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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点钟,阿黎醒了,今天该上学了,有些无神的从衣帽间里取出校服穿上,再穿上厚厚的棉袄。
要穿厚一点别冻着了,冻着了可能没人给你衣服穿了,阿黎说。
洗脸刷牙,下楼煎了三个鸡蛋,切了六片吐司,装在保温盒里拿去给陈语颜和宋伊宁,喝了杯牛奶就当作早餐了,看了看手表,五点三十分,看了会书,收拾好书包,六点十分出门坐车。
六点四十二分被人群挤下车,还是从前上学的场景,感觉从来没变过,有感觉什么都变了。
她和越槐的恋爱就像夏天的一声短暂的蝉鸣,仅一个月便转瞬即逝。
阿黎笑了笑,进了校门,在人群中看到了正在等人的越槐,她只是快速撇了一眼,便隐藏在了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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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桌盒里如常放了一杯热奶茶,她插上吸管,把包里的早餐递给陈语颜,笑了笑便开始喝了起来,陈语颜说了声谢谢。
老班走进来之后越槐才姗姗来迟,他依旧吊儿郎当的喊了声报告,准许之后目不斜视的走到了最后一桌。
老班顿了顿,“你们回去和家里人商量一下,看看复习资料谁需要购买。”班主任把复习资料的名字板书在黑板上。
“接下来我们把座位换一下。”班主任让大家都出去走廊,统计了一下人数,发现这个学期人数变成了双数忙问道是谁还没有来。
去办公室问了别的老师之后发现是上学期那个男孩子转班了,于是又变成了双数,所以最后一张课桌就不需要了。
“姝黎,你叫个同学把这张课桌搬到杂物间去一下吧。”班主任指了指最后一张课桌,阿黎点了点头说好。
最后一张课桌是越槐的,越槐很自觉的走进教室里搬起课桌就往外走,阿黎搬起椅子跟在他后面。
二人就这么走着,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一如一开始一样。
阿黎把椅子放到杂物间,关了灯,在门口等着越槐出来。
越槐却一直呆在里面,也不知道在干什么。阿黎也不理他,说了句记得关门,就自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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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班里时座位已经调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张空桌在中间靠窗的位置。
“姝黎,你就和越槐坐在那里吧,你们第一二名刚好也可以互相学习相互帮助一下。”班主任指了指那张空余的桌子,笑了笑。
“老师,我不想……”阿黎正想拒绝,身后的越槐却说了声好。
阿黎像一只泄了气的气球,坐在了最里面靠窗的位置。
班主任让学习委员收好了寒假作业,抱到办公室去,交代了这个学期的任务就下课了。
阿黎把手里放到储物柜里,打开储物柜,一同存在里面的还有昨天在警局里面还给越槐的东西。
阿黎没有管,只是放好手机之后便关上了储物柜,门口,宋伊宁在向她招手,她跑出去,把早餐拿给宋伊宁。
“这么好?”宋伊宁有些吃惊,“可是我已经吃过早餐了。”她冲阿黎班上的同学们扬起手,大声问道,“哪位同学还没有吃早餐啊?班长做了两份早餐,分给你们一份。”
班上的同学很热情地举起了手,最终宋伊宁把那份早餐给了陈语颜,她家里条件不太好,可能早餐没吃的多少,还是让她吃吧。
“谢谢。”趴在桌子上睡觉的陈语颜了然的笑笑对宋伊宁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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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气,是阿黎给你的。”对于这位和自己闺蜜有过纠葛的女生她也不想和她多接触,拿完之后就转身走了。
她们就这样靠在围栏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偶尔宋伊宁看到路过的小帅哥儿还会喊一下逗一下别人。
“你呀,多学习才好,整天跑这里跑那里去帮别人打架,要是受伤了怎么办。”
宋伊宁不理她,只是傻乎乎的对她笑。
果然就是不能念叨,一念叨就出事了。
这天放学,阿黎正收拾着东西,宋伊宁身边的小跟班就跑到窗户边上说宋伊宁被高年级的学姐欺负了,就在学校外面的广场上。
阿黎扔书,匆匆的就跑出了学校,围着的人很多,阿黎拨开人群,看到红了半边脸的宋伊宁,头发被扯的乱七八糟的。
阿黎走上前把她扶起来整理好头发,有些火大,她沉着脸问谁弄的,一个高年级的女生走过来有些高傲冷漠,“我弄的,怎么了?谁让她……”
