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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保定火车站，走到售票窗口，何大清就一脸据傲的站在那里，那意思很明白。何宇柱无奈，没办法，这一世父子名份己定。

买了车票，进到候车室，何大清还是一副拽拽的模样，仿佛刚才被人欺负到大冬天在院里劈柴的不是他一样。

这时代的火车可不是后世的高铁，个把小时北京到保定，而是什么站都停烧煤的绿皮。何宇柱早上从北京出来，到保定，又从保定火车站到父亲何大清家，再回到火车站，这一波折腾，现在都已经快到晚饭的时间了。

找个位子坐好后，何宇柱开口说道：“祖宗，你想吃点啥？喝点啥？我去买。”

“甭巴结我，巴结我也没好脸，你个傻了吧唧的。”

“嗨，老东西，跟我撂脸子，几个小时后见到雨水，你要也跟她这么大的谱。嗨，我给你挑一个大姆哥。我告你噢，当年你让她在你家门口雪地里站了一宿没开门，这事小Y头心里可一直都没过去呢！回去后，您就等着那Y头的劈头盖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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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着都是我闺女，比你这个傻了吧唧的强！”

“行，行，行，您就嘴硬吧！您不指示，我可就自己看着买了。”

“滚，少烦我，不爱搭理你。”

“行，我惹不起您。我包里有原先想给你带的香肠，你拿一些去那边的炉子上烤了。我走了”

说完何宇柱就朝候车室的流动餐车走去。何大清虽嘴硬，但他不能亏了自已的肚子不是，打开何宇柱的包，他愣了，这么多的香肠，还有一整条火腿，二条华子。这年头，能一次性拿岀这么多好东西的至少得带个长啊！自己那个傻儿子怎么够资格？想是这么想，但他手没停，迅速的抽岀两根香肠，赶紧再把拉链拉上。这么多好东西让人看见了，可有的麻烦了，。

北方的天气冷，候车室里也烧了好几个取暖的炉子。何大清把香肠拧断，放自己岀门带的饭盒里就放炉子上了。

这个时候面向老百姓供应的物资匮乏，铁老大的流动餐车价格虽还没有学坏，很亲民。但餐品也就萝卜白菜炖土豆，外加玉米面窝窝头，杂粮饼子和白面馒头。那些菜上看不到一点油星，看样子就是切好了放锅里清水煮熟的，看的何宇柱没一点胃口，他没要菜，就买了几个杂粮饼子和白面馒头，又去小卖部买了两瓶汽水，两瓶罐头拿着回到了何大清身边。

他一坐下，何大清就凑到他耳边小声的问道：“小子哎，包里的东西怎么回事？这些东西你也配吃？”

听何大清问，何宇柱也压低声音回答道：“我现在是食堂副主任，这些东西都是食堂的，你可别说出去，咱家有这些东西，我连雨水都没告诉，就怕她不小心在外面说漏了。”

“小子哎，行，学聪明了，都给你媳妇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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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呀？我现在还打着光棍呢！”

“什么？你不都是食堂副主任了吗？怎么还打光棍，这没天理啊！小子，老何家千亩麦田，可就你一根独苗啊。”

“知道了，知道了，眀年保证脱单，后年生大胖小子。”

“行，小子，有觉悟。”

