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十七节 秋日星野露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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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满蹲在帐篷前第三次系错鞋带时,苏雨晴终于看不下去:\"你这是要给蚂蚁搭建迷宫吗?\"她甩着马尾辫上的向日葵发绳,将整包湿纸巾拍在野餐垫上,\"顾明川都在溪边洗了八遍草莓了!\"
陈茉从防潮垫上抬起头,塔罗牌在指间哗啦啦响:\"女祭司正位,预示今天会有神秘邂逅哦。\"她突然指向林小满背后,\"不过我觉得现在更需要邂逅的是你的鞋带。\"
林小满回头正撞见顾明川拎着草莓篮走来,白大褂下摆沾着草叶,银杏胸针在秋日暖阳里泛着柔光。他的目光扫过她膝盖上歪歪扭扭的蝴蝶结,喉结动了动:\"需要帮忙吗?\"
\"不用!\"林小满手忙脚乱地解开鞋带,却在起身时被帐篷绳绊倒。顾明川长臂一伸揽住她腰,雪松气息混着溪水的清凉扑面而来。季燃的口哨声从上游传来:\"顾大学神这招英雄救美用得比微积分公式还熟练!\"
野餐垫上的三明治被秋风掀飞一片,陈茉眼疾手快按住塔罗牌:\"战车正位,预示今天会有激烈竞争。\"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溪边的季燃,\"比如某人的草莓争夺战。\"
顾明川默默将洗好的草莓分成两堆,季燃立刻挤过来:\"凭什么小满那份多两颗?\"他晃着宝马车钥匙,蓝钻耳钉折射出狡黠的光,\"我可是开了三十公里山路的司机。\"
林小满咬着草莓偷笑,忽然发现顾明川指尖缠着创可贴。她记得昨夜他在实验室调试光谱仪到凌晨三点,银杏叶书签上还留着未干的墨迹:\"观测者的手也会颤抖。\"
午后的阳光透过香樟树洒在溪面上,季燃突然提议玩\"真话大冒险\"。苏雨晴兴奋地把空矿泉水瓶转得飞起来,陈茉的塔罗牌在风中哗啦啦响:\"抽到逆位审判牌的人要接受惩罚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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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瓶子指向顾明川时,林小满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季燃露出恶作剧的笑容:\"听说医学院解剖课要搭档?\"他晃着手机里的论坛帖子,\"和沈砚一组的女生都哭着换组了。\"
顾明川的喉结滚动:\"我和小满已经组队了。\"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抚过银杏胸针,\"上周解剖课她连青蛙血管都分得清。\"
林小满的脸爆红。她想起在实验室里,顾明川握着她的手调整显微镜焦距,雪松香混着福尔马林的气味,以及他白大褂下若隐若现的蓝白条纹衬衫。
游戏进行到暮色渐浓时,陈茉突然指着远处惊呼:\"那片枫叶林好漂亮!\"季燃立刻跳起来:\"我去给你们摘枫叶当书签!\"他踩着石头过河时,宝马车钥匙掉进溪水里,\"顾明川!快用你的学霸之手捞钥匙!\"
顾明川无奈地卷起衬衫袖子,露出小臂流畅的线条。林小满望着他蹲在溪边的背影,突然发现他右耳垂的红痣在夕阳下格外清晰。她鬼使神差地摸出手机,却在镜头里看见季燃偷偷往顾明川口袋里塞东西。
\"捉到了!\"顾明川举起湿漉漉的钥匙,白大褂下摆溅满水花。季燃突然揽住他肩膀:\"顾大学神是不是该请我们吃宵夜?\"他晃着车钥匙,\"老地方烧烤摊见!\"
回校的山路上,林小满靠窗假寐,耳边是苏雨晴和陈茉的八卦声。顾明川的白大褂盖在她腿上,雪松气息混着秋夜的凉意。她悄悄摸出手机,发现季燃塞的是张纸条:\"后山防空洞今晚有天文社秘密观星会,别告诉顾明川。\"
深夜的防空洞铁门吱呀作响,林小满裹紧顾明川的白大褂跟在季燃身后。潮湿的墙壁上爬满藤蔓,陈茉举着手机电筒惊呼:\"这不是我们上次迷路的地方吗?\"
\"嘘——\"季燃突然按住她肩膀,蓝钻耳钉在黑暗中泛着冷光,\"沈砚他们在讨论什么。\"
