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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阳盯着墙上跳动的肉瘤开关看时，后颈突然被一团热气喷到。

他猛的转头，对上一张由金属义肢拼接而成的笑脸，左边嘴角是生锈的弹簧，右边焊着半截订书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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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客人应该按门铃。”那人喉咙里传出像收音机调频般的杂音，脖颈皮肤下的蓝光血管突突直跳。

鲁阳这才看清那些幽光来自玻璃罐里的发光脑组织，十几个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脑子正用脑电波敲击着摩斯密码。

“我找老K。”鲁阳把粘着编码皮肤的肩章拍在桌上，桌角立即弹出机械钳夹走了战利品。

暗门在脑罐后方吱呀开启，腐臭空气里飘来断断续续的爵士乐旋律。

老K的秃头在霓虹灯下泛着油光，他正用改装成开瓶器的食指撬开变异蜥蜴的头盖骨。

“打听基因强化剂的新手有两种。”他吮吸着脑髓含糊地说道，“要么活不过三小时，要么……”蜥蜴尾巴突然弹起扎进鲁阳的小臂，“变成我冰柜里的有机零件。”

鲁阳甩着发麻的胳膊，发现老K背后站着个两米高的铁皮巨人。

那人全身裹着用防弹轮胎改造的铠甲，左手是液压剪，右手挂着滋滋冒电的捕兽夹，看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铁手。

“五罐纯净水，三包压缩饼干。”老K把带血的账单推过来，电子眼突然弹出十倍放大镜片，“或者……”他盯着鲁阳背包缝隙露出的半截防毒面具，那上面印着“第七区清洁工”的褪色徽标。

鲁阳捂住背包的手微微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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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面具是他从重生点顺走的唯一纪念品，内侧夹层还藏着一张模糊的全家福。

但墙角的脑罐突然集体闪烁，鲁阳瞥见某个罐底标注着“记忆提取进度97%”的警示标签。

“我要这个！”老K的机械手掌突然暴长半米。

铁手的液压剪瞬间绞住鲁阳的腰。

背包带在拉扯中崩断，防毒面具在空中划出抛物线，老K的机械舌卷着吸盘精准截获战利品。

“多谢赞助。”他晃着从面具里飘落的全家福照片，“现在你可以哭着去喂我的脑罐了。”

鲁阳的脚踝被铁手拎起时，后腰传来奇怪的灼热感，那是重生后莫名出现的暗红色胎记。

当他的头即将撞上某个脑罐时，鼻腔突然涌起一阵刺痒。

“阿嚏！”

绿色晶雾喷在铁手的液压管接缝处，锈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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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手甩开他的动作突然卡顿，捕兽夹擦着鲁阳的耳尖砸进墙里，引爆了某个脑罐的警报系统。

浸泡液带着发光的脑组织倾泻而下，老K的咒骂声和摩斯密码警报响成一片。

鲁阳趁机滚进通风管道，身后传来铁手拆卸自己生锈关节的金属撕裂声。

他摸到裤兜里不知何时多出的磁卡——大概是打喷嚏时从老K身上震落的，卡片边缘还粘着半片带电子纹身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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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阳像条被踩了尾巴的变异壁虎，四肢并用在通风管道里蠕动。

生锈的金属接缝刮得他肚皮火-辣辣地疼，身后传来铁手拆卸自己关节的哐当声——那家伙正把生锈的右臂换成备用狼牙棒。

“你丫是变形金刚变的啊！”鲁阳的吐槽被管道放大了三倍回声。

他手忙脚乱地摸出那张顺来的磁卡，借着脑罐泄露的荧光看清边缘纹身：半只机械蟑螂正在啃食“B3实验室”的标识。

通风口突然喷出一团紫色粘液，把他“滋溜”一下冲进垃圾处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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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阳糊了满脸发酵的蘑菇渣，却惊喜地发现墙角堆着七成新的防辐射服，可惜裆部破了个焦黑的洞，活像被激光枪扫过的裤衩。

“总比裸奔强。”他边套衣服边把磁卡塞进破洞当护身符，后腰的胎记又开始发烫。

这玩意自从他重生后就跟着他，活像被人盖了个过期猪肉检疫章。

铁手沉重的脚步声震得天花板簌簌掉渣，鲁阳缩进装满变异鼠崽的饲料桶。

隔着半透明桶盖，他看见铁手新换的电子眼正在扫描，狼牙棒上还粘着他逃跑时刮掉的半片指甲。

“检测到有机废物。”铁手的机械腔调突然变得欢快，抡起狼牙棒砸向饲料桶。

千钧一发之际，鲁阳摸到兜里没交出去的压缩饼干——包装袋上印着“买一送一，过期不候”的促销标语。

鼠崽们闻到食物香气瞬间暴动，咬穿铁手的防护电缆集体越狱。

混乱中某只鼠王啃到了铁手的充电接口，电火花把它的胡须烫成了锡纸烫造型。

“后会无期！”鲁阳趁机滚进排水沟，胎记的温度还在不断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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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撅着屁-股刚撬开栅栏，老K气急败坏的广播响彻整个区域：“抓住那小子！他顺走了老子的美甲保养卡！”

幽蓝的应急灯下，生锈的金属门若隐若现。

鲁阳眯眼辨认门牌上褪色的“B3”字样，磁卡槽里还卡着半块风干的口香糖。

正当他犹豫要不要用胎记试试体温解锁时，通风口突然传来铁手卸除消音器的机械声。

“您有新的快递！”鲁阳把最后半块饼干粘在反方向的门把手上，饼干袋在排风口猎猎作响。

当铁手咆哮着冲向声源时，他贴着墙根像泥鳅一样滑进了实验室。

浓烈的酸腐味瞬间糊住他的鼻腔，像有八百只臭鼬在同时放屁。

鲁阳的防毒面具被老K抢走，此刻只能把变异鼠崽塞进防辐射服的破洞当空气过滤器。

小东西在他裆部疯狂挣扎，尾巴扫得胎记直发痒。

“胎记难道是金手指？可这算哪门子金手指......”他骂骂咧咧地摸黑前进，靴底突然踩到一团果冻状物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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荧光菌丝顺着裤腿往上爬，照亮了墙上剥落的危险标志——半张生化警告牌正咧着嘴朝他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