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苹果!有人为它割肾。苹果,有人为它低头弯腰,我乃后者。四岁多的我与苹果相识,三十年多年过去了,我和苹果依然是亲朋好友嘴里的笑谈。
哪一年的哪一天,天很蓝,风很歪。年幼的我带着无知的妹妹,游走在村东头。
吱吱哽哽,一辆破旧的公共汽车,停在了我的左手边。从车上下来一位大叔,左手拿着莫名东西,右手工文包,西装革履、油头粉面、脚上澄明瓦亮的黑皮鞋、眼睛戴着二饼的。眼见他站在我村的土地上,一阵歪风刮过,飞扬的黄沙拥抱了大叔一身的贵重,当然也没有放过大叔手中的莫名东西。看着沾黄沙的莫名东西,大叔无奈摇摇头,(眼神俺是没看见,戴着二饼呢)边上车边说,哎!回不来的故乡,顺手把咬了一口的莫名东西抛弃了。
莫名东西在我眼前划了一道线,飞向了远处。那边高这边低,莫名东西骨骨碌碌穿过坑坑洼洼,在我和妹妹还有若干人的注视下,就来到了我的脚边。亲娘地,缘份啊!我捡还是不捡,我在犹豫不定时。只听远门姥姥说:“扔的啥东西”?更远门的一个妗子答:“苹果,可贵得三块钱一斤,稀罕物,买不起”。
塔读@ 我才知道它叫苹果,稀罕物,很贵。它足足有半斤,黄澄澄的皮,均匀分布着一个个咖啡色的小点点,十分好看,浓郁的香气,充满了我的鼻腔,让我不舍得离开它。这时汽车吱吱呀呀开动,扬起黄沙决尘而去。走的正好,我不在犹豫,低头弯腰捡起苹果,拉着妹离开事非之地,动作一气呵成。来到背人的地方,我也没有擦苹果上的黄沙,也没有嫌弃大叔的口水。我和妹妹你一口我一口吃的哪叫甜啊。 苹果吃完,我俩饱了,唇齿留香,我以为没有人看见我们吃,就没有人知道。心里很美,感觉真是运气来了,挡不住! 回家,我拉着妹妹,一路上唱着,姥姥教的歌谣。 小小鵻儿, 抖抖毛。 俺给姥姥家瞧一瞧, 姥姥瞧见怪喜欢, 妗子瞧见瞅俩眼。 妗子、妗子你别瞅, 绿豆开花俺就走。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免<费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唱到这里,咦!我好像忘词了吧,没事咱在从唱一遍,不丢人,妹妹小她听不懂。 到家门口,就听到远门妗子在我家串门,她的嗓门高昂切洪亮。隔二里地都知道她来了,心里藏不住事,嘴上没有把门得。芝麻大的事到她这里非说成西瓜。到这时候,我的小脑瓜子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白长四岁多。 走到近处听的更清,我这苹果大的事,高度已经从卫生、升级到丢人现眼了。奶奶地,我还是一个孩子!我哪知道那么多,我只知道苹果甜不甜。 当我低着头搓着手,小脑瓜开动想着,小棍炒肉可能用不到,小棍被我扔了。五指山,跑不了。我认命般又往姥姥身边凑了凑,心想早打早了,态度好点也就一巴掌的事,打完我还想出去玩呢。 谁知道好意外,没有挨打,天啊!不用挨打。当时的我小脑瓜开动,也想不到为什么?长大后才明白。远门妗子的嘴碎心好,姥姥的内疚无奈。第二年的春天,我舅舅栽了八亩苹果。栽下我的囗福和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