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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我的那些手下剩下了多少。”
石墨在心里暗自嘀咕。
作为护法的它都被打得抱头鼠窜，它手下那些小妖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石墨估计就算是最好的情况，能活下来的就一成左右。
如果要说石墨最担心的手下的话，除了牛实就是阿黄了。
前者是它的副手，是它用得最得心应手的棋子，有了它，护法工作就会轻松许多。
后者是它最寄予厚望的存在，未来要成为它的影子的，真要说起来，牛实可以死，但是阿黄不能死。
但以两者实力来看，毫无疑问它死的概率更大一点。
其实无论放在哪个时代，底层民众永远是最受伤的那一个，上层人以各种理由发动战争，驱使底层民众为它们的利益而战。
无数的家庭因为战争破散，无数的亲朋好友因为战争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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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层人占尽利益，底层民众连呼吸都是错的，因为没有价值。
“护法大人……”
石墨抬头一看，迎面走来了一只断角牛妖，它身上有数十道狰狞的大伤疤，其中不少还在流血。
正是牛实，当它见到石墨的时候，双眼泛光。
“牛实，你的伤怎么样呢？”
“被两只八十年猿妖围攻了，其中一妖手上的刀好生锋利，如果不是我及时躲避，恐怕就要死了。”
说着说着，牛实就要哭了，只有经历过生死，才能明白生存的真谛。
石墨内心有点歉意，照理来说，它作为牛实的头子，平日里随意驱使它，在关键时刻应该尽护法的责任的。
只不过它也没想到那鳄苍竟然对它如此关照，它只有逃跑的份儿。
“牛实，我不收窝囊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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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实抿了抿眼角，道：“只有寥寥几位妖怪活了下来，被我安置在一个地方了，护法要不要去看看。”
“你带路吧。”
牛实带着石墨离开了废墟。
两妖来到了一处洞穴前面，可还没有等石墨进入山洞，便有争执的声音从洞中传出来。
“这灵果是我辛苦采来的，它们正受着伤呢，需要营养维持生机。”
石墨一听，这是阿黄的声音，因为阿黄年龄尚小，所以口音还透露着一股稚嫩的感觉。
“呵呵，你们受了重伤，石墨又死了，按照山头的惯例，是要被派去当妖奴的。”
“一些妖奴凭什么吃灵果。”
石墨微微皱眉，暗道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
“不，不可能，我们是功臣，怎么可能当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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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别人不行，但是我可以操作一下啊~”
石墨咧嘴，转头看向牛实，意味深长道：“看来有妖怪趁我不在，想要欺负我的手下啊。”
牛实愤怒之极，恨不得立马冲进去将那家伙撕碎。
当看到石墨这副表情，牛实则是在心里为对方祈祷，你惹谁不好偏偏要惹石墨。
自从石墨走马上任，属下的妖怪都抱怨它是妖魔，不像以前那样和蔼可亲，这是把它们往死里练啊。
牛实那是有苦说不出啊，那还不都是石墨的意思。
后来，还是石墨亲自下场，给这些小妖们上了一课。
妖怪们这才老实下来。
两妖联袂走进山洞，见到了威风凛凛的蛇牙，它用蛇尾将阿黄脖子给缠住，阿黄的脸都红透了，依旧没有屈服。
“还不放手，你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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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黄手里紧紧握住篮子，里面装有新鲜的灵果。
一旁的伤兵想要帮忙，有几只身材强壮的蛇妖围成一个圆圈，这些妖怪连活动都是一个问题，想要跟那些蛇妖对着干，这怎么可能？
它们只得干瞪着眼，一边咒骂蛇牙，一边为阿黄打气。
“阿黄撑住，我这就来救你。”
“蛇牙你这个狗杂种，怎么敢欺负一个孩子。”
蛇牙一听，很是愤怒。
自从它被石墨废了修为，就对其恨之入骨。
石墨活着的时候，它只能夹着尾巴做妖，现在石墨死了，它要找石墨的手下泄愤。
就从这小猴妖开始，它要送这些残兵们上路。
