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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温姐离开任平生办公室几乎同一时间，郑毅敲响了督察部部长唐寻山的门。

“进来！坐！刚才董小黑去过你那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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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过，我让他回去了。”

“这小子，怪是怪，倒挺讲究。”

正说话间，墙壁上的扬声器以温柔无情的女声说道，“所有人请注意，所有人请注意，女娲将在三分钟后开启侧向推进器，改变航向以避开后天即将到来的宇宙射线暴。”

女声重复一遍后又说，“所有人立即原地坐好，若附近没有座位，请立即靠墙站好，抓稳紧急杆。”

“正在舱外作业的，请立即回到舱内，请立即回到舱内！等航向调整完毕再重新出舱作业。”

“所有舱外作业，必须在今日完成；今日下午六点起，所有人必须回到舱内！”

“在宇宙射线暴结束以前，禁止一切舱外作业；开放时间请等候通知！”

女声将这几段话连说三遍。

等女声淡去，唐寻山方说，“这就是那小子说的事，真被他说中了。”

“我是真没想到一个垃圾总管、十品公民能预知天文部那么多高人都没能发现的危险。”郑毅说，“这件事，无论如何处理，我一个人扛了，跟别人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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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想得到。有专家看到董小黑发的帖子了，他们核算过，没得到验证，就没在意。”

“不会有人要求处罚你，至少现在不会；大家视线还在天文部和智能部身上。天文部、智能部也没法甩锅给你，因为他们没找过董小黑。昨天他们收到最新数据，计算后发现麻烦大了，这才想起几天前就有人在网上提起过。”

“知道你关了董小黑五天禁闭的人不多。他在联席会议提了一句，不过没人在意。”

“这小子，还会告黑状？我以为他不会有这些想法。”

“他不是故意告你黑状，他压根不知道这是在告状，就是随口提了一嘴。这小子好像对人情世故毫不知情，只会平铺直叙的讲理论、讲结果。大家心思也不在那里，现在恐怕早就忘了。”

“人事部也不会追着你不放，毕竟他们自己问题更大。他们只会通过一番操作，来显示他们提前发现了一个天才。”

这时女娲轻轻颤动了一下，没多久，再次颤动一下，很快就感觉不到任何异常了。

“真的这么严重吗？”郑毅不禁问道。

“很严重。我们要先离开原定航线，不知道多久才能回到正确航道上。虽然耗费不了多少燃料，但未知风险很多。”

“不是再过三年就能进入T1E轨道了吗？也就三十分之一光年距离，我们差不多用眼睛都能看到那颗小小的恒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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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路程最危险。周薇说过，相对于人类的航行能力，宇宙并不是均匀分布。比如，原来的太阳系，太阳质量几乎占到了99.9%，太阳以外的广袤空间里，零星散布着像沙子和尘埃一样的小行星。”

“这些沙尘原本微不足道，但当舰群高速飞行时，它们变成最大的风险。”

“还好穿过奥尔特云之后，舰群进入广袤的，几乎空无一物的星际真空。每天只有少量光子和宇宙射线打在女娲上，被前后翼板吸收，扎不透防护层。”

“可从现在起，我们将进入最危险区域。越靠近T1E，各种大大小小的未知天体就越多，潜藏的危险就越多。我们速度太快，它们会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撞击我们，摧毁我们。”

“联席会议已经要求盘古和天文部重点考察新航道的天文状况了，可能还会让董小黑参与。”

郑毅突然一阵难过，说不出话来。

“没人责怪你，甚至没人注意到你。不过接下来，你需要调整思路。”唐寻山看出郑毅情绪不高，却会错了意。

“要我放过董小黑？”

“不，恰恰相反，一会再细说。先说说那件命案。”

“兄弟们问过很多人，还在整理头绪。高帅可能牵涉其中，案发时间他在现场出现过，并且同受害者有过交往。就在案发前两天，他们还联系过。不过当时没约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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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高帅谈过吗？”

“还没有，这得放到最后。”

“很好。董小黑恐怕得罪了高强。”

“早就得罪了。他中学跟高帅曾是同学，为救一个女孩，打晕了高帅。高强施压，他被关了一年黑屋，从此失学。出来后靠自学通过公民考试，但没单位敢要他，所以才被分到垃圾场。”

“啊？哦！想起来了，是有这事，联席会议还讨论过，不过应该是...六七年前的事了。这样就更麻烦了。不过今天会上高强好像还没意识到。”

