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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血色请柬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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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面腾起的白雾浸湿了乌篷船的竹帘，船老大粗糙的手指将油布包裹递给岸边驿卒。包裹边缘渗出几点暗红痕迹，在青石板上洇开狰狞的花纹。镜头随着包裹移动，水渍斑驳的纸上隐约显出\"巡抚衙门\"四个描金小楷。

副将王德海刚要展开油布，一滴雨水正巧砸在火漆封印上。彭玉麟的手掌像被钉在原地，指节因过度用力泛起青白。三年前天津海棠园的月光忽然涌进脑海——李鸿章的紫檀手杖轻点地面，袖口滑落的梅花纹刺绣擦过他手背：\"东南半壁，非稳不可。\"

那柄祖传的龙纹佩剑又裂了道细纹，去年剿灭长江海盗时留下的旧伤竟在此刻苏醒。彭玉麟下意识按住剑柄，血腥味混着江风钻入鼻腔。恍惚间，他看见海盗首领临死前瞪大的眼睛，那人手中攥着的半片绣梅船帆布，此刻正贴在自己的掌心发烫。

当桐油灯盏的热气烘烤着信笺时，彭玉麟的瞳孔收缩成针尖。火漆封印在热力下显现出梅花暗纹，这是李鸿章亲信\"梅花社\"的标记。他颤抖着用匕首挑开封印，拉丁文火漆下方竟藏着另一层密文——长江某段暗礁的精确坐标，旁边标注着法文\"军用\"字样。

窗外惊雷炸响，铜镜中的倒影忽明忽暗。彭玉麟看见自己花白的鬓角，还有镜框边缘那道刻痕——那是去年生辰宴上，李鸿章亲手赠予的鎏金怀表留下的印记。当时满朝文武举杯相贺，谁也没注意到中堂大人袖口藏着的密报。

当信纸完全展平，彭玉麟的呼吸骤然急促。最末端的火漆印并非教堂团体标志，而是英国皇家地理学会的狮鹫纹章。他猛地站起身，佩剑撞翻了茶案？

雨滴顺着窗棂蜿蜒而下，在地面汇成蛛网般的痕迹。彭玉麟摸向腰间佩剑，剑柄新添的裂痕仿佛在低语。他忽然想起三日前微服查访安庆城时，巡抚衙门后院那些闪着银光的铁皮屋顶——在暮色中，它们像极了西洋战舰的装甲板。

在汉口码头远处趸船汽笛发出声嘶力竭的吼叫，拼命穿透厚重雨幕，那声音带着几分绝望与挣扎，在天地间回荡。密集的雨点砸在江面，溅起的水花仿佛是无数怨灵在哭诉。

船老大弓着背，双手死死握住篙杆，奋力撑开乌篷船。雨水顺着他破旧的蓑衣滑落，砸在湿漉漉的青石板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好似急促的战鼓，敲得人心惊肉跳。他转过头，咧开嘴，露出一口被烟熏得漆黑的牙齿，模样透着股难以言说的凶狠劲儿，“给彭大人捎个口信。”话音刚落，他就把一个油布包裹重重拍在潮湿的木板上。包裹边缘那暗红色的污渍，早已干涸成褐色。

一个身形矮小如同侏儒的驿卒，迈着罗圈腿，踩着吱呀作响的木屐匆匆跑来。他在包裹前停下，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掀开油布一角。就在这瞬间，一滴雨水不偏不倚地落在火漆封印上。在一旁暗中观察的彭玉麟，瞳孔猛地一缩，脸上的肌肉也随之紧绷起来。他死死盯着那抹暗红梅花纹，三年前在海棠园的记忆如汹涌潮水般袭来。那时，满园的海棠花争奇斗艳，微风拂过，花瓣飘落，而他曾在不经意间看到的那枚梅花纹，竟和眼前这个分毫不差，这绝不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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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玉麟的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这个看似普通的油布包裹，或许会成为改变一切的关键，而这场诡异的交接，只是一场暴风雨来临前的前奏。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周围的雾气越来越浓，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紧紧笼罩。

屋内，昏黄的桐油灯盏散发着微弱光芒，将信纸映成诡异的琥珀色，仿佛那纸张本身就藏着秘密。王德海双手捧着信笺，他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滴在脚下的青砖上。

彭玉麟站在桌前，眉头紧锁，眼神凝重。他缓缓伸出手，指尖悬在半空。这时，一滴雨水顺着封印的纹路悄然渗入纸张，瞬间晕开了“巡抚衙门”的朱印，那鲜红的印记在雨水的侵蚀下，变得模糊不清。