说完，何大清又去炉子上把烤的差不多了的香肠拿了过来，父子俩分了香肠，杂粮饼子，馒头吃了起来，一边还聊着家常，父子关系倒是融洽了不少。

俩人聊着聊着，何宇柱就报怨起了何大清当初抛儿弃女的无耻行为。就让何大清很不服，梗着脖子说道：“小子，你现在也是个大人了，你摸着良心说，从小到大，我这个当爹的有没有亏着你们兄妹？你娘生下雨水不久就走了，临死前是拉着我的手嘱咐一定要把两孩子带大，当时雨水一岁，你小子六岁，我自己也刚三十。为了你俩，我是又当爹又当妈，既要干活养家，又要伺候你俩。特别是后来小日本跟美国人干起来后，物资都要收去打仗，分给咱中国人每天的定量不到半斤，还都是牲口吃的那些谷糠麸皮，市面上根本就没有细粮卖。中国人逮到私藏大米白面的就地枪毙。那些谷糠麸皮做的黑面团子，大人都得使劲咽才能咽下去，那些东西还不消化，屎都得用手抠出来。大人都吃不了，更别说当时的你和雨水了。那时候你也记事了，我就问你，你爹我让你兄妹俩吃过谷糠麸皮吗？为了让你俩吃好，你爹我遭了多大的罪啊！现在想起来都怕的要死。小子，你去打听打听当年四九城小老百姓家像你和雨水这么大的孩子有几个活过那几年的？你还敢怨我，小子，你这叫没良心。”

“我的祖宗哦！我谢谢您的活命之恩，可您老听过一句话没有，叫功是功，过是过。您老扔下我跟雨水跟人寡妇跑了这不我冤枉您的吧？”

“小子，我离家的时候，你可十六了，已经在厂子里挣工资了，雨水那Y头也十一了，可以照顾自己了。自你娘死后的十年，我就忙活一件事，那就是怎么让咱一家三口在那乱世活下来。那些年月，人命如草，一个大姑娘就值几十斤小米，你爹我没女人，也不是没想过要找一个女人，可一想到家里多一张嘴，就会抢你兄妹的吃食，我也就熄了这心思。直到共军进城，日子安稳了下来，你上班挣钱了，雨水也大了。我才……，再说了，我也不是不管你们啊！在雨水工作前，我每年都偷偷回来两三次，看你们兄妹过的好不好。每次回来，我还都按每月十块钱的标准给你们生活费，怕你们记恨我，不要这钱，每次我都给了易中海，让他以他的名义把钱花你们兄妹身上。直到看到雨水那Y头工作了，我才彻底放手的。”

听了何大清的话，何宇柱突然想到了巜情满四合院》这部剧似乎确实有这么个剧情，何大清睌年回来后，一次讲到了他去保定后，在雨水工作前，他每月都付十块钱的生活费给一大爷，当时一大爷几句什么“都过去了，现在好了”的把这事搪塞过去了。

可想想，一大爷易中海他上没有老，下没有小，一个月九十多，他没有必要贪这个钱啊！更何况，一大爷平日里基本上包了聋老太太的生活开支，院里谁家要遇到难事了，他也从不吝啬。这么说吧，每月做好人好事，他一大爷至少也得花个几十。既不缺钱，也不是个贪心的，那他为什么要黑了自己兄妹的生活费？难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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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何宇柱愣在那儿半天不说话，何大清不由的不耐烦，用胳膊捅了桶何宇柱说道：“小子，怎么啦？魂都没了。”

“爸，我跟您说个事，不过您得答应我不能急眼。”

“你说。”

“爸，我跟雨水小的时候，一大爷确实时常接济我们，但绝没有一个月十块钱那么多，一年十块钱还差不多。”

“什么？你是说那易中海他黑了我的钱？”

“对，应该是这样的，而且他从来都没有跟人说过你付生活费的事，包括雨水参加工作你不再给生活费了，他也没帮你跟我们兄妹说一句，害的我们一直误会你，这怎么也说不过啊？”

“不会吧，我跟那易中海认识几十年了，他不是个会贪小便宜的人，而且他无儿无女的也不缺钱啊！”

“这事我也说不清楚，您回去自己找他问问吧！”

“行，回去我一定找他问问，想不到老易这么忠厚的人居然会干岀这种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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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是晚上八点多从陕西开来的过路车，这年代的人被各种政策牢牢的圈在了那一亩三分地上，现在可没有后世的春运一说，反而临近过年，更没有什么人岀行，整节上百个座位的车厢也就稀稀拉拉的躺着二三十人。何宇柱和何大清也找了个三座的位子，躺下打算睡到北京城，硬座坐票硬卧的待遇，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