“怎么了？”

“董小黑在联席会议上吼了高强，还从来没人这么干过。高强当时应该没想起来就是他，但现在肯定会派人调查，然后就能对上号。”

“当时高强就这么忍了算了？”

“当时情况紧急，总司令和阁首岔过去了。高强为人恩怨分明，如果他知道这就是曾经打过高帅的董小黑，那就更不会善罢甘休了。”

“所以我们盯紧董小黑，适当时再...？我不想这么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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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会让你那么干。盯着董小黑，是要看看他到底在干什么，要干什么。还有，那个女孩刚好在命案时出现在现场，恐怕不只是巧合。”

“您是说，就算那个女孩和命案无关，也会另有隐情？”

“我不想误导你，但我们恐怕有比这桩命案大得多的麻烦。女娲上情杀并不罕见，一群没有现在也没有未来的年轻人，会把他们的精力和愤怒发泄在自己身边的人身上。”

“很多命案，就是情绪突然失控后发生的意外。而你追捕的女孩撤退得十分冷静，并且显然，有人在帮她，这肯定是有预谋的。”

“明白了。”

“不需要额外惩罚董小黑，至少现在还不行。你得把那女孩找出来，搞清楚她到底想干什么，发现了什么；谁在帮她，她是谁的人。如果董小黑真的帮了她，那董小黑是否知道她全部秘密，是否跟她在同一阵营、有相同目的。”

“我们是督察部，我们应该知道所有人的秘密。否则，我们就该比所有人都要先下线。”

“是！”

“最好的结果，是那女孩激情下错手杀了受害者、董小黑出于好色庇护了她。那样我们只需要按照最高法，关董小黑一个月禁闭就行了。至于那女孩，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但我恐怕这件事没这么简单。”

“命案不是最重要的。你可以查，让手下正常去查，但千万不要耽误了更重要的事。可以约谈高帅，但如果有什么发现，不要惊动任何人，先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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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毅正要说话，却被唐寻山打断，“我知道你不认同，但必须执行。未来三年，人类最重要的是安全抵达目的地。督察部最重要的是发现潜藏在人类身边的大危险。”

“告诉我，最高法第一条是什么？”

“人类安全和延续高于一切。”

“只要再过三年，我们就会抵达T1E！从现在起直到那时，我不管董小黑做了什么，只要没违反最高法第一条，只要他对人类还有大用，我们就不忙动他！等到了T1E，再历数董小黑罪状！”

“找出潜藏在宇宙中的危险并规避，是天文部、智能部、机械部和董小黑的职责。找出并扼杀掉潜藏在人类身边的风险，则是我们当仁不让、最重要、甚至是唯一的职责！”

“是！”郑毅口服心不服，但他不打算跟唐寻山辩驳。

唐寻山也看出来了，不过并不打算说服他。

郑毅是个有主见、但很靠谱的执行者，这二者往往不能得兼。他手下不缺应声虫，像郑毅这样的大将反倒不多。他要的是郑毅的身体，不是郑毅的心。

“盯住董小黑，看看他都在做些什么。发现有价值信息，第一时间告诉我。不要惊动他，如果有人想害他，还要保护他。”

“不管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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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谁。只要危害到人类安全，我们都将与之宣战。除非有一天，董小黑变得不再重要。”

“继续查探那女孩的线索，但不要只想着从董小黑身上寻找突破口。在他身上，你已经尽力了。视野开阔些，或许会有新收获。”

“命案的事，让手下去忙，也该练练他们了，行动处不能只靠你一个。”

“是！”

“去吧，不要让我失望！”

郑毅行礼后转身走了。

刚才唐寻山的话里有一句让他觉得很不对劲，却又想不出是什么问题。

董小黑刚回到垃圾场，就听到了那一连串广播。

只有转向避开喷流区这个唯一的办法，他早就想得很清楚了。虽然他不知道前路有什么风险，还剩下多少燃料和资源。

舰群的能源和资源储量被严格保密，又有最高法保护，不允许大家肆意窥探和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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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小黑想过黑进系统一探究竟，但又觉得自己应该把注意力放在更重要的事情上，不要仅仅出于好奇就冒险做这种无聊的事，故而放弃。

