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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这个要一个吧，这个也要一个。”

“啊。是的是的，我想要一捆。唔，50铜吗？好的。”

“这件衣服多少钱？好的。给你钱。”

林檎神色忧郁地看着面前这个大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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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他身边片刻都要待不下去了了。

按斤买的生菜，不找零的手笔。

连衣服都不讲价！天哪。

“喂，这件衣服顶多值5银。就是一个破布片。你怎么可以在那个老大妈说价格了之后就马上付钱了呢！？那可是20银啊！？我总共一天才……还有那些菜，买那么多怎么吃？”林檎哀怨地说。

“唔。一点钱嘛。”巴顿提着菜说。

“一点钱！？我的天！”林檎在空中胡乱比划了些手势，就不再言语了。

“大家都挺喜欢我的。”巴顿默默说。

“那是因为你好对付啊。他们把东西凑你面前你就啥都买了。至少……我去，至少还一下价钱吧。”林檎手舞足蹈。

“大家都不容易嘛。嘿嘿。”巴顿将手上的东西都转移到左手之上，空出右手按住了她的头，“别那么精明嘛。冒险家林。”

“下次买东西要经过我的……”话到嘴边她又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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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怎么？”巴顿说。

“好了好了，别摸了！”林檎拍开巴顿的手。他的手粗糙硬实，好像石头一样。

“嘿嘿。”巴顿又将双眉紧锁，眼睛眯成的缝小到看不见。林檎看见好像两只肥胖滚圆的大毛毛虫爬在巴顿如刀削般的脸上，巴顿又好像是一只藏獒犬一样强大温顺。

“冒险者林的东西可真重啊。喏，有这么多呢。”巴顿分出一堆袋子，说，“平时提溜得动吗。”

“这个嘛。”林檎说。

“嗯？”巴顿追问道。

“在买东西上……因为是女孩子所以有不一样嘛……”林檎将头埋低。

没想到这一逛就买了这么多东西。

自己都没有承担重量所以不知道东西堆起来了。

这下可怎么好呢。这一天甚至一个星期的辛苦都要泡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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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东西放在那小小的出租旅馆里恐怕还要占地方。

“这些东西很便宜啊，大甩卖咧。”林檎不服地说。

“嘿嘿。买这么多用得完吗。得花多少钱啊。”巴顿掂了掂重量。

林檎的脸红得快要赶上猴子屁股了。

没想到自己要给这个购物痴说嘴！

“才不想被你这样说！”林檎话没说完，耳边一阵急促的声音。接着一股很强大的力量将他牵引，重重地砸在地上。

她恍惚了一下，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压住了。

“呃……没事吧。”

林檎睁开眼睛，看见地龙的深黑色瞳孔。因为是爬行类的魔物，种类更偏向蜥蜴，所以是竖瞳。那带着腥臭的吐息喷在林檎脸上让他感觉一阵恶心。

林檎感觉自己被人注视，赶紧从地上爬起身，但又是一阵眩晕，接着被一个厚实的大手接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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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见兽人、半兽人和矮一些的哥布林、妖精们都看着这里。

她发觉了异样。

“放开我放开我。”林檎挣扎道，但那如岩石般的手臂紧紧地护住了她。

“多有冒昧多有冒昧。”一个狸猫面相的人拱手、眯眼说。

“是车祸吗？怎么回事？”“是失控的龙车。”“大块头要和那个猫脸打起来了。”

刚才在她闹别扭的时候，一辆龙车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还好是巴顿反应快，将林檎赶紧拍到了身边。

但是不够温柔，林檎感觉自己内出血了，或许脑子中也有些震荡。

“怎么？”巴顿沉声道。

“喔唷，这车真不好驾驶。所以我开了传送。但在听到我消息之前，可否……”虽然看不清如何，但林檎感觉有一股不怀好意的目光扫视着自己，好像在搜寻着什么值钱之物。林檎看着他将装帧华丽的衣袖抬起，里面勉强探出毛毛的手来。那衣袖上面还有些好看的金银饰品。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狸猫看见巴顿有抽手向身后的动作，便灵敏地感觉到了不对，忙赔不是，说，“是【公会】的消息。会长说不能发邮件，事态紧急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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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离开[国服最强]了。听说现在改组，但和我没关系了。另外，你撞坏了我的队友。”巴顿语气平静地说。

