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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遇不测,宁可沉水碎璧,万不可使之落入清人手中,更不能被那奸人所得,成就了野心家的功名。
闻听此言,我当下折香发了重誓,然后裹了玉玺,告辞那朱三太子,兼夜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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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就赶回到小店前。只见四邻议论纷纷,似乎是店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一打听方才知道,原来是夜里店中失了盗。
那店家一见我,便苦着脸告诉我,文凤昨夜被那盗贼一齐裹走了。
这消息恰似晴天霹雳,惊得我半天说不出话来。
只因店里失盗必然报官,我怕引起了官府注意,怕是于身不利,且我一僧人携带着一个小女孩,连那店家也有几分怀疑。
虽然丢了文凤,却又不敢报官,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并且,我发觉自从告别朱三太子后,自己就仿佛被什么人暗中跟踪了一样。
想起身上的重宝担系关天,只得当即离开小店,准备找到濮尔柱后再商量寻觅文凤之事……”
洞然大师说到此,激动异常,便扫了一眼正在屏息静聆的老少三人,略略平静了一下,又接着追述起来。
“我尚未到濮家庄,便听路人纷纷议论,说那朱三太子在曹县自首投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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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闻之后,大吃一惊,虽然朱三太子将此重宝托付给我后,我料定他必然无意再起,但自首投案却是我预料之外的。
再则,朱三太子出事,濮尔柱也难保安宁。
果不其然,一到濮家庄,我便发觉气氛有些诡异,那濮家大院四周似乎有埋伏。
便向一个忠厚的老者打听,才知濮尔柱忽然失踪了,官兵正在缉拿他。
我一听,不敢多留,便又踅回南方去福建寻找朱一贵。
不想,在阜阳差点丧了命。原来,我在曹县甩掉的那个跟踪者竟是朱三太子的一个侄子,在阜阳他又跟上了我。
于是,二人便摊了牌,我这才知他是来索玉玺的。
显然,我与朱三太子的密谈已被他窃听到了全部内容。
我谨遵誓言,如何能把那玉玺交给他?故此,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二人当场厮杀起来。
出乎我意料的是,此人不但武艺高强,而且手黑心毒,竟用毒蒺藜暗中打伤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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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不得已,我施用“霹雳吼”将他震昏,念他是朱家子侄便没有进一步加害于他。
那毒蒺藜果然厉害,闹得我三个月没有下床。
后来,我伤愈后打听到,由于大岚山及朱三太子之案,朱一贵在福建已失踪了!更为使人忧虑的是,江湖上已传开了朱三太子将玉玺托与我的消息。
我得知后,料定各派各门必会找上门来纠缠,为了大明遗业,我也只得放弃寻找文凤的念头,兜兜转转,最终在河南汝州大觉寺落了脚。”
说到这,洞然大师心潮起伏,仰天长啸:“唉!不想蛰伏山寺十数载,青灯鱼鼓,泥佛相伴,难道真是天欲丧明,使英雄豪杰尽得鼠伏蓬蒿间吗?!”
董寒雨先生听到此,激动万分地上前扶住已站立起来的洞然大师,眼滚热泪,说:“洞然大师,请恕我克昌适才冒昧!还请多多海涵!”
原来,董寒雨适才心中颇为不满,早已有怨恨大师之意!只道,因他生性鲁莽,才使文凤出了差错。
听了大师如此一番回忆,却是惊心动魄,肝胆照人。当下不免钦佩、崇敬、愧惶、内疚等诸多情绪一齐涌上了心头。
至此,两位后生忙起身过去搀扶两位因激动而有些昏眩立步不稳的老人。
四人安座平静了一下,洞然大师口诵佛号,长叹一声,十分感慨地接着回忆道:“阿弥陀佛,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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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话是在去年,朱一贵所派的人找到了我,约我去福建,才走到半途,不幸消息又传来了,朱一贵在台州起义失败了。
福建的陈近南约我今年八月十五再到杭州接头。
我知道朱一贵能在汝南找到我,各帮会也必然会探查到这个消息!
故此,大觉寺依然是不能呆了。
于是,我化作了行脚僧人,在北方云游,一面打听文凤的下落。
前不久,打听到张复明改名张云如又在江宁露面了。
因此,我打算南下,去江宁看看。路过黄州府,偶然听人提起龟峰山上有一老一少,那董寒雨先生的相貌经人一描述却与克昌有些相象。
故尔,上山来看看,也是天遂人愿,教我们十几年后又复相会!克昌兄,你可曾见过那张复明吗?”