垃圾场的门打开了，一切如故，只是多了很多男人气息。

那女孩的芬芳气息早已散去，否则第二天就会被电子狗捕捉到。

留在这里蹲守的督察们的气息却还四处萦绕着，让董小黑几欲抓狂。

但总算不用面对那么多人了。

植物们和鱼都很好，郑毅的小弟们很规矩，没敢乱动。

十八个娃娃还在那里，也没被动过。

蛛奴见他进门，欢喜得小豆般的眼睛一闪一闪，“小黑回来了，小黑回来了！”

大黄猫玉奴从角落里冲出来，喵呜一声，围着董小黑乱蹭、把头在他腿上乱杠，拿尾巴绕住他的小腿。

董小黑消失五六天了，玉奴得重新在董小黑身上留下她的气味和信息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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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五六天，她只能吃蛛奴给她挑拣好的人类食物残渣。

以前她每天都能吃到配给董小黑的合成面包和合成肉，董小黑吃一大半，她吃一小半。董小黑再吃自己种的蔬菜水果，来补充能量和营养空缺。

这几天董小黑被关小黑屋，食物减半，并且直接配到督察部。驻守垃圾场的行动处督察们，绝对不会拿自己的标准餐来喂玉奴。

好在女娲上有数十个一品阁老，以及二、三品大员数百人，他们每天都能吃到有菜有肉有水果的豪华餐。

他们每天吃剩的食物残渣，都会由垃圾车送过来。仅靠这些东西，也足够玉奴吃饱。

董小黑早饿得狠了，但今天配给他的餐食并未送来。法理上，他还应该被关在小黑屋里；程序上，餐食会直接送去督察部，照例会被郑毅合法咪掉。

不过董小黑不在乎。他关死垃圾场大门，走到里面一根粗大的柱子旁边。

那柱子半径得有五十米粗，矗立在高大的垃圾场里，头顶天花、脚连地板。

这是连接垃圾场和十区的主结构柱，材料是碳炔合金。

出于多种考虑，女娲被设计成，以一根又粗又长的中轴，穿着十三个巨大的环形圆盘，就像是一个巨型糖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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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圆盘分为两个内外两个圈层，内圈层有维生系统等大型设备，还存放了大量物资和燃料；外圈层则是所有人的工作和生活区域。

外圈层和内圈层各自封闭，中间有二十米空隙。内外圈层由八根实心碳炔合金大柱相连，另有四个外径100米、内径50米的廊桥接通，人可以通过廊桥由外圈层进入内圈层。

廊桥平时关闭，每天只会有少量工作人员进入内圈层乃至中轴工作。内圈层和中轴几乎都是真空，由外圈层进入内圈层时，需要先穿上宇航服，进入隔离区；关好外侧门之后，抽净空气，再打开内侧门，才能进入内圈层。

内圈层贴在中轴上，和中轴内的传动轴紧紧相连，在重力发动机驱动下旋转。也因为如此，中轴和内圈层的气密性远不如外圈层高。这也是内外圈层要分开、内圈层和中轴几乎是真空的原因之一。

靠着连接内外圈层的碳炔大柱，外圈层和内圈层一起旋转，产生近似重力的离心力。有了模拟重力，人们才能平稳地生活和工作、不会在女娲里漂浮起来；才能保持身体健康和运动能力；才能种植蔬菜、主粮、花木，养殖禽畜鱼宠。

两个临近区域间相隔五十米，又以八根实心碳炔大柱相连，以增加整个母体的稳定性、使各区域保持相同转速。此外也有四个在盘面中部对称排列的大廊桥连通，方便人们在各区之间往来。

这种设计需要主体结构十分坚韧强大；因为十三个圆盘重量不一，每个圆盘上分布的重量也不均匀，在圆盘旋转产生模拟重力时，就会产生应力。

尽管在设计时，力求做到每个圆盘都完美对称；然而当每个区住满人之后，却不可能均衡分布，工厂、设备、仪器、实验器材、存放的物资等也是质量各不相同。于是，每个连接柱承受的力矩都不相同，将造成不断变化的剪切力。

不仅如此，舰群要在太空中飞行超过四千年，期间很难进行大规模维修、替换。所以才要使用如此多、如此巨大的碳炔柱来连接各盘区。必要时，这些碳炔柱还可作为储备资源挪作它用。

光多光大没用，就算百米粗的实心钢管，不说质量太大、加减速太耗燃料，就是在太空中旋转四千年，也可能会因疲劳而断裂，届时就将是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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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人类以碳炔为主材，添加少量金属制成合金，其硬度超过钢两三百倍，抗拉强度是石墨烯的数十倍，质量却只有钢的六分之一到十分之一，坚韧无比，不易疲劳。