蛇牙用力，就要勒死阿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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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脚步声响起了，蛇牙微微凝目，便看到两妖走入山洞中。
其中气定神闲的那位，正是它心心念念的石墨。
石墨面容平静，看着蛇牙，这位做梦都能遇见的敌人，让它恶心无比的将死之妖。
“呵呵……”
蛇牙全身颤抖不止，它下意识地后退几步。
看来，石墨在它的心里留下了极大的阴影。
“你……你不是死了吗，石墨……”
“你……你怎么变成鬼魂了……”
其它几只蛇妖见状，立马将它护在身后。蛇牙修为被废，凭借身体素质只能欺负欺负一些小妖和残兵，面对石墨和牛实就显得捉襟见肘了。
“护法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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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墨点了点头，看了看这些老兵，见它们残肢断臂的，心中愧疚感更甚。
同样是当妖兵，犬力手下的那些妖兵就要幸运的多了，死亡率只有六成。
更重要的是，这些老兵失去了安身立命的根本，没有力量，怎么在这百兽山脉中自保。
雷云山上关于这些老兵的抚恤制度也还不完善。
如果石墨也不关照它们，那么它们面对的只有唯一一种结局—被欺负到死。
石墨瞥了瞥众妖，随即走到了阿黄的身边，后者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站起来。”
阿黄听话地就要站起身，不过因为窒息使得它的四肢有点发软，因此摔了一跤，结结实实地跌坐在地上。
石墨没有去扶它，而是冷声道：“站不起来，你就不要当我手下的妖怪。”
阿黄双眼泛红，这一次终于站了起来，身姿挺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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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
石墨这才看向那些蛇妖，双眼冷漠无波。
一群跳梁小丑罢了。
六只五十年的妖怪，连法术都未必领悟，也敢来欺负它的兵。
鳄山打来的时候不见你们的身影，欺负功臣的时候倒积极呢？
不止是蛇牙，其它蛇妖也被这目光看得有点恐惧，皆是下意识地后退一两步。
它们在气势上就输了一大截。
“呵呵，蛇牙，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敢来欺负我的兵。”
“是谁给你们的勇气，蛇三吗，还是这些蛇妖？”
“我……我只是和它们开一个玩笑而已，我可没有欺负你的妖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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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不能杀我，我也是雷云山的兵，如果你杀了我，族叔就会为我向大王讨公道的。”
石墨揉搓爪子，做微思状。
“大王是曾经有个口头规定，雷云山的妖怪不得手足相残。”
“蛇三就算真要为你和我对峙，也要拿出证据啊。”
“呵呵，你们都死了，证据就没有了，凭你们的灵魂会显灵吗？”
蛇妖们一听，顿时明白了石墨是起了杀心。
石墨所说的不错，只要它们死了，大王就不会因为一些死妖惩罚它的。
最多最多就是口头警告一下。
没办法，谁让石墨的实力更强，对于雷云山的价值更大呢。
“不要怕，它被五只百年大妖追杀，能活着已经是奇迹了，妖力肯定没有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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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只需要齐心协力，不会输的！”
石墨微微一笑，直道愚蠢。
六只蛇妖精腾转身躯，以极快的速度从不同方位向着石墨袭来。
它们动作频率一致，算准的就是石墨只有一头两臂，无法同时应对。
“死！”
石墨只是一挥手，一股寒气便喷涌而出，将蛇妖们冻住了。
蛇妖们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就没有了意识，脸上的惊恐表情栩栩如生。
石墨轻轻一跺脚，六块冰雕便裂成了碎片。
它踏着冰面缓慢行走，逼近蛇牙。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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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牙含泪，就要求饶，石墨面如冰霜，抓住蛇牙的头用力一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