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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星尘焚身
阿沅的指尖开始结晶化。
细密的裂纹从她颈后的蛇形胎记蔓延,如同冰层在皮肤下无声生长。第一粒星尘从她指尖剥落时,牧行之嗅到焦糊的血腥味——那星尘不是灰烬,而是凝结成六棱晶体的血珠,每一粒都映着破碎的星图。
“别碰!”夙渊的残魂从牧行之识海中尖啸。
已经迟了。牧行之的龙爪接住坠落的星尘,鳞片瞬间被蚀出蜂窝状的孔洞。阿沅踉跄着跌向双生神骸,她的长发在风中散开,发丝末端化为闪烁的晶砂,随着呼吸飘向黑骸的眼窝。黑骸的獠牙突然暴涨,刺入她肩头的伤口竟开始吮吸星尘,每一粒晶砂没入骸骨,金骸表面的光芒便黯淡一分。
“星祭者的血......果然是最佳的祭品。”摩柯的虚影从黑骸胸腔浮出,青铜佛面裂开贪婪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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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时之隙
牧行之的逆鳞迸发金芒,强行撕裂时空。
当他抓住阿沅手腕的刹那,四周景象骤然坍缩。两人坠入时空裂隙,脚下是无数镜面般的碎片——有些映出三千年前星祭台上的剜心仪式,有些映出青石镇桃花纷飞的幻影,更多的是阿沅在历代轮回中化为星尘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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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的命?”阿沅的瞳孔被星尘填满,声音空洞如山谷回响。
一块碎片突然放大:伏渊神将琥珀之瞳按入巫女胸口,而巫女的面容正是阿沅。夙渊的残魂在碎片中显现,白发染血:“当年我剜出归墟之瞳,是为了阻止伏渊神彻底魇化......但我们都错了,善念与恶念本就是一体的两面。”
裂隙开始崩塌。牧行之的龙尾卷住阿沅,逆鳞在时空中犁出灼痕。重返现实的瞬间,他看见黑骸的獠牙已刺入金骸心脏,被吮吸的星尘在黑骸体内凝成琥珀——那正是初代巫女被夺走的归墟之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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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骸骨共鸣
双生神骸的战场已成炼狱。
以骸骨为中心,方圆十里的空间呈现诡异的扭曲:岩石悬浮在半空,碎成砂砾后又重组为青铜佛像;血雨倒灌天际,每一滴都在坠落中结晶为锁龙钉;甚至时间流速也陷入混乱,陆槿秋斩出的剑气时而快如闪电,时而凝滞如泥潭。
“这是神骸的领域——【无间渊】。”夙渊的残魂在时空乱流中明灭,“唯有同源血脉能破除......”
牧行之的龙爪刺入自己胸膛。金骸感应到逆鳞之血,突然挣脱黑骸的撕咬,化作液态金属包裹他全身。他的视野分裂成双重画面:左眼看见黑骸体内翻滚的魇潮,右眼看见金骸记忆中的星祭台。当两幅画面重叠的瞬间,他明白了——黑骸根本不是魇神,而是伏渊神剥离的“畏”。
“你畏惧自己的力量,畏惧成为下一个魇神。”牧行之的龙吟震碎悬浮的青铜佛首,“所以创造了这场永恒的自我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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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弑神者
黑骸的咆哮引发空间坍缩。
阿沅在乱流中画出最后一道星轨,锁龙钉疤痕彻底崩裂。她的身体如琉璃般透明,星尘从七窍涌出,在空中织成巫族禁术“九曜缚神链”。金骸与黑骸被锁链缠绕的刹那,牧行之看见了真相:三千年前,是伏渊神自己将归墟之瞳一分为二,善念化玉镇压人间,恶念为引永囚归墟。
“动手!”阿沅的呐喊混着晶粒飞散。
斩魇剑穿透双重骸骨的交汇处。没有鲜血,没有悲鸣,只有无数记忆碎片喷涌——伏渊神在星祭台上同时剜出双目,左眼笑右眼泣;夙渊跪在青铜棺前,将婴儿时期的牧行之递给陈远山;狼主在时空夹缝中举起虎符,三百枚青铜卦签组成逆转大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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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渊瞳重光
琥珀在剑尖炸裂,血月褪为皎白。
阿沅的身体开始消散,星尘却凝成新的琥珀之瞳。夙渊的残魂从瞳中浮现,指尖轻点牧行之的逆鳞:“记住,归墟之瞳从来不是武器......”
塔读@ 牧行之的左眼突然灼痛。当他再度睁眼时,视野中浮动着无数金色丝线——那是因果的轨迹。他看见狼主在时空夹缝中狂笑,看见魏长风将虎符嵌入冰川,更看见未来某个血月之夜,自己将斩魇剑刺入阿沅重生的躯体。 “不——”他的悲啸引发青铜城剧震。 白堇的残魂在最后一刻扑向星尘,将阿沅即将消散的灵识封入琥珀。陆槿秋的断剑插入地面,剑柄的伏渊玉碎成齑粉,换来三息时空凝滞。 当众人逃出青铜城时,背后传来天崩地裂的轰鸣。海面升起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心睁着一只金色瞳孔——那眼中倒映的,正是缓缓开启的青铜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