远比黄金昂贵的碳炔合金作为母体的骨架、外壳和连接柱主材；暴露在太空中的外侧部分，还包裹着厚厚的各种纳米材料，除开保温和隔绝辐射之外，还能承受和缓冲突如其来的尘埃冲撞。

包括女娲在内的五个舰队，都加速到百分之一光速，这样才能在四千年以内，从地球赶赴新家园。

这同光速相比，还嫌太慢，可远比听上去快得多。每秒三千公里，等于是眨个眼的功夫，就从哈尔滨瞬移到海口，或者从乌鲁木齐一路狂飙到上海。

以这个速度飞行的舰船，即使撞上只有指甲盖那么大的小石子，都可能造成毁灭性灾难。

以碳炔合金为骨架和外壳，再裹上纳米材料，才能为舰群提供最佳防护，即使被小陨石洞穿，也不至于被轰得四分五裂。

董小黑面前这根巨柱，就是连接垃圾场和第十区的八根实心碳炔合金柱之一，廊桥则在垃圾场大门之外。

董小黑在蛛奴身上的互动面板上一通操作，原本看来光滑无缝的碳炔柱上，有一块直径约三米的圆盘缩了进去，往深处慢慢“塌陷”。

圆盘塌陷到接近柱心处，又往侧面一滑，露出一个数十米深的大圆洞来。

董小黑又在面板上按了一下，黝黑的圆洞深处亮起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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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进圆洞里面，只见这根从外面看似实心的碳炔大柱里，有一个直径也在三四米左右的竖洞，一直通向“上面的”第十区。

空洞大致光滑，只有一排阶梯通往第十区。现在上面当然封闭着，但显然，董小黑能打开它。

阶梯旁边还有几根粗粗的碳炔绳索，绳索上打有粗结，必要时可顺绳子爬上去。

这个空间显然不是董小黑搞出来的。只是不知其作用为何、董小黑又是如何发现的。

洞穴底部面积在十平米上下，里面放着董小黑自制的电池、简易冰箱和微波炉等器具。

董小黑打开冰箱，里面有他储存的食物。

自从董小黑种上菜之后，他的食物就吃不完。即使有玉奴帮忙，也都会剩下大量食物。

董小黑没告诉过任何人，他也没有朋友可以谈心、分享食物。于是他自己鼓捣出一个小冰箱，存放食物。

女娲内部温度几乎恒定在24度，只在夏日和冬日短暂调整温度，让大家感受地球上的四季变换。

女娲里细菌很少，也没有蟑螂，苍蝇，蚊子等传播细菌，食物可以降解，但腐败得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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碳炔柱深处温度也在24度上下，董小黑把每天剩下的食物先以微波炉加热灭杀细菌，再放进简易冰箱里储存，至少可以保存一两个月。

之后再不断轮换，新食物替换旧食物，已经变质的成为鱼食或植物们的肥料，完成物质循环。

董小黑拿出几块人造面包、人造肉出来，走出洞穴，重新关上隐藏门，又变回一根完美的实心碳炔柱。

除非极其细心慢慢寻找，才可能找到些微破绽，但即使找到破绽，也打不开门。

门厚度超过五米，即使敲击，探测，也不会有什么发现。门背面有反侦察装置，能骗过最灵敏的雷达仪等仪器。

督察们根本想不到实心碳炔柱里还别有洞天。他们在郑毅训练下，细心、严谨、尽责、努力，也拿生命探测仪和雷达扫过，当然不会有任何发现。他们也不可能一寸一寸摸索碳炔大柱，即使郑毅本人来查，也绝想不到会是这样。

那女孩现在不在这里，该是当日就已顺着碳炔柱里的通道，回到第十区，择机溜走了。

董小黑又在自己的小菜园里揪了几片生菜，摘下一根黄瓜、一个西红柿，坐回桌边，开心的吃起来。

边吃边看刷新的饕貅数据，也不忙计算。

不知看了多久，系统提醒收到一封邮件。打开一看，是人事部通知对他的奖惩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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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明天会派人来跟他一起工作，职位是“业务助理”。

至于是谁，信里没说。

“能不派人来吗？某可以不要奖励。公民分还是20分就行，某也不会写那些申请。”董小黑立即回复邮件。

对面很快回信，“不能拒绝，来人会帮你申请、处理一切你不喜欢、不擅长的事务。”

董小黑捧头哀嚎，持续四年的好日子，就要一去不复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