刹那间，回忆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片，划破彭玉麟的思绪。天津海棠园的梨花香还在鼻尖萦绕，李鸿章的手杖叩击青砖的“哒哒”声，竟与此刻雨点敲打窗户的韵律完美重叠。老人袖口那精致的梅花绣线轻轻擦过他掌心时，曾低声说道：“东南半壁，非稳不可。”语气中的深意，在彭玉麟心中不断回响。

突然，剑柄的裂痕传来锥心刺痛，将彭玉麟从回忆中猛地拽回现实。他咬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猛地抽出匕首，挑开火漆封印。在热力的作用下，拉丁文火漆蜷曲成诡异的蛇形，缓缓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法文坐标。彭玉麟的嘴唇微微颤抖，念出：“北纬30°15′，东经117°42′。”瞬间，窗外一道惊雷轰然炸响，径直劈断了灯芯。屋内瞬间陷入黑暗，只有窗外的闪电不时划过，映出彭玉麟冷峻又震惊的面容。

二

暴雨如注，疯狂地抽打着圣约翰教堂的每一寸墙壁，似要将这庄严肃穆之地的秘密统统揭露。教堂地窖中，霉味与福尔马林刺鼻的气息疯狂纠缠，在潮湿的空气里愈发浓烈，令人几欲作呕。

“哗啦——”铁链摩擦的声音在这封闭的空间里格外清晰，每一下都像是在秀儿的心尖上狠狠划过。她被紧紧绑在祭坛旁，动弹不得，手腕上的银镯随着她的挣扎，不断撞击着冰冷的青砖地面，发出细碎的呜咽，仿佛也在为她的悲惨遭遇而哭泣。

秀儿脚下，是一滩混着鸦片残渣的血水，浑浊不堪。水面倒映着墙上那不断摇晃的十字架，“这是圣餐，”威廉神父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带着伪善的温柔，“喝了就能见到上帝。”他手中的手术刀，缓缓挑开秀儿浸透雨水的白纱，针尖上那蓝色液体，在摇曳的烛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秀儿的眼中闪者决绝，就在那针即将刺入她肌肤的瞬间，她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突然伸出手，抓住了威廉神父的手腕。她的指甲因用力而破裂，染着鲜血，在神父的皮肤上刻下了一个十字形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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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疯子！”神父咒骂着，却无法挣脱秀儿的手。地窖的铁门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一只独眼出现在门缝中。“好戏该结束了。”鳄鱼张的声音冰冷而又带着几分得意。他猛地推开铁门，一把扯开秀儿的衣领，露出她脖颈处密密麻麻的针孔。

“你父亲偷运军火的证据。”鳄鱼张冷笑着，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秀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下意识地挣扎着，却被绑得更紧。绝望在她心中蔓延。

突然，地窖的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开，雨水裹挟着一个身影冲了进来——是彭玉麟。彭玉麟的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愤怒，他一眼便看到了被绑在祭坛旁的秀儿。

秀儿看到他，眼中闪着希望，她拼尽全力，将藏在绣鞋里的胶卷塞进彭玉麟手中。她的指尖划过他的掌心，留下了用血写的“石板街三号”。

“记住，石板街三号……”秀儿的声音微弱却坚定。彭玉麟还来不及询问，秀儿便昏了过去。

彭玉麟紧紧握着胶卷，转身与鳄鱼张和威廉神父对峙起来。月光从地窖的小窗洒下，胶卷坠地时，粘在青砖上的鸦片碎屑在月光下泛起幽蓝荧光。彭玉麟伫立在昏暗的房间里，四周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

他缓缓抬起头，望向那面陈旧斑驳的铜镜，镜中映出的，是一张满是疲惫与沧桑的面容，扭曲的光影下，仿佛藏着无数难以言说的故事。他鬓角的白发，在昏黄的光线中格外刺眼，比上个月似乎又多了几簇。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轻轻擦拭着镜框边缘那道细微的刻痕，那是李鸿章送的鎏金怀表留下的印记。他还记得收到怀表时的情景，表盖内侧刻着“壬戌年生辰礼”，当时只觉是老友的一番心意，如今看来，却似乎暗藏玄机。

窗外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雨滴不断溅落在镜面上，蜿蜒汇聚成一条条“小河”。在这朦胧的水痕中，信纸末端的狮鹫纹章若隐若现。彭玉麟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这个纹章他再熟悉不过。十年前，中法马尾海战的惨烈场景至今仍历历在目，法国旗舰“巴雅号”的船首，装饰的正是这只带着侵略意味的狮鹫。

