系统。

濒死的伏击者蜷缩在散落的薯片袋间，喉咙里涌着血沫狞笑：“西郊修理厂...十二个兄弟...会找到你们的...”李峰的军靴碾碎他握着手雷的左手，发现保险栓早已拔除。

回程的装甲车碾过丧尸残骸，瑶妃妃用酒精棉擦拭着菌丝腐蚀的伤口。林悦从后座递过热成像仪，屏幕上的修理厂轮廓像只蛰伏的巨兽。李峰望着后视镜里燃烧的超市，菌丝在烈焰中扭动如活物，忽然将方向盘打死冲上路肩。

“去修理厂。”他碾碎挡路的丧尸头颅，改装引擎发出咆哮，“在月圆前。”

瑶妃妃默默给弹匣压入铝热剂燃烧弹，林悦的狙击枪拆解声像首冷酷的安魂曲。夕阳将装甲车的影子拉得很长，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刃刺向黑暗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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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黄昏

夕阳将修理厂的铁丝网镀成暗红色，李峰蹲在装甲车引擎盖上调整军用望远镜。三百米外的围墙后，改装过的皮卡车顶架着重机枪，油桶堆成的掩体缝隙间闪过人影。瑶瑶嚼着口香糖给反器材狙击枪上油，忽然把沾着枪油的指腹按在林悦的战术平板上：“他们换岗时间比昨天早了七分钟。”

林悦的铅笔尖在地形图戳出凹痕，绾起的长发垂下一缕扫过红外热成像图：“西北角车库有地下通道，得用震爆弹封堵。”她抬头时，医用胶带遮住的擦伤在暮色中泛着青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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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峰将丧尸引诱器的频率调到11.3赫兹，这是三个月前从军用电台截获的尸群敏感波段。瑶妃妃把改装后的音响绑上无人机，战术胶带缠得很紧，仿佛在给即将出征的战士包扎伤口。

“记住，尸群到达前五分钟引爆东侧加油站。”李峰的手指划过林悦标注的爆破点，那里堆着从修理厂偷运出来的甲醇桶，“我要他们的消防系统自动启动喷淋。”

瑶妃妃突然咬断口香糖：“要是他们用火焰喷射器清场...”话音未落，李峰已经掀开装甲车后备箱，成箱的液氮罐在防弹钢板上投下冷冽的光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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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潮如海

当第一缕月光爬上水塔时，丧尸引诱器发出低频嗡鸣。瑶妃妃操控的无人机掠过废弃学校，破碎的玻璃窗内顿时涌出黑潮。尸群奔跑的脚步声像闷雷滚过大地，腐烂的指骨刮擦着柏油路面，在死寂的夜空下奏响地狱协奏曲。

“来了。”林悦的呼吸在狙击镜上晕开白雾，十字准心锁定修理厂瞭望塔上的哨兵。她的脚边散落着改装过的.50BMG弹——弹头刻着螺旋凹槽，灌入水银的弹芯能在体内绽放死亡之花。

修理厂的探照灯突然扫向尸潮，李峰按下引爆器的瞬间，加油站化作冲天火柱。高温气浪掀翻三只奔跑的丧尸，燃烧的残肢如同地狱火炬。自动消防喷淋系统疯狂旋转，甲醇混合液如雨幕笼罩整个厂区——这对嗜火的变异尸群来说，无异于血腥盛宴的邀请函。

“正门突破！”瑶妃妃的无人机传回画面：尸群撞开电网缺口，被甲醇淋透的丧尸在火光中化作人形火炬。修理厂传来惊恐的咒骂，重机枪的火舌撕碎夜空，穿甲燃烧弹将冲锋的尸群打成碎肉烟花。

林悦的狙击弹就在这时穿透瞭望塔防弹玻璃，哨兵的头颅在夜视仪里炸成血雾。瑶妃妃同步打爆车库顶棚的储油罐，流淌火封死了地下通道出口。李峰肩扛火箭筒跃上装甲车顶，热成像镜里，五个红影正爬向围墙边的逃生越野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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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圆舞

修理厂卷帘门突然爆破，加装钢板的悍马车撞开燃烧的尸骸。瑶妃妃的穿甲弹打穿前胎，车身侧翻时，林悦的二次补**准命中油箱。膨胀的火球中，三个火人哀嚎着滚出车门，瞬间被尸群淹没。

“还剩七个。”李峰的声音冷静得像在报菜名。火箭弹呼啸着轰开西侧围墙，潜伏的尸群找到新的入口。修理厂二楼窗户探出RPG发射器，瑶妃妃咒骂着换上电磁脉冲弹，蓝光闪过之后，整层楼的电子设备爆出电火花。

林悦突然瞳孔收缩——热成像显示地下室聚集着四个红影，体型明显是妇女儿童。她的食指在扳机上颤抖，耳麦里突然传来李峰的怒吼：“那是人体炸弹！”

穿防爆服的壮汉从地下室冲出，背后捆满塑胶炸药。瑶妃妃的液氮弹在其脚前炸开，极寒冻气瞬间凝固他的双腿。李峰的火箭弹接踵而至，气浪将人体炸弹掀回地下室入口，塌方的混凝土块封死了最后的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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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烬之殇

当最后一缕枪声消散，修理厂已成燃烧的炼狱。瑶妃妃的无人机在浓烟中穿梭传回影像：扭曲的钢筋间挂着半截焦尸，重机枪枪管熔化成诡异的抽象雕塑。林悦突然弯腰干呕，防毒面具里腾起酸腐气息。

李峰用镊子从灰烬中夹出半张烧焦的照片，上面是修理厂众人末世前的合影——孩子们举着冰淇淋的笑容，此刻正在余火中卷曲碳化。瑶妃妃默默将液氮罐摆在废墟前，白雾升腾中，那些未能说出口的忏悔与质问，都凝结成冰晶消散在血色月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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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甲车驶离时，尸群仍在啃食残骸。林悦的狙击枪拆解声格外清脆，瑶妃妃把玩着从废墟捡到的芭比娃娃，忽然掰开它的头颅——里面藏着微型定位器，红灯正在规律闪烁。

李峰猛打方向盘冲下路基，后方传来巡航导弹破空的尖啸。燃烧的修理厂在蘑菇云中化为尘埃，冲击波将装甲车掀翻进排水渠。当瑶妃妃从泥浆中爬出时，看见李峰正用战术匕首撬开变形的车门，林悦的白大褂在辐射尘中飘成染血的旗帜。

“游戏升级了。”李峰擦去额角血渍，电子地图上浮现十几个闪烁的红点，“该回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