董寒雨闻之叹了口气道:“唉!找了大半年,也没寻到,想必是听着风声紧早就躲开了。
后来,我便带着玉龙四处漂泊,授馆养家糊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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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龟峰山,由于饥渴险些丧了命,幸得乡民相救。我见此山正适于隐匿,便住了下来。”
言罢,四人各自一阵摇头叹息。
黑龙拭了拭激动的泪水,问洞然:“师叔,如今那玉玺可在身边?拿出让我们开开眼呗。”
玉龙忙对他使个眼色:“江湖如此险恶,这等重物,如何能总带在身上。”
洞然大师赞许地看了玉龙一眼,便说道:“眼下,各派各门四处打探此物,我若携物在身,一旦中了奸人的道,岂不有违前誓?况且官府虽然近来松弛了一些,但万一出事,岂不使之落到胡虏手中?因此去年南下福建,后又半途折返,终是在杭州金山寺藏了此物。”
董寒雨先生凝神望着洞然大师,眼里充满了敬佩。
看看天色,董寒雨话锋一转:“好了,今日就说到这吧!大师清晨上山,想必没得早餐,索性早餐午餐一起吃吧。”
“阿弥陀佛,如此甚好。”
二少年进屋端出酒菜,四人盘坐在松荫下且吃且谈。
突然,黑龙惊疑一叫:“咦?师叔的衣襟怎么撕了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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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看,果然洞然大师右腋下的僧衣被撕掉一条。
洞然略一迟疑,突然想到什么似地,对寒雨说:“克昌兄,你的五龙拳我是领教过的,可适才玉龙曾施展此拳,有些我却未曾见过,莫非十载山居,又砥砺出新的拳法来了?”
董寒雨搁箸淡淡一笑:“非也,十余年樵野生涯,人也疏懒了,筋骨已然生胼,气竭力软,非昔日可比,旧技自守尚且力不从心,更何谈创新?大师既然不曾见过,想来大约是那‘九龙挂壁拳’了。”
“九龙挂壁拳?这是什么拳法?”洞然大师有些惊诧。
“嘿嘿……不瞒大师,那是玉龙哥自创的一种拳法!”黑龙边吃边道。
“自创的?”
洞然大师越发惊奇了。
董寒雨先生也有些自豪地看了一眼羞得满脸通红的玉龙,转头对洞然大师说:“我山居十余年,收了三个徒弟,大徒弟唐金龙已然下山去莲株大师处深造去了。眼前,就只剩下这两个小的……”
洞然大师又是一惊:“那‘火龙唐’是你的门徒?”
“正是!”寒雨也有些惊异,“洞然大师如何知晓此徒,莫非他在外出了什么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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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然大师不觉笑道:“哈哈……差错倒没出,只是一年来游历江湖,听闻峨嵋山莲株大师的徒弟半年前下了山,在江湖上扬威立名,挫败许多行家里手,江湖人称‘火龙唐’是也。”
黑龙一听,不免高兴:“哟?师兄果然像他在山上说的一样,真的在江湖上扬名立万了。”
董寒雨闻之忧喜参半,便扭转话锋,又谈到“九龙挂学”了。
转身对洞然大师道:“这玉龙不愧是英杰后代,天资非浅。我不过是将自家武功传与了他,不想他却能触类旁通。由于,总是在九龙壁前习拳,天长日久,他揣摩起那壁上藤龙的走势,竟然自己创出这种奇怪的拳法来。”
洞然大师闻罢,拍掌叫好:“哈哈……好啊!袁先生等众英灵,泉下有知一定会感到欣慰的!”
说着他打趣地对玉龙说道:“只是,师叔我的衣衫你可要赔呀。”
原来,清晨在九龙壁前酣斗,玉龙由于羞恼,使出了“九龙挂壁拳”,连施重手,差点伤了洞然大师。
洞然大师无奈只得以上乘绝技将玉龙抛出,可是即便如此,自己的衣襟还是被抓了一把。
玉龙满面羞惶:“师叔放心,我一会就为您缝好。”
大师爱怜地看着他哈哈大笑:“哈哈……好啊!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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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且吃且聊,话题不觉又说到了适才那位送信的壮士。
董寒雨由于久居山野,对近十几年来江湖之事已很陌生。
故而,转头问洞然道:“大师,这朱大常在江湖上行径如何?”
董然大师略一迟疑,说:“这朱大常,江湖上人称‘双刀客’,也就三十来岁,却擅使得一手好刀法。
都说此人性情飘忽不定,难以捉摸,尤好四处云游,朋友虽多,却不大参与黑白道上的事,树敌也不多,只是有些怪僻。”
洞然大师略有所思地停顿了片刻,又说道:“克昌兄,这次那双刀客朱公子上山送信,必然确有其事,不得不防啊!依我看,咱们不如早作打算……”
“躲避?”董寒雨反诘,接着苦笑一声,“呵呵~自入江湖以来,几十年奔波争斗,而今已然霜染两鬓,非昔日之克昌了。”
董然大师知董寒雨话出有因,一时默然。
寒雨先生爱抚地看了一眼正在惊疑中的二位少年,口中哺喃自语道:“后继已成,我身自轻,运数限人,终不虚此生。”
三人闻听此言,不由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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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董寒雨立起身来,踱到竹篱前,临风远眺片刻,猛然回走首,脸色异然地说:“洞然大师,你今日一来,正好使我放了心,看来我的身体已是垮了。不知怎么,几日来总觉得心神不宁,却似是大限将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