他的手不自觉地伸进怀中，摸到了父亲临终前攥着的半枚铜钱。刹那间，那枚铜钱仿佛有了温度，在他掌心发烫。他将铜钱取出，看着上面模糊的“光绪通宝”字样，心中猛地一震。他突然意识到，这铜钱上的年份，竟与信中提到的军用物资运输日期完全吻合。此刻却如同一张紧密的大网，将他紧紧缠绕，真相似乎近在咫尺，却又迷雾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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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安庆城的夜，浓稠如浸透墨汁的宣纸，压抑且深沉。湿漉漉的屋檐下，几盏油灯在风中无力地摇晃，昏黄的光晕勉强撕开夜色的一角。彭玉麟身着蓝布短打，身影隐匿在黑暗之中，粗布鞋轻轻碾过青石板上未干的雨渍，发出细微的声响，转瞬便被夜色吞没。

空气中，菜市场腐坏的鱼腥味、药铺苦涩的艾草香、在这湿热的夜晚肆意交织、发酵。彭玉麟小心翼翼地前行，肩头扛着一根扁担，两头水桶有节奏地晃动，那节奏竟与远处更夫敲梆子的声调严丝合缝，不细看，俨然就是一个匆匆赶路的挑夫。

路过米铺时，彭玉麟故意往霉变的稻谷堆上蹭了蹭，瞬间，手上便沾染了一股焦苦味。他深知，这看似不起眼的味道，将成为他最有力的掩护，信笺上桐油那特殊的气息，被这股焦苦味完美掩盖。

行至一家茶肆，彭玉麟装作若无其事地在窗口坐下，要了一碗茶。他看似悠闲地品茶，实则暗中观察着周围的动静。他微微侧头，利用手中的铜镜反射，不着痕迹地确认身后跟踪者的站位。在镜面倒影中，他清晰地看到，一个黑衣人的油纸伞面上，印着英国东印度公司的菱形标志。彭玉麟心中一凛，表面却依旧不动声色，轻轻抿了一口茶，思索着应对之策。

此时，街头巡逻兵的脚步声渐渐靠近。彭玉麟灵机一动，学着街头乞儿哼唱的小调，声音悠扬却又带着几分醉意。就在巡逻兵快要走到跟前时，他突然捂住嘴，作势呕吐在地。巡逻兵们见状，纷纷捂住鼻子，满脸厌恶地快速走过，丝毫没有怀疑这个“醉酒”的挑夫。

茶肆里，说书人的声音格外响亮。当他说到“张大人修教堂”时，刻意提高了音量，尤其是提及“洋人用治病的圣水”时，那诡异的说辞引得众人纷纷议论。彭玉麟心中一动，看似不经意地竖起耳朵，他隐隐觉得，这其中定有蹊跷，而这或许正是他解开谜团的关键线索。

没走多远，彭玉麟便遇见一个挑夫扛着铁皮桶匆匆路过。铁皮桶内，传出机械齿轮的细微嗡鸣。彭玉麟下意识地多看了几眼，心中暗自记下这个细节，这桶内的秘密，必定与后文教堂蒸汽机的秘密有着联系。

四

夜色浓稠如墨，彭玉麟在安庆城错综复杂的街巷中穿梭，紧紧跟着那个步履蹒跚的醉汉。醉汉时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时而对着路边的黑影喃喃自语，脚步虚浮却又似有着明确的方向。彭玉麟心中警惕，丝毫不敢放松，在这看似平常的市井之下，实则暗藏着无数的危险与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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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道暗门，如七重神秘的关卡，每一道都隐藏在黑暗的角落，若不是有醉汉引领，彭玉麟恐怕很难发现。当他们终于来到地窖入口时，彭玉麟看到那青铜锁扣上刻着的拉丁文“Qui tangit,tangit omnes”（触碰者皆受诅咒），

醉汉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钥匙，插入锁孔，“咔嚓”一声，门缓缓打开。彭玉麟深吸一口气，举着火把率先踏入地窖。就在火把点燃的瞬间，仿佛触发了某种机关，地窖内三十盏煤油灯同时亮起，刺目的光芒瞬间驱散了黑暗，将地窖内的景象毫无保留地展现在彭玉麟眼前。

墙上，密密麻麻地挂满了航海图，羊皮纸的边缘焦黑发脆，显然是长期受到蒸汽机热气的烘烤。彭玉麟走近细看，发现这些航海图不仅绘制了长江流域的详细水路，更延伸至海外，每一处航线都标注得极为精准。在某张地图的右下角，用红墨水写着“龙潭口—1875”。

彭玉麟继续在地窖中探寻，很快，他在角落里发现了一堆拆卸的蒸汽机零件。这些零件上刻着“Vickers Armstrong”的英文字母，彭玉麟心中一惊，这正是英国最大军火商的标志。他小心翼翼地摸索着齿轮箱内壁，果然，在一处不易察觉的凹槽里，藏着一个微型胶卷。彭玉麟将胶卷取出，借助微弱的灯光，发现里面记录着长江沿岸二十八个秘密炮台的布防图。这一发现让他脊背发凉，英国列强对中国的野心，远比他想象的还要深。