话还没说完,阿黎一个箭步冲上去,一脚踢到她的肚子把她踹到墙上,“她怎么?她做什么你给老子受着,高年级又怎么样?”她话说完,朝着女生的脸上就是两巴掌。
“高傲?你跟我傲气什么?”这是阿黎第一次打人,她的心突突地跳着,手有些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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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他妈竟然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女孩子捂着脸,震惊的看着阿黎。
“我他妈管你是谁?我姚姝黎怕过谁?”她正欲动手,身后有人过来拦住她,定睛细看,是越槐。
“阿黎……”他紧闭双唇,隔着眼镜的眼神却冷淡,看样子有些发火,“别太嚣张。”
阿黎不怒反笑,“越槐,你一个外人,管我做什么?”她挣脱开他的手,对着女生的脸又是一巴掌。
“她打了你几巴掌?”她扭头问宋伊宁,后者弱弱的闭了个“五”。阿黎又转头补了三巴掌。
“不好意思,我数学不好,三加三是等于五吧?”她从兜里拿出纸巾,细细的擦了擦手,扔到她身上,“有事来高三一班找我。”
于是拉着宋伊宁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发现她肩膀上的衣服有些破了,于是脱掉外套披到她身上,“你那些朋友呢?看着你被欺负?”
“她们……不敢,那个女的男朋友是社会上的。”宋伊宁弱弱的说。
那个女孩子看起来有点眼熟,阿黎想了很久……好像是之前和越槐在奶茶店面对面坐着的那个女生,好像在篮球场和自己的朋友讨论越槐的也是她。
“阿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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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被宋伊宁打断,阿黎应了她一声。
“嗯,我在。”
“谢谢。”
“跟我客气什么。”
“不过……你刚刚真帅,看不出来你打架还是一把好手啊?”宋伊宁调侃道。
“我哥教我的,小时候经常和他打架,然后慢慢的就会了一两招,对付那种半吊子还是可以的。”
确实是,姚慕安三岁就被送到少林寺去了,八岁才接回来。
小时候两兄妹打架,姚慕安总是把阿黎压的气都喘不了,但是阿黎机灵,学的快。
大了一点他们就不敢这么打了,姚慕安那个时候已经懂事了,知道不能对妹妹下死手,所以经常让着她。
“姚慕安真帅。”宋伊宁有些沾沾自喜的说,仿佛是自己的老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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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为什么打你?”
“……”宋伊宁沉默了许久,似乎并不想说,可她看见阿黎就那么眼巴巴的望着她,她又有些不忍心,“她说……她和越槐睡过。”说到这里,她脸红透了,
……阿黎垂下眼眸,没有说话。
她们说大也不大,可是说小也过了单纯的年纪了,该懂的也都懂了。
宋伊宁也没有说话,她们就这样默默地走着。
阿黎现在知道了,为什么她打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的时候越槐会拦着,原来那是他的旧情人啊…
可是那个女生不是说她追越槐被越槐拒绝了吗?
她本以为见到越槐她回继续无动于衷,可是当自己一进教室,她却又再也忍不住了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阿黎总是这样,就连哭也不想打扰到在教室里复习的同学。
阿黎见不得,见不得别人看到越槐的各种样子,虽然她才18岁,她还小,但是她的占有欲很强,她也会吃醋也会生气,她最讨厌别人在她面前炫耀,炫耀关于她没有得到过的越槐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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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黎,别哭了。”陈语颜轻声安慰道。
她这才抬起头来,只是眼睛红了一大片,眼皮肿了一些。她连忙拿纸擦干眼泪。
宋伊宁看着她红红的眼睛,自己的眼睛也红了。
“刚才那个女生……”阿黎沉默了一下,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上学期是不是追过越槐。”
“嗯。”宋伊宁嗯了一声,算是应了。
越槐从门口走进来,走到阿黎身边,一言不发。
“刚刚那个女生……你们睡了是吗?”
