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血诏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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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如浓稠的墨汁,将整个京城笼罩在一片死寂之中。赌坊内,喧嚣与欲望交织,骰子在赌桌上滚动,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是命运的低语。谢墨临身姿矫健,如一只敏捷的黑豹,踩着赌坊骰子,借力跳上刑部档案库的飞檐。那飞檐在月光下显得格**森,仿佛隐藏着无数秘密。
与此同时,档案库内,林无患正全神贯注地用验尸刀撬开第三十七个檀木匣。月光透过窗棂,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将她侧脸割成阴阳两半,一半沐浴在清冷的月光下,一半隐匿在黑暗中。刀刃划过漆封的瞬间,只听“嗤”的一声,匣中突然腾起靛蓝色烟雾,那烟雾如同一头狰狞的巨兽,裹挟着二十年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瞬间弥漫在整个房间,让人心生寒意。
“小心!”谢墨临眼疾手快,甩出灌铅骰子,骰子如流星般划过夜空,精准地打偏毒雾。与此同时,他后槽牙咬着的半截糖画顺势戳穿窗纸。糖汁滴落处,泛黄诏书上的朱砂字迹竟像被赋予了生命一般,扭曲起来,如同一条条扭动的蚯蚓,缓缓拼凑出“双生鸩杀”四个血淋淋的大字。谢墨临心中一惊,右臂胎记骤然发烫,仿佛被烈火灼烧。袖中偷藏的半块玉蝉嗡鸣不止,那声音仿佛是远古的召唤,与诏书产生着诡异的共鸣。这半块玉蝉是昨夜他从首辅萧清晏书房顺来的,没想到此刻竟引出这般奇异之事。
林无患神色冷峻,迅速扯下束发银簪,挑开诏书夹层。只见十二道胭脂印鉴如梅花落雪般映入眼帘,在昏黄的光线下闪烁着神秘的光泽。“先帝遗诏用青楼密语写就,需比对二十家妓院的账册才能破译。”她的声音清脆却冰冷,仿佛不带一丝感情。话音未落,验尸刀如一道银色闪电,突然扎向谢墨临咽喉,速度之快让人来不及反应。“你袖中的檀香味,和那日考场暴毙的巡考官如出一辙。”她的眼神中透着警惕与怀疑,仿佛要将谢墨临看穿。
刀锋在喉结半寸处骤停,寒光闪烁。谢墨临却嬉笑着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狰狞的烙痕,那烙痕宛如一条扭曲的蛇,爬在他的肌肤上。“当年他们用檀香熏烤铁印,给每个前朝遗孤烙下这种标记。”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与嘲讽,烙痕随着他的话语渗出蓝色汁液,那汁液如同一股神秘的力量,竟与诏书血字逐渐融合。“林姑娘若想验明正身,不妨再往下三寸......”他嘴角上扬,带着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试图打破这紧张压抑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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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瓦片碎裂声骤然响起,如同一记重锤,打破了短暂的平静。十二名蓝瞳死士破窗而入,他们的身影如鬼魅般迅速,手中弯刀映出妖异的花纹,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谢墨临眼神一凛,翻身滚向梁柱,动作敏捷而果断。骰子在他指尖飞舞,精准嵌入房梁机关。刹那间,整座档案库突然倾斜四十五度,发出沉闷的声响,仿佛一座即将崩塌的堡垒。案牍如雪崩般倾泻而下,在漫天飞舞的公文里,谢墨临伸手抓住林无患的手,大声喊道:“赌坊教过我,对付围攻要改变战场规则!”他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与自信,仿佛在这混乱中找到了生机。
倾斜的地板变成致命斜坡,死士们猝不及防,踉跄着滑向墙角铁蒺藜。林无患趁机甩出银针,针尾系着的验尸棉线在空中交织成网,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死士们笼罩其中。棉线沾到诏书血字后,竟燃起幽蓝火焰,那火焰如鬼火般跳跃,散发着诡异的气息。谢墨临见状,吹了声口哨,扯断自己一缕头发丢进火中。头发里暗藏的磷粉瞬间引燃,火焰霎时暴涨三丈,如同一头凶猛的火兽,将追兵逼入机关暗门。
“头发里有磷粉?”林无患微微皱眉,捏灭袖口火星,却发现诏书在火中显出新文。原本的“诛杀双生”变成了“存续龙鸩”,每个字都在渗出黑色黏液,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谢墨临的胎记突然刺痛,如万蚁噬心。他撕开衣袖,看见皮肤下浮现出细密的星象图,那星象图与五年前母亲自焚前刻在墙上的图案一模一样,这一发现让他心中充满了震惊与疑惑。
