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这不是好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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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婉婉的心一下砰砰乱跳。
那个男人找来兴师问罪?
聂老师的手朝她指指:“是,在帮我改试卷,已经跟家里说过了,晚点会回去。”
“咦,怎么她爸爸来找?在大门口,同学你去看看吧。”
老师诧异目光中,简婉婉勉强笑笑:“我是跟我阿姨说的,大概是她没等我爸回来,就去糊纸盒了,我爸不知道又来找我,等我去跟他说一下。”
“背着书包快去,你爸让你回家就回家,已经帮我改了这么多卷子,剩下的我自己改。”
“不用,我说一声就回来。”
学校大门口,简父背着手走来走去,远远见到她就跳起来拿手指着:“死丫头你是不是想找死?”人朝里冲,“看回家老子怎么收拾你!”
被另一个门卫拦住:“同志,你不能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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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走近门卫问:“同学,他是不是你爸爸?”
见她点头,才道:“快跟他回家吧,这么晚了不回去家里人肯定急。”
“走。”简父伸手来拉,简婉婉朝后退:“爸,你答应不让我去相亲,同意我参加高考,我就跟你回去。”
她只有在学校,有门卫挡着,才能和父亲谈条件,回家就只有唯命是从的份了。
简父刚平和下来的脸瞬间吹胡子瞪眼睛:“你再敢说一声?”呼地抬起手,“你这死丫头不打真的不行了!”
“干什么?”两个门卫不约而同挡在简婉婉面前,“这里不是你打人的地方!”
这个时候简父如果好好说话,把简婉婉带回家,要打要骂就由他了,可简父从来不是一个遇事会冷静的人:
“她是老子女儿,老子是她亲爹,老子想打就打,你们管不着,滚开!”
还拿手指到对方鼻子上,“告诉你,老子也是保卫科的,还当过科长呢,像你们这种小蚂蚱心里想什么老子会不知道?敢在老子面前逞威风,早着呢!”
门卫火了:“没谁说你不是她亲爹,但亲爹也不能随便打人,更别说这不是在你家!给我等着,我叫她班主任来,班主任不放人你敢撒泼,我们就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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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老师来了一听情况抿紧嘴角:“简同志,这我就要说说你,女孩怎么了?她想考大学求上进是好事,你为什么偏要她现在就嫁人?”
简父口水沫子横飞:“考上大学不要钱就可以进去读?那么还是你想替她出这份钱?只要你现在表个态,她上大学的学费你出,我就让她继续读,一辈子不嫁人都行。”
“你这人怎么不讲理呢?”
“我怎么不讲理了?”简父双手抱胸冷笑,“考大学还远那咱们说近的,从现在开始,她吃什么住哪里是不是你负责?只要你答应一声,我也可以不管。”
“你?”
“我什么?答应不了就不要在我面前站着说话不腰疼!让开!”
简父想推开聂老师去拉扯躲后面的简婉婉,聂老师下意识阻挡,两个气恼简父的门卫也上前阻挡。
简父索性道:“行啊,从现在开始我把她交给你聂老师管,去你家吃,去你家住。”
他转身走,“老子不管了!”
他笃定聂老师管不了,以退为进,到时聂老师还得来求着他领简婉婉走,毕竟现在老师的人品是人人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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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同志你等等。”聂老师果然急了,想去追简父,手臂被拉住,“老师不要!”
是眼泪汪汪的简婉婉,“晚上我在教室里睡,明天我去学校食堂洗碗拖地,只要给我三个馒头就行了,求你不要把我交给我爸爸,我要考大学,我不要嫁人。”
“你这孩子。”聂老师进退两难,简父走得没影了,他不可能让简婉婉在教室里睡,把她带回家跟妻子说明情况,“......只能让她在家里睡一晚了。”
“睡几晚都行,反正儿子去读大学床空着。”聂师母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医生,一头短发,穿着精神说话爽利,“不让女儿考大学逼着嫁人,这样没脑子的家长我见着都要说他。”
家长没来,简萍来了:“住在别人家不好,跟我回家,我会劝爸让你继续读书的。”
“谢谢大姐。”简婉婉低着头。
她也知道住在别人家不好,但开弓没有回头箭,“爸爸的脾气咱家谁都劝不下来,不是他自己来跟我保证,让我继续读书考大学,我不会回家。”
这一夜简婉婉无法入眠,某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回到家裴父就问:“不是说中午让我和你妈跟对方家长见面吗?怎么又不见了?电话里也不好问,现在你跟我说说原因。”
裴城轻描淡写:“我这边突然有任务,下次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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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等我跟你们领导说说,你都二十五了,个人问题必须解决,相亲那天就不要让你出任务了,那么下次是什么时候?”
“我有份材料要写,先上楼了。”
“等等。”裴父还要追着去问,裴母拉住悄声道:“儿子不愿说十有八九是黄了,你就不要问了。”
裴父皱眉不快:“难不成对方还不愿意?”
“管她愿不愿意,我侧面打听了一下女方家庭,爸爸在开关厂保卫科,本来是科长,因为作风问题降成科员,妈妈是家庭主妇。”
“姐姐下乡回来还没找到工作,还有一个弟弟,全家除了她全是初中以下文化,我不是看不起谁,可这样的家庭条件跟咱家相差太大了,以后亲戚朋友坐一起都不好介绍。”
“我猜裴城肯定也只是一时冲动,很快想通就没让咱们去见面,这不是好事吗?”
裴父点点头:“那你给他介绍对象吧,就找大院里的,知根知底。”
一说起这个裴母就来气:“我给他介绍得还少吗?臭小子就是看不上,你也看看你那边有没有合适的?”
房间里,裴城坐在桌前,手里握着钢笔,笔下的信笺纸上久久落不下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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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傻瓜上次对着他笑,还给他搬凳子坐,告诉他裴珍珍的节目第几个出,一起走出校门,朝他招手告别的小样子可爱极了。
这次怎么突然就说不喜欢他了?
亏他还详细地跟她分析了她学习上的优劣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