林小满贴着墙根蹲下,听见前方传来金属碰撞声。沈砚的声音带着恨意:\"那个星轨共振的模型,一定有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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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燃突然冷笑出声,惊飞了墙角的蝙蝠。沈砚等人慌忙逃窜,林小满只来得及瞥见他们抱着的纸箱上印着\"建筑系实验室\"。
\"明天去查查他们偷了什么。\"季燃晃着车钥匙,\"顾明川的毕业设计模型也在那个仓库。\"
回寝室的路上,林小满摸着口袋里的银杏叶书签,突然发现叶脉上多了道划痕。她想起顾明川在溪边说的\"观测者的手也会颤抖\",突然明白这道划痕是他昨夜写情书时留下的。
第二天清晨,林小满在天文社活动室发现顾明川的毕业设计模型被人动过。她蹲下身捡起散落的星轨零件,突然在底座缝隙里发现张泛黄的照片——八岁的顾明川抱着穿蓝白格子裙的小女孩,背景是孤儿院的火灾现场。
\"小满?\"顾明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白大褂上沾着晨露,\"怎么了?\"
林小满猛地转身,照片从指间滑落。顾明川的瞳孔骤缩,蹲下身时白大褂扫落了桌上的星图:\"这是......\"
\"学长,\"林小满的声音颤抖,\"那个小女孩......\"
顾明川突然将她抵在墙上,滚烫的唇覆上她的胎记。林小满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看见他右耳垂的红痣在晨光中渗出细密的汗珠。
\"小满,\"他的声音带着破碎的颤抖,\"如果我放手,你会消失吗?\"
林小满的回答被苏雨晴的尖叫打断:\"唐柠学姐说观星夜的场地申请批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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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星夜当天,旧体育馆天台被装点成梦幻星宫。林小满的《星轨回溯》装置艺术在月光下旋转,金属叶片随温度变化显现不同星图。顾明川穿着深灰西装站在评委席,银杏胸针在聚光灯下闪烁。
\"现在,我宣布观星夜正式开始!\"唐柠话音未落,穹顶突然绽放出璀璨星光。狮子座流星雨的模拟轨迹与现实星空完美重叠,林小满的设计稿在投影中浮现,星轨共振的公式如银河般流淌。
\"小满,\"顾明川轻声说,\"你看——\"
季燃突然举着手机冲过来:\"论坛热帖!顾明川向林小满求婚!\"配图是昨夜在防空洞的偷拍照,顾明川的手正轻轻覆在她的胎记上。
林小满捂脸:\"季燃你......\"
\"我这是在帮你们!\"季燃晃着车钥匙,\"现在全校都知道顾学长是你的人了!\"
顾明川突然单膝跪地,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戒指——戒圈是用旧体育馆的废钢材制成的,中央镶嵌着微型太阳能板,吸收月光后发出温暖的光。
\"林小满同学,\"他耳尖泛红,\"愿意和我共享余生的星轨吗?\"
林小满点头的瞬间,狮子座流星雨划过夜空。她听见季燃在欢呼,苏雨晴和陈茉的尖叫混着香樟树的沙沙声,而顾明川的吻,带着雪松与星光的味道。
观星夜结束后,三人走在回寝室的路上。季燃突然开口:\"顾明川,你知道吗?小满的爷爷曾说过,星轨交汇时,就是奇迹发生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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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川看向林小满,眼中星河流转:\"而我的奇迹,就是遇见你。\"
林小满摸着锁骨下方的星轨项链,感受着顾明川掌心的温度,突然明白,所有的倒霉与巧合,都是宇宙为他们写下的相遇伏笔。而他们的星轨,将永远交汇在彼此的生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