“哈哈，如果是【勇者】就不会被载具伤害吧。难道我错过版本更新了吗？还是说是这些‘大地人’！？”那狸猫虽然一直保持着一种谦卑的说话姿势，但语气实在令人讨厌。

“【公会】就叫你来传话的吗？看来也差不多没有什么人了。”巴顿没好气地说。

“呵呵呵，我们的[国服第一防战]可真会说笑。当然那时候我还在远一点的地方跑任务，所以耽误了。不然有我在，【公会】哪里会沦陷那么快呢……”它勉强挤出几滴泪来。

“你这么快就接受了你的新主人。哼。”巴顿从鼻子里出气，道。

“[星罗]全灭了。盾哥。”它重新在龙车上坐定，那地龙的两只肌肉发达的脚不住地在地上摩擦、躁动不安。

“你不会被[星罗]接受了，因为它已经没了。整个【星罗】，整个【第二琼宇】。”它语气平淡地说。

林檎不知所以然，但那个刚刚还一副老奸巨猾样子的狸猫一下子缩小了身体一般。大袍子下，林檎无法想象它的姿势是如何。

接着一枚金币在空中闪现了一下身形。好像一道来自天国的召唤。

“这个给小朋友吧。嘿嘿，走咯。过会还有大会要开。别忘了来。”夺目的法阵自整个龙车下部生气，带起的流光将整个龙车包裹，看上去好像圆柱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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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以为这样就放过……”巴顿忙说。

“客官请走，客观一路顺风。”

巴顿沉默地看着林檎弯下90°的细腰没有说话。

…………

…………

是雄鸡先叫起来的，然后太阳起来了。

接着金光铺开，好像揭开的帷幕。

小摊贩们与天光一同开张，炊烟徐徐升起、连绵不绝，就像一杆顶天立地的旗帜。

大地也要开张，于是请了朝阳为他披上了金甲，白璧无瑕的云彩也一并镶上了金边，就当做小费吧。

光总能招到这个十字路口。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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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汉背负着硕大又沉默的盾牌，远处看上去好像一座城墙。

微风拂过，他如刀削的胡须与短发被轻轻吹起。他挪动了一个身位，想让身后的小草们也看看朝霞的美好。

接着背后出现了符文的声音。凭空出现了一股重量。

“嗨。”是林檎。

这家伙贴在自己身上卷轴吗。巴顿无可奈何地笑了。

他看着自己面前的林檎，又拿起自己怀中的粉色手帕擦拭那暗金色的盾牌，尽管只是边边角角。

“你不会擦了一晚上吧。咦——”林檎故作嫌弃。

林檎看见那盾牌明显干净整洁了许多。很多油污和脏泥都被洗刷干净了，刀削的痕迹与魔法腐蚀的迹象非十分仔细观察无法看出。

林檎看着巴顿默不作声，只是手上坐着动作。明明身材高大，但手上的活计精细温柔得好像为丈夫缝制布鞋的小媳妇，或者是深夜酒吧，陶醉地擦拭着调酒器或酒杯的酒保。

喂……笨蛋……被这样看着不好意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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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咯哈！啊咯哈！”

林檎看见远处白藏和杜若并排走来了。

“这家伙就是这样啦。嘿嘿。但是这个家伙睡得和猪一样。”杜若重击了一下白藏腹部。白藏险些摔在地上。

杜若被白藏笨拙的维持身体平衡的动作逗乐了：“哈哈哈。这家伙真笨啊。”

“喂。你搞清楚好不好。还不是你昨天睡相太差。”白藏打着哈欠说，“喂……你干嘛……”

未待白藏反应，杜若好像螃蟹一样伸长胳膊将白藏的嘴巴撕扯、拉起。

“喂……有新人啊。”杜若小声说。

“啊……诶！？”白藏好像也反应过来了。

但是这些交流的声音都给林檎听见了，林檎的脸辣辣的，一定烧得通红。

什么什么什么！？这两位原来是情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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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二人同步鞠躬道歉。

