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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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初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目光随着厨房里的女孩的身影移动。
眼前这个女孩曾经一打五将人打进了医院,在学校公然挑衅老师,现在又在他家围着围裙做着饭。
他自认为从小跟着老妈四处闯荡,不说看上几眼,聊上几句就能知道这人的脾气秉性,但也差不了多少。但眼前这个女孩却怎么都让他看不透。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沈南初有些费解。
不知是不是白茶的错觉,她总感觉有人盯着自己,但房间里就她们两个人,沈南初正坐在那里看书,又怎么会有那个闲工夫盯着自己看。
她觉得是自己太过敏感了,又专注地熬着锅里的玉米排骨汤。
来之前已经有人告诉过沈南初的喜好了。他喜欢吃辣,也喜欢吃甜食,不吃苦瓜,不喜欢吃酸的。
白茶今天做了三菜一汤,全都是按着他的喜好做的。
菜端上来之后,饶是沈南初都被惊到了。他终于知道自己的那位挑剔老妈为什么会选中白茶了。
桌子上的四道菜分别是:麻婆豆腐、鱼香肉丝、水煮鱼以及排骨玉米汤。各个色香味俱全,虽然比不上五星级大厨的水平,但胜在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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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做好了你先吃,我就先走了。”白茶一边解围裙一边对沈南初说道。
“这么多菜我一个人也吃不完,一起吃吧。”沈南初一听她要走立马站起来说道。
“不用了,谢谢。”白茶的态度坚决,沈南初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叮嘱她路上小心些。
无论是多么发达的城市里面都或多或少存在着一些红瓦青砖的平房,里面住着努力生存的人们。
白茶就是如此,她到家时天已经黑透了。她推开纯黑色的铁门,从里面窜出来一条身形巨大的金毛,一下子扑到了白茶的身上。
白茶伸出手宠溺地揉了揉金毛的头,毫不吝啬地给了金毛一个大大的笑容。
“大黄,你是不是饿了啊,我给你带吃的回来了。”说着,白茶从自己书包里拿出一包狗粮和一包牛奶。
喂饱了大黄,她将自行车放回棚子里,这才进屋随便给自己泡了袋方便面吃。
白茶家的院子还是很大的,有一个用蓝铁皮搭建的棚子,一个种菜的园子,用栅栏围着。空出来走路的小道两旁种满了各种各样含苞待放的花。
白茶吃完饭,陪着大黄玩了一会儿,就拿出了一本封皮有些破旧的漫画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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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白茶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像是刚获救的溺水少女贪婪地呼吸着空气,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
白茶抬手用有些潮湿的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汗珠,仰头闭了闭眼。
她又做了那个梦,梦中那个男人骂骂咧咧地拽着妈妈的头发将她从床上扯到了地上,然后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她听到了妈妈的哭喊声,虽然害怕依旧冲过去紧紧地抱住了那个男人,但那时的她仅仅七岁,被男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额头撞在了桌角。
她摇了摇头,将脑中的思绪同短发上的汗珠一起甩开。
拿起手机,屏幕上的亮光刺得白茶眯了眯眼睛。
凌晨两点半,看来今天只能睡到这了。
沈南初从来没像现在这么期待着晚上的到来,连他以往最爱上的数学课他都觉得太过漫长。
下课铃声响起,沈南初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愣是将准备离开的老师给吓了一跳,睁着大眼睛看着他。
“呃,老师我肚子有点不舒服,得去上趟厕所。”沈南初痛苦地捂着肚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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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你快去吧。”数学老师对沈南初的印象很好,因为上课的时候别人不会的题,沈南初一般都能做出来。
看着沈南初肚子这么疼还坚持上课,数学老师对沈南初的好印象又加重了一层。
沈南初溜出去后直接来到了二班门口等着白茶。看着二班的同学一个个的出来,哪有白茶的影子?
“不会又去打架了吧?”沈南初喃喃地道。
沈南初抬脚刚要进去,就看见从里面走出了一个人,是白茶。
她看起来十分虚弱,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连嘴唇都是苍白的,眉头有意无意地拧在了一起。
“你怎么了?”沈南初看到白茶的样子,被吓了一跳。伸出手抓住白茶的胳膊,让她借助自己的力气站稳。
“我没事儿,只是有点小感冒。今天我就不去了。”说着白茶就想离开。
“不行,你得跟我去医院。”沈南初态度坚决地说,这女人到底是有多不在乎自己的身体,都难受成什么样了还没事?
听到白茶轻描淡写的一句“没事”,沈南初感觉胸口有一股气堵在那里,上不来下不去,没来由的有些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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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沈南初隔着厚厚的眼镜都能看到医生那拧成麻花的眉头。
“医生,怎么样?严不严重?”沈南初焦急地问道。
医生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语气不善地说道:“她常年饮食不规律,有严重的胃病。精神压力过大,还有失眠的症状。又有遗传性的低血糖,所以才会这么虚弱。”
医生看了眼沈南初,又瞧了瞧白茶。
前者若有所思地站在那里,后者脸色惨白但十分淡定地坐在椅子上,仿佛他们口中讨论的病人和她半点关系都没有一样。
看着她一脸不在乎的样子,医生来了脾气,“我和你们说啊,不是吓唬你们,就她身上这些毛病现在看着不起眼,但要是一直这样下去早晚会出大毛病!”
最后沈南初陪着白茶打了一针吊水,又拿了一些医生开的药。
从医院出来已经八点多了,虽说入了春,但晚上的风依旧刺骨。
沈南初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了白茶的身上,自己就穿了一件衬衫。
“我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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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话还未说完的白茶就已经被沈南初威胁的眼神顶了回去。
她有些吃惊自己下意识听他话的行为。再想想可能是因为他是真心对自己好吧。
“这么晚了,就在我家住吧,我那儿有空的房间。”
“不行,我不回去大黄会着急的,它还没吃饭呢。”
“大黄?你养的宠物?”
“…嗯”虽然她很想告诉他,大黄不是宠物而是亲人,但想想又觉得有些矫情。
有些事情自己心里清楚就好了,没必要向其他人解释,都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