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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叶幼年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过于激动，把小家伙给吓到了，只好心软地抱着他轻声哄着。

“对不起小乐凡，老师刚刚太激动了，不是想对你凶的。”

秘书小姐姗姗来迟，想从叶幼年手里把孩子接过来，季乐凡却执拗地缠着叶幼年。

这个秘书小姐叶幼年认得，吴琳达，以前季修凉公司里的前台。

她那个时候还没出国，偶尔得空的时候就会到公司里来找季修凉，等他下班再一起回他们租的小公寓。

上一次见秘书小姐，是她最后一次来找季修凉的时候……

“结婚？怎么可能，跟绯闻对象最多只是玩玩而已。不是所有麻雀都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

季修凉侧对着办公室大门靠在会客椅上侃侃而谈，全然不知道这番话会落到提早下课的叶幼年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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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不可能结婚啊，只是玩玩而已。

叶幼年止不住地颤抖，噎得胸口出像是压着块发霉的旧抹布，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只一句“玩玩而已”就抹灭掉她四年的感情。

叶幼年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权晟公司的。

下楼的时候当时还是前台小妹的秘书小姐问她怎么了脸色那么看？

她扯出一抹惨白的笑意说：“没事，不要告诉季修凉我来过。”

她看不见自己硬扯出来的苦笑有多难看，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

她给季修凉做了顿饭，并不算很拿手。

甚至在切胡萝卜的时候把自己的手割出了一道不浅的口子，她忍着疼把伤口含进嘴里。

那味道又腥又咸，怎么也止不住，和眼泪的味道一样咸，她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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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做饭这件小事季修凉做起来就那么简单，她就这么难呢？

正如季修凉可以轻描淡写地和别人说“玩玩而已”，而她却说不出半个反驳的字，她甚至没有推门进去质问季修凉到底把她当什么？

那天，季修凉的电话迟迟没有接通，最后只是匆匆发了条短信过来告诉她：“乖乖，我今晚应酬，你自己吃饭哦，别等我了。”

这样言简意赅的词句，结合刚刚在她办公室外听到的话。

叶幼年鼻头一酸，忍不住哭了出来，在独守的公寓里放声大哭。

等到半夜，所有打给季修凉的电话就像石沉大海般没有任何回复。

叶幼年把凉掉的饭菜全部倒进垃圾桶里，连同在冰箱里的小蛋糕。

然后用一个晚上的时间收拾好行李，不动声色地离开，她在天明时分走得彻底，什么都没有留下。

只给季修凉发了最后一条短信“我们分手吧”。

连标点符号都没有，就宣告了他们故事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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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她远走国外，删除一切联系方式，像是人间蒸发。

她和季修凉说过，“我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喜欢过别人，如果哪一天你不喜欢我了，我就带着我的全部家当离开你的世界，不用你赶我，也不要说再见，给我们留全彼此的脸面。”

没想到，一语成谶，这就是他们的结局了。

思绪万千，被秘书小姐打断了。

秘书沉默片刻，指着叶幼年愣愣地出了声：“你……你是……叶幼年？你怎么回来了？”

叶幼年犹豫再三，刚想开口就感觉自己的手指头被季乐凡扯了扯。

她蹲**去任由小朋友在她耳畔低语。

小朋友还没哭完，声音一抽一抽的：“年年老斯，我告诉你哦，我不喜欢这个阿姨，你带我去找我爸爸好不好？”

叶幼年愣怔，小朋友哪里来这么多不好的心思？

“小乐年不可以这样子，怎么能说别人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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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

爸爸的秘书？

叶幼年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说，她是你爸爸的秘书，那你爸爸是？”

季乐凡目光闪耀着水晶般的泪珠，看着她：“我爸爸就是……他呀！”

突然看到路边停下的保时捷里走出来那道挺拔魁梧的身影。

季乐凡赶紧擦掉自己的眼泪，冲着那人挥手：“爸爸，我在这里！年年老斯也在这里！”

爸爸不喜欢他哭，所以他很少让爸爸看到他的眼泪。

叶幼年如遭雷击，再见到他，下意识想逃，但她脚下生了根似得动弹不得。

季乐凡是季修凉的孩子！

她本来还抱着最后一丝丝希望，这下彻底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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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修凉很快迈着大长腿靠近他们，无形的压迫感越来越近。

叶幼年牵着季乐凡的手紧张地合拢，用力到指节泛白，把小朋友嫩白的小手抓出来一道触目惊心的红印子。

四年了，整整四年她都没用勇气去面对的人，突然活生生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一如既往，意气风发，好像更干练了。

目光里带着商场上的腥风血雨。

不再似以前那么单纯，也不再像以前一样看见她就爱勾起一边嘴角宠溺地笑。

而是抿着唇一言不发，有种风雨欲来的气势。

季乐凡吃痛，惊呼出声：“年年老斯，我疼～”

叶幼年满怀歉意地松开他的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就在此时，季修凉已经来到她们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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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小姐也注意到了自己老板想要杀人的眼神。

忙拦着她解释道：“对不起修凉，是我没有带好小乐年才让他轻易被别人拉走的，害得小乐年手腕都被弄伤了。”

看来，李总的桃花还真不少，去掉姓留下名，多么亲切的称呼，让人免不得多想。

秘书小姐也是滴水不漏，全然不提她刚刚没看好季乐凡而让她自己一个人横穿马路险些被车撞到的事。

叶幼年的脸色沉了下来，把季乐凡交回去，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上去很稳定。

“抱歉，小乐年是我班上的小朋友，刚刚不小心用了点力气把他的手臂弄红了，如果有任何事情的话，我会承担责任。”

季修凉垂眸，脸上看不清是怎样的情绪。

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转身离开，悄无声息地离开四年。

再若无其事地回来成为自己儿子的老师，这人到底为什么能做到这样狠心？

一点儿牵挂也没有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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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冰凉不带任何温度的眼神让叶幼年心猛地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