“啊……没事没事。嘿嘿嘿。天长地久天长地久。红包……”林檎不好意思地在新购得的新手法师长袍中探出了小手。三指紧握，只勾出食指和大拇指相互缠绕、摩擦。

“欸！！！又是钱吗。真是要了我的命！小林檎真精明！”杜若大呼小叫。

“什么嘛。人家是要给咱们钱，对吧！？我可记得有一种叫‘彩礼’的玩意呢。”白藏打着哈欠说。

“好啦好啦。今天也有很多任务呢。给爷拼命干吧！芜湖！炸飞他们！”杜若向前冲去。那红色的头发柔顺地在空中飞舞，好像一堆火花。她向前冲刺的时候又扭头向后。林檎看见她的亮红色瞳孔之中有闪耀着什么。

“反正你也只会火焰法术了，你这个笨家伙。过不了多久你就会被地精所研制的新科技‘炸药弹’取代。那时候我们就不需要杜若小可爱了呢。”白藏吃力地背起了旅行袋，没好气地说。

“啊！？怎么可以这样！？我们小队里面可不允许有有人购买地精的玩意。‘精明狡猾是地精’古人的教训可不能忘记啊。”杜若着急地在前面高地上站立，大喊。

“听不见啦——听——不——见。”白藏也扯起嗓子喊道。

但杜若站立的地方好像不妙地闪起了耀眼的红光，白藏忙边跑边大声说：“好啦好啦。我们不会取代杜大小姐的！您的话我们听得一清二楚！”

林檎被逗乐了，咯咯地笑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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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不要再自裁了。”巴顿悄声说。

林檎愣住了，她不知道是不是风声。

“我在。”

是的。那是宛如洪钟的声音。林檎肯定没有听错。因为这是在她生死攸关的时候，出现在她面前的盾牌。

这个男子身形硕大宛如堡垒，背着身上暗金色的巨大盾牌。

“再不快点的话就追不上了哦。”巴顿声音低沉地说。

“嗯！！”林檎回答道。

她的眼边含有泪花，朝阳之下闪耀着，好像钻石一样。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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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服开张了，大家应该都已经‘死’过一次了。但这并不要紧。相信在座的没有不在尸山之中走过的。”

“她是谁？”林檎有些害怕。

这是个议论会一样的东西。很多很多看上去很强的冒险者都聚到了一起。

林檎全程不敢看那些奇形怪状的冒险者，只伸出手拉着巴顿的衣摆。巴顿宽大的手将她的手整个包裹，现在她们手牵着手了。

一个……通体白色的女孩子？

衣服都没有穿戴整齐，露出得太多了吧。

皮肤很白令人嫉妒……

自从她突然“咚！”的一声光荣登场，会场的大家就吵个不停。

“叛徒”“灭世者”“屠夫”“暴君”“伪善者”。

她们这样歇斯底里地称呼她，用尽全部力气搜刮所能想到的所有污言秽语羞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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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狂欢”持续了一个小时左右。

但会议中心人员的四个人都没有如何表态。

所有其他人都慢慢停歇了怒火和吵闹。

“……内测走来，我们一路陪伴着这游戏成长，但现在我们再也走不出去……”

会场鸦雀无声。

林檎突然感受到一股直通心脏的威压。

只是能量的波动就能有如此强悍的力量，林檎感觉自己喘不过气。

但很快自己就能正常呼吸了。她看见巴顿的大盾牌上冒出了些许的微蓝光芒，也许是使用了些技能。

“是的。魔王用<火球术>灼烧了整个世界。连我都无动于衷。”白色的萝莉用成人独有的沉稳语气说。

那语气平静地可怕，与巴顿带有温度的平静不同，好像直通寒冷的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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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球术>！？这人是在开玩笑吗？

就连最没有战斗常识的林檎都知道，<火球术>是最基础的法术技能。对新手冒险家来说，<火球术>的技能显得过于鸡肋了：伤害不如直接的武器劈砍；技能伤害极其依赖装备属性，但这些上来了也有更好的替代品；命中率低、耗魔量高。

对于新手冒险家来说，实用是最好的，而且用于补魔的蓝瓶太奢侈了。如果一定要远程打击怪物，还不如买把弓箭练精准。

这下她知道了，这是个蠢人集合的疯子协会！也许是魔教徒。

她想清楚了这一切之后赶紧拉了拉巴顿的手想教他带自己离开，平时只要自己说话巴顿绝不会反对的。

但这下，无论她怎么拉，巴顿的手都像石头镣铐一样将她的手死死框柱，无法动弹。

更要命的是，一股凉意从巴顿的掌心钻出。

林檎发觉了异样，鼓起勇气抬头看巴顿。

“没错没错。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了。吵死了！”明明没有人说话，但那白萝莉依然自顾自地说着，只是语气依然平静，好像在陈述一件与她毫不想关的事情。