彭玉麟的手指划过冰凉的航海图，心中五味杂陈。这时，他突然想起曾国藩的话：“天下大势，分久必合。”此刻，烛光将他的影子投射在墙上的世界地图上，那道身影竟与英国殖民地的版图完美重叠。这一诡异的巧合，让彭玉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列强们凭借着先进的科技和强大的军事力量，如同一头头凶猛的野兽，张牙舞爪地扑向中国，试图将这片古老的土地瓜分殆尽。

彭玉麟将微型胶卷小心藏好，准备离开地窖。他发现的这些秘密，足以撼动整个局势。他已经被卷入了一场巨大的阴谋之中，从离开地窖的这一刻起，危险将如影随形。然而，他没有丝毫退缩的念头，心中只有一个坚定的信念：为了国家，为了民族，他必须要将真相公之于众。

五

威廉神父正站在镜子前，漫不经心地修剪着指甲，动作优雅而又闲适。突然，他的手停顿了下来，镜中反射出彭玉麟腰间佩剑的龙纹，那熟悉的纹路，让他的瞳孔猛地一缩。三年前，他在剿灭海盗的战场上，曾见过同样龙纹的船帆布，他深知眼前之人绝非等闲之辈。

“没想到，彭大人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这里。”威廉神父转过身，脸上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用流利的粤语背诵起《马太福音》中的审判经文，每句话的尾音都带着阴柔的颤音，仿佛是从地狱传来的诅咒。

彭玉麟紧握着剑柄，眼神冷峻如霜，“威廉神父，你隐藏在这宗教外衣下，到底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这空旷的祷告室中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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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大人，这是对上帝的污蔑。”威廉神父故作惊讶，脸上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话音刚落，彭玉麟猛地抽出佩剑，寒光一闪，剑锋直刺威廉神父。威廉神父反应极快，侧身躲避，彭玉麟的剑锋刺穿了他胸前的福尔马林棉球，脓血混合着药水瞬间喷溅而出，洒落在一旁的航海图上，将标注着“李大人交办”的坐标模糊得看不清原样。

“你以为这样就能掩盖你们的罪行？”彭玉麟步步紧逼。

威廉神父冷笑一声，“彭大人，你以为你能全身而退？”说着，他突然张开嘴，从假牙里取出一个微型胶卷。

彭玉麟脸色骤变，他知道，这胶卷里拍下的，是他与李鸿章密谈的影像。画面中，李鸿章正在签署秘密贷款协议，一旦这影像泄露，必将引发轩然大波。

六

安庆城一处隐秘的废弃庭院里，气氛压抑得近乎窒息。十二个黑衣人，如鬼魅般悄然现身，迅速围成一个完美的扇形阵型，将彭玉麟困在中央。鳄鱼张站在包围圈的最前方，他那独眼在跳跃的火把下，泛着幽绿的光，犹如潜伏在黑暗中的恶兽，随时准备扑向猎物。

彭玉麟紧握着剑柄，手背上青筋暴起，眼神中透露出毫不畏惧的坚毅。就在他与鳄鱼张对峙的关键时刻，突然，剑柄毫无征兆地崩裂开来，黑色黏液如毒蛇般喷涌而出。这黏液溅落在虎符上，奇异的事情发生了，虎符竟发出微弱的光芒，随着光芒的亮起。

在这幅令人震惊的权力网络中，李鸿章居于中心位置，两侧分别是传教士团和长江水师将领，他们之间用错综复杂的线条相连，每一条线都像是一条无形的绳索，紧紧操控着这个庞大的利益集团。

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慢镜头下，黑色黏液滴落在地面上，竟逐渐形成了“同治十二年”的年号。彭玉麟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三年前那桩轰动一时的漕运案，时间线竟完美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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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玉麟，你今天插翅难逃。”鳄鱼张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充满了得意与张狂。

彭玉麟冷哼一声，“想要我命，没那么容易。”

就在局势陷入僵局之时，人群中走出一个人，月光洒在他身上，露出袖口那枚梅花纹袖扣，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蓝光。彭玉麟定睛一看，来人竟是赵秉忠。

“赵秉忠，你竟然也参与其中？”彭玉麟怒目而视。

赵秉忠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冷笑，“彭玉麟，你太天真了。中堂要的不是清官，是能喂饱列强的狗。”他的声音冰冷而又残酷，一字一句都像是一把利刃，刺痛着彭玉麟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