“嗯……”他应了,“不是你想的那样阿黎。”他急忙补充道,“是因为之前喝了点酒所以……醉了才……”
阿黎抬起头看他,感觉陌生了很多,她的眼神让他有些揪心。
她狠狠的盯着他,“那又怎样?醉了就是理由吗?你又到底以此为借口做了多少错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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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很正常阿黎。”越槐有些慌了。“现在这个时代……这真的很正常的。”
“我懂了。”阿黎说完,背对着越槐趴在桌子上,一整个中午都不在状态了。
越槐不知道,阿黎的眼睛红的吓人。
或许,他们两个真的三观合不来。
越槐觉得酒后乱性能被原谅,但是对于阿黎来说喝醉了真的不是理由,再者说了,如果没那个意思,他又为什么会和她出去喝酒呢?
整整一周,阿黎都不在状态,上课也不听,下课也不出去玩了,话也不说,纪律也不再管了。
第二周就开始周考测验了。
但是宋伊宁似乎恋爱了,她们也不像以前一样上学下学一起坐车回家了,阿黎也没有再继续给她带早餐了。
她好像又和从前一样孤单一人了。
阿黎坐在公交站台,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有开车来接自己孩子的家长,有学校门口卖小零食的小贩,有三五成群结伴而行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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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影子挡住了阿黎,她抬头看了看,是之前被她打的那个女生,她居高临下的看着阿黎,身后跟着一群打扮成熟的小混混。
“之前是你欺负的我们家月月?”一个男生把女生揽在怀里,有些张扬,“我女朋友你也敢欺负?”
阿黎看了看四周,学生全部都离得远远的,正往自己这里看。
“嗯。”阿黎明显不想理他们,嗯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你还挺嚣张?”
“不然呢?对你要有什么好脸色?”阿黎有些好奇的看着他。
“操!”他们身后的一个浓妆艳抹的女生看不下去,走上来一巴掌扇到阿黎脸上,可惜还没碰到阿黎的脸,就被阿黎抓住了手腕,一脚踹到她的膝盖处,她没挺住,直愣愣的倒了下去。
大家看到自己的朋友被打也忍不住了,两个女孩子上前扶起她之后就想上来抓阿黎。
阿黎一把扯住女生的头发,对着她的脸就是几巴掌,或许是把自己的手打疼了,阿黎就一脚踹在她的肚子上。
另外一个女孩子乱抓一通,尖尖的指甲抓到了阿黎的脸颊,细皮嫩肉的阿黎直接被抓出了血,被她惹生气了,阿黎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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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我?”阿黎摸了摸脸上的血,咬着牙一巴掌一巴掌的扇在女生脸上。
有人怒骂了一声,从背后扯住阿黎的头发。
阿黎松开手,往后一踢,踢到了那人的档部,另一只手握住那人的手,转到他身后,把他的手按在他的背后,一脚踹到他屁股上摔了个狗吃屎。
“再碰我一下?”阿黎恶狠狠的盯着他们看,没有人再敢上前,叫月月的女生也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不好说话了。
阿黎走上前,垂下眼眸看她,“这就是你男朋友?”
“越槐呢?我要把他叫来。”
叫做月月呢女生哆哆嗦嗦的拿起手机拨打越槐的电话哭着说自己被欺负了,挂了电话又哆哆嗦嗦的一直抖个不停。
阿黎冷冷的看着她,对她伸出手,“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
女生似乎没想到阿黎会问她要钱,于是当场愣住了。
阿黎的手向上抬了抬,对她挑了挑眉,没说话。女生正准备掏钱,远处便传来越槐的喊声,阿黎转过头看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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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哪?”他跑到面前来,问月月,月月指了指阿黎,跑到了越槐的身后,“是她要打我……”
越槐看了看阿黎,皱眉,问女生要了张纸,给阿黎擦了擦流血的地方。
“怎么弄的?”越槐问。
“和你有什么关系?”阿黎的回答让越槐的眉皱得更紧了。
“和她道歉。”越槐把女生从身后拉到身前来,“这么多人是你找来的吧。”
“我不!”女生带着抽泣声倔强的说。
刚刚的男生爬起来,把她拉到怀里安慰,但是看女生的表现有些抗拒。
“好好和你的男朋友叙叙旧吧。”阿黎说完,转身回到凳子上坐着等车,刚刚为了打个架,都把车误了。
越槐却走到她身边,“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谢谢,你还是继续疼爱你的月月吧。”阿黎冲他耸了耸肩,扭头往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