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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祜回到帐中,都快五更天了。
然丁尊、刘靖、王基等人俱未睡,见到曹祜,丁尊赶紧上前查看曹祜是否有事。
曹祜没有说话,而是脱了袍子,又猛灌了一大杯水,坐到榻上,缓了片刻,整个人才舒缓过来。
“今天一只脚已经踩到陷阱里面,差点掉下去,这个吴达确实有问题啊。”
曹祜当即便将夜里在曹操大帐的事,尽说给众人。
丁尊听了,当即说道:“公子糊涂,怎么能轻易放过吴达身后的人。向来是只有千里做贼,没有千里防贼的,不斩断他们伸向公子的手,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祖父会处置好此事的。”
刘靖也道:“公子,子敬有句话说得对,只有千里做贼,没有千里防贼,敌暗我明,咱们总不能等着对方不断针对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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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要主动出击?”
曹祜抬头看了刘靖一眼。你这个浓眉大眼的文化人,也是个好战分子?
“我已经主动出击了。”
三人听后,俱看向曹祜。
“我向祖父请求,前往弘农,押送粮草。”
三人万没想到,曹祜是这个出击法。
丁尊立时说道:“公子,怎么突然要去运粮?公子初来丞相身边,不过月余,正是和丞相培养感情的关键时刻,此时若离开,之前的努力便白费了。
万一有人趁机进献谗言,使丞相疏远公子呢。
再说运粮之事,繁琐而难有功,公子实在不该选这个任务。”
“相处的关系,怎么会白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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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基抚掌道:“公子此举甚时,如此一来,困局可解。”
丁尊不明白。
“丞相是祖父,公子是孙,祖孙关系在那里,这一个月来的相处,祖孙之情算是续上了。再待下去,一是碍眼,惹人妒忌;二来,也不会给公子的未来增添多少砝码。
丞相就是再宠信公子,涉及到国事,也是以大业为先,而非私人感情。
押运粮草,看似不是个好差,但里面有大利。
首先,让人们看到,公子不慕荣利,脚踏实地。其次,运粮不是一个人,而是掌管军队和民夫。
若做文官,以公子的资历、年纪,何时能到太守;若做武将,最多一个军司马而已。可是押运粮草,管理的人,可是成千上万。”
丁尊恍然。
曹祜笑道:“伯與,你这说得我聪明近妖了,我是真没想这么多,就想多增加一些经验。
说实话,押运粮食,是个苦差事,风里来,雨里去的,往后你们几个,要跟我一起受苦了。”
塔读@ “愿随公子,肝脑涂地。” 此时天色不早,众人各自散去补觉,王基则落在最好。 “伯與,可是还有事?” “公子,吴达身后的人,公子不可主动去动,但是也不能就这么吃下这个亏。子敬说得其实很有道理,不能这么算了。” “这个时候,不便动啊。” “所以我说,公子不可主动去动,但是旁人可以。我听说公子和夏侯护军关系亲密,与其作别之时,当言所受委屈。 这件事,自会从夏侯护军那里传出。 丞相身边,谯沛旧人颇多,他们一不满,丞相处置起吴达身后之人,只能更重。” 曹祜听后,有些疑虑道:“用这种方法,只恐引得祖父不满。” “不,公子,我们是要告诉丞相,虽然长公子去世了十多年,可是在军中,仍旧是有威望的,还是有人支持公子的。 塔读小~。>说—*.—免费*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这点很重要。 有时候,让丞相知道公子的实力,不一定是坏事。你只有有能力坐稳那个位置,丞相才敢让你去做那个位置。” 曹祜点点头。 王基走后,曹祜也没再睡。躺在榻上,他第一次真正领略到政治斗争的残酷性。 吴达这件事已经很清楚了,争皇位不是请客吃饭,是你死我活的斗争,赢者通吃,输了的人,可能连脑袋都保不住。 次日一早,曹祜赶到中军,便见帐外旗杆之上,挂着两个脑袋。 一个是吴达的,另一个是军谋祭酒路粹。 曹祜很清楚吴达为何被杀,可路粹呢。 曹祜便向今日当值的王图问道:“王将军,昨夜大父杀人了?” “祜公子,是今天一早砍的。” 首发&:塔>-读小说 “这二人犯了什么错?” “吴达这厮,竟然偷盗丞相府的绢帛去卖;至于路粹,违反禁令,贱卖驴子。” 曹祜一愣,这什么罪名。 路粹作为堂堂丞相军谋祭酒,掌管记室,乃是曹操心腹,何至于因为低价卖了一头驴子就被杀了。 简直开玩笑。 不过曹祜立刻便反应过来。 罪名越怪,事情越大。既然这路粹和吴达一起被杀,那么路粹哪怕不是幕后指使,应该也是参与之人。 曹操以这种罪名杀了路粹,应当是恫吓他身后的人。 正在这时,夏侯渊和曹洪来见曹操,曹祜立刻上前,拦住二人。 “姨祖父,叔祖,本来想去你们营中与你们告别,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们了。” 塔读小~。>说—*.—免费*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阿福,你要去哪里?” “姨祖父,叔祖,我已经求得祖父,前往弘农押运粮草,不日便会出发。” 夏侯渊听后,有些惊愕地说道:“怎么突然安排你做这些?运粮,这是该你做的事吗?” 曹洪嗓门大,立刻大喇喇地喊道:“阿福,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曹洪豪奢,爱贵,素来看不起出身低微的卞氏,在他心中,大嫂永远只有丁氏一人。因此他对曹祜颇为照拂。 曹祜脸色有些为难,低声说道:“我是自己求得,跟别人没有什么关系,姨祖父和叔祖不要多想。此番行程匆忙,可能离开之时,没法前往姨祖父、叔祖那拜别,还请姨祖父、叔祖莫要见怪。” “阿福,到底怎么回事?” 夏侯渊一把拉住曹祜的手。 曹祜此时眼圈微红,想说又不敢说。 “阿福,说话啊。” 塔读小~。>说—*.—免费*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曹祜突然甩开夏侯渊的手,着急忙慌地跑远了。 夏侯渊面色焦急,和曹祜对视了一眼,看出对方眼中的疑惑。 “妙才,只怕是发生什么事了,难道阿福触怒了孟德?” “不像。” 二人打定主意,要把发生了什么给弄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