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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话可说。”轻飘飘的话语闯进沙发上坐着的男人耳朵里，带着嗤笑：“我有没有做这些，还不是取决于顾总您，是否希望这些是我做的？”

顾淮延铁青着脸，一把抓住童苒的手腕。

这个女人是什么意思？！

什么是他希望？！

“童苒，你最好想清楚在回答！”顾淮延眯起眼，墨色的眸子里暗潮涌动，那双眼，深沉而愤怒的盯着脚边趴着的女人。

童苒淡然的迎上他的目光，一向冷静自持的顾淮延，这是被戳破了心思，恼羞成怒了吗。

“顾淮延，你什么都不查，就这么认定我是凶手，是因为你怕得到的结果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怕自己的良心受到谴责，你怕错的人不是我，是你！”

“住嘴！”

顾淮延怒意难灭，童苒的每个字都犹如利剑，戳到他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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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的生气，他的然然，多么善良的姑娘，是不可能骗他的！

满嘴谎言，虚伪做作的女人，只能是童苒！

童苒被一只手拽起，力道极大，身子快要被晃的散架。

她忍着痛意，抖着唇瓣继续说：“你宁愿相信一个佣人，一个陌生人的证词，也不愿意相信我，相信你自己，顾淮延，你就是胆小鬼。”

话毕，顾淮延俊美的容颜上青筋毕露，低吼道：“你只需要回答，你认！还是不认！”

紧抿着嘴唇，童苒一言不发的低垂下脑袋，无视嘴里的苦涩，她在颤抖。

半晌，抬起眼，目视着自己爱了十几年的男人，眼眸里只剩失望，和陌生。

“我认。”一句平静地不能再平静的话语，短短两个字，包含着这个女人前半生所有的难过和绝望。

顾淮延缓缓站起身，垂眸看着脚下蝼蚁一般的女人，冷着脸叩响门板。

不多时，外面有人递进来一份文件，童苒还没看清楚文件上的字，身后床上就有虚弱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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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黎雪然，她早就醒了，一直在等这一刻，等顾淮延拿出这份离婚协议书，来兑现他的承诺。

“咳咳...淮延，童苒姐出院了？”黎雪然掩藏住自己的兴奋，扮出一副关心的表情：“童苒姐，你身体好点了吗？还没来得及去医院看望过你，你不会怪我吧？”

童苒头都没回，这女人惺惺作态的模样让她觉得恶心。

得不到回应，黎雪然尴尬的收回视线，按着太阳穴，又是轻咳几声。

“自己爬过来，给然然道歉。”顾淮延对着童苒淡淡开口命令道。把声音刻意压得很低，生怕吵着他怀里的女人。

道歉？童苒唇角牵起，讽刺一笑。

她是认了没错，但她认的不是对黎雪然的伤害，认的是自己这么多年来，错看了这个男人。

她眼瞎，她认了。

童苒忽的转头看向黎雪然，巴掌大的小脸上，五官都皱到一起，显得十分可怖。

黎雪然打了个抖，就听到她说：“你承受的起我的道歉吗？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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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说什么呢？！”

分明是个卑微遭人唾弃的女人，说出来的话却让一旁的两个人都恍然惊诧起来。

“好大的胆子！谁准许你这样对然然说话的！”男人的声音压着怒气，颀长身姿站起，淡漠扫向面前的童苒。

空气仿佛凝滞不动。

就这样僵持了十分钟，房间门第二次被人敲响，在得到顾淮延的允许后，保姆抱着一个婴儿走进来，小心翼翼的放到黎雪然身边。

孩子像是感受到了压抑的气氛，不安的哭泣，小手在空中挥舞，努力的想抓住点什么。

童苒在听到哭声后，心脏猛地揪起，赤红着眼，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拖着一双废腿，从沙发边爬到床边，又撑起上半身，想去抱孩子。

与此同时，在手刚触到孩子的瞬间，被另一个人无情的推开，重新跌倒在地上。

顾淮延单手抱着婴儿，漫不经心的看着童苒，就像猫捉老鼠，玩弄猎物：“我改变主意了，这一回，道歉没用，你得付出点别的代价。”

似是想到了更解恨的办法，男人俊美的脸庞上，扬起一抹蛊惑的笑，指着沙发上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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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苒，把离婚协议书签了，净身出户，没有我的允许，不能离开靳北市一步。”顾淮延一边说着，一边晃了晃手中的名片：

“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去这个地方找个工作，一个星期内，我要是没收到你入职的消息，这个孩子，一定比你先一步得到解脱。”

顾淮延张开手指，指尖的名片落到童苒的面前，他目光紧锁这个女人的脸，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

不是还在犟吗？这下看你还怎么犟！

童苒刷白的脸上，一丝血色全无，不敢置信的望向这个男人，

这可是他的亲骨肉！他再恨！也不能让一个无辜的孩子来承受这些！

顾淮延...你这个恶魔！

地上那张黑色名片来自“非梦”，靳北市唯一能跟金樽齐名的娱乐会所。

这个地方，跟它的名片颜色一样，都不是什么“白色”的产业。在那里的工作，哪会有正经的。

童苒愕然，原来还想要说点什么的，话到嘴边，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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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一生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能给这个孩子留下的屈指可数，唯独能做的，就是用自己最后的尊严去换取他的平安活着。

笔尖划过纸张，留下童苒二字，结束了一个女人十几年的全部爱意。

顾淮延摆摆手，门口的保镖马上将人拖出去，干净的地板上拖出一条长长的红色，童苒没有回头，擦干净自己嘴角向外涌出的鲜血。

保镖把人扔出远山别墅，铁艺门“砰”的一下关上，如几个月前那样，只不过这次是将她隔绝在外。

童苒深呼吸，压下自己内心不断翻动的酸楚，眼前雾蒙蒙的，一滴热泪就落到手背上，烫的灼人。

“小苒？！你怎么会....？”

童苒的眼前出现一双大长腿，一尘不染的皮鞋，显示着主人的讲究，她眉心一跳，那双长腿蹲下，琥珀色的瞳孔里，漾满了不可思议和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