子时更鼓响起,那沉闷的鼓声在寂静的夜里回荡,仿佛是命运的倒计时。两人跌坐在城南乞丐窝,这里弥漫着一股腐臭与贫穷的气息。谢墨临用赌术赢来的烧鸡贿赂老乞丐,换来半壶掺水的烈酒。他灌了一口酒,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让他感到一丝暖意。“诏书需要双生子的血才能显真,当年被鸩杀的根本不是病弱皇子......”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在揭开一段被尘封的历史。忽然,他脸色一变,扼住手腕,只见胎记里钻出条寸长的蓝线虫,那线虫扭动着身体,散发着诡异的蓝光。这是萧清晏在他七岁时种下的蛊,如同一个定时炸弹,随时可能爆发。
林无患神色凝重,捏碎药丸洒在蛊虫身上,试图抑制它的活动。她从发髻取出半片玉蝉,那玉蝉在月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泽。“当年镇北王府灭门案,凶器就是这种南疆蛊。萧清晏左手永远握着玉蝉,因为这是他操控蛊虫的......”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突如其来的马蹄声碾碎。三百黑甲骑兵如潮水般漫过街巷,马蹄声如雷,大地都为之震颤。为首者银色面具上刻着六瓣妖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谢公子真是本官的福星。”萧清晏的声音从面具后传来,混着玉蝉震动,仿佛来自地狱的低语。他左手始终蜷在袖中,仿佛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既然你们找到了真正的遗诏,不妨看看背面。”月光偏移的刹那,诏书背面浮现出谢墨临母亲的画像,画像脖颈处赫然是林无患妹妹的玉佩纹样。这一发现,让谢墨临和林无患心中充满了震惊与愤怒,他们意识到,这背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谢墨临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愤怒与嘲讽。他抓起酒壶泼向空中,酒液在月光下如银线般洒落。酒液遇风燃烧,火光照亮屋檐上蹲着的绿毛鹦鹉,那鹦鹉爪子上绑着的,正是三年前失踪的军饷案总账。林无患趁机射出毒针,针如流星般飞向萧清晏,然而,却被萧清晏用玉蝉声波震偏。针尖刺入石砖,竟腐蚀出“双生非祸”四个小字,这四个字仿佛是一个解开谜团的关键线索,让他们对真相更加渴望。
“你以为胎记是诅咒?”萧清晏策马逼近,战马瞳孔泛着妖花蓝光,仿佛被恶魔附身。“当年皇后产子,真正的双生子被调换身份。如今朝堂上的太子才是毒胎,而你......”他的话还未说完,就突然闷哼一声,林无患的解剖刀已穿透其右手掌心,刀柄上刻着镇北王府的复仇咒文。这一刀,饱含着林无患对镇北王府灭门案的仇恨,以及对萧清晏的愤怒。
混战瞬间爆发,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谢墨临拽着林无患跳进护城河,河水冰冷刺骨,如无数冰针刺痛他们的肌肤。水下漂浮着无数蓝瞳尸体,每具心口都插着带玉蝉纹样的匕首,场面恐怖至极。谢墨临憋着气撕开胎记处的皮肤,只见星象图纹竟是用人血刺青掩盖的皇陵地图。林无患突然扳过他的脸渡来一口气,发丝间散落的药粉染蓝了整片河水,那蓝色的河水仿佛是一片神秘的海洋,隐藏着无数秘密。
卯时三刻,两人从下水道钻出,眼前竟是二十年前被焚毁的镇北王府旧址。这里一片荒芜,残垣断壁间立着块焦黑石碑,碑文用双生子血液写就:“一龙一鸩,轮回不止;破局之法,鸩食龙心。”谢墨临的胎记开始腐烂,掉落的皮肉里露出金箔包裹的圣旨残片,正是皇帝立储诏书的缺失部分。这一发现,让他们离真相又近了一步,却也让他们陷入了更加危险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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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初升,金色的阳光洒在废墟上,却无法驱散那弥漫的阴霾。萧清晏的追兵已将废墟团团围住,如同一群饥饿的野兽,等待着猎物的垂死挣扎。谢墨临嚼碎毒草含在嘴里,搂住林无患的腰轻笑:“赌一把?我吞下这毒就成了真正的鸩,你去吃掉太子的......”话音未落,林无患突然咬破他嘴唇吸走毒液,反手将沾血的银针射向萧清晏:“七年前你给我妹妹下蛊时,就该想到有今天。”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决绝与仇恨,这一战,他们必将为自己、为亲人,揭开真相,讨回公道。而这一切的背后,还有多少秘密等待着他们去揭开?他们又能否在这重重危机中,成功破局?一切,都还是未知数,等待着他们去探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