“我们的等级都归零了，我们也已经被【大清洗】过一回了。但是记忆仍然在身体里，上头吩咐得紧了，所以……我们得按着这个世界来。”白萝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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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好像已经知道要发生什么了，但是大家都一动不动。

林檎发觉自己已经动不了了，无论自己如何挣扎，身体仍是不动弹。一股异样袭来，她感觉自己在操作一具她人的身体。自己只是旁观者。

恐怖的能量汇聚。

林檎看着面前的空气一瞬间浓稠了，好像蜂蜜一般粘滑。

这股令她无法理解的力量，仅仅是动用了能量就将这片空间的形状扭曲。肆意变化的线条好像魔鬼的狞笑。

她知道，使用魔力时，不仅要动用自身的力量，而且更要借用万物之力、元素之华。

而被需求、渴求的自然魔力，在被使用的一瞬间会如有了生命一般向外窜逃。所以才有了【魔力窜流】，也就是肉眼可见的魔力像是水流一样向外流动。

林檎无法想象是怎样的一种技术，使得魔力一动不动，受人摆布、随意取舍。

又或者，魔力根本没有变化？这么强大的能量只是面前这个目测8、9岁的小女孩自身的能量！？

林檎不敢再往下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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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或许已经触及这个世界最顶尖的力量。

那么之后会如何呢？

她感受着自己如同大洋之中的一片落叶，随意任凭浪潮的摆布而不能有丝毫的反抗。暴风雨前空前宁静，她感觉风暴将要把自己卷起，然后随意地吞噬、碾碎那片片绿意。

这一时间，不正和自己之前遇到的相似吗？

林檎突然想起。

正是差不多时候，面前这个山一样的男子出现在自己面前，帮自己挡住了所有敌人。

他们认识也不过半个月，现在林檎和大家已经能很棒地相处了。

林檎也会和巴顿一起等待黎明的第一丝曙光，那天由黑色转为藏青色，然后一下子如同鱼肚一样翻白，红日就上来了。

她永远也不能比巴顿还早出现在那个十字路口。

有一次她干脆就赌气，在那个分开的十字路口站定，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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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啊。你傻瓜啊。”巴顿回头说。

“哼。”她只是说。

那一天，她竟然比巴顿早。

“失败者！我是第一名！”林檎放肆地大笑，十字路口的平原因为太早而没有其他人路过。

“嘿嘿嘿，你赢了。嘿嘿嘿。”他又会一样悄悄掏出粉色手帕擦拭着自己硕大的暗金色盾牌。

之前林檎没想清楚，现在她明白了，原来是巴顿故意输给她的。

一种直觉告诉他，最后的扳机就要扣动了。

毁天灭地的魔法将会消灭这里。或者整个世界？

无论如何，她都不再在意了。

临死之时竟然有这种全新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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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檎双目含泪。

我不想死，我怎么会不怕死呢。

但是……

谢谢你……

【不疼的，我亲爱的冒险者同胞们。】

声音清澈动听，依稀能辨认出依然是那个白色的女孩。

【你们的记忆都将被我！被我TA安全地存放在[星罗]。我们的[星罗]。我们星罗棋布的地方。每一次死亡都是新的开始。我的同胞们。我爱你们。真的。】

死亡？记忆？

不……

你会忘记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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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忘记我吧。

林檎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她的表情一定很丢脸吧。

还好巴顿在自己身边，并没有看到自己。

【你们将重新开始，我也会在某个时刻等着你们。传说中的冒险者！我也曾是你们的一员。】

林檎想听她还会说什么，但魔力毫无征兆地剧烈涌动了起来。

【扳机】扣响了。

比起刺骨的剧痛，她感觉一阵微波包围了自己。

替代暴风雨的竟然是如同春日的细雨。

令她差异的是，巴顿的手颤动了。

她看见他冲破阻碍挡在自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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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顿……

哦……

她连声音都发不出。

但盾牌是来不及抽出了。林檎看见这个男人勉强举起双手架着。

一阵耳鸣夺取了她的全部感觉。

最后一刻，巴顿消失在她的视野之中。

她是在堡垒中被轰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