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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她有些语塞，万千思绪在心头翻涌，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那些日子里，那些被她刻意深埋在心底的情感，此刻却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两人之间。他逼着她承认，连一点逃避的机会都不给。

她缓缓低下头，发丝垂落，试图遮挡那躲闪的目光，仿佛这样就能躲开他炽热的注视，“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若说对他一点也没有动心，那必然是假的。

可是事到如今，动心了又能如何呢？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是怎么努力也翻越不过的高山。

他们不单单是不合适这么简单，他们甚至不是一个次元的人。平常总被引用为分手名言的‘我们属于两个世界’，在别人那可能是略带夸张的表述，但此时用来形容他们，却是无比真实的描述。

要她忽视这些切实存在的东西，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墨云许看出了她的犹豫，所以轻轻扳过她的肩，语气温柔至极：“不要考虑其他，我只想知道，你是否也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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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声音都在微微颤抖着。

是啊，他也在害怕，害怕会听到那个否定的答案，害怕自己这段时间刻意编织出的易碎梦境，会彻底似泡沫消散。

洛晚晚死死咬着牙，下唇已经微微泛白，她竭力避免与他的眼神交汇，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正僵持时，身旁传来一阵推门声。

沐朗踏出房门，看到二人这般模样，先是微微一愣。很快，他反应过来，急忙上前将二人隔开，警告般盯着墨云许，“墨将军，还请你自重，语菲的态度已经跟你重复了很多遍了，你不要不知好歹。”

墨云许没有回应，仍旧是静静地看着她，直到她那躲闪的模样落入眼底，如同尖锐的刺扎在心头。他才终于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看着他落寞离去的背影，洛晚晚的心忽然感到一阵酸痛，好像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被针扎一般。

沐朗刻意忽视掉她那失魂落魄的样子，脱下身上的衣袍披在她的肩上，轻柔地系好带子，若无其事地说：“沐柳依的关押地点是在京郊的一处水牢里，位置十分隐蔽。你先休整一下，咱们用过早饭便出发。”

阳光透过繁茂的树枝，斑驳地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形状各异的光影。微风拂过，树枝轻轻摇曳，地上的疏影也随之晃动，仿佛一幅流动的水墨画。

洛晚晚与沐朗一同坐在轿子中，墨云许则带着一队人马在外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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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日光下，马蹄踏在泥土地上，发出哒哒的响声。

墨云许一路紧紧跟在轿子旁，透过轻薄的轿帘，她能清晰的看到他的身影。

洛晚晚身子微微前倾，目光紧紧盯着那透过来的影子，像是着了魔一般。她的手不受控制地缓缓举起，轻轻触碰着那模糊不清的剪影，仿佛这样就能抓住那遥不可及的温暖。

沐朗看着她的举动，伸手轻轻抓住了她的手指，声音温柔道：“在想什么呢？”

“在自不量力地，想将这束光留下。”

“什么？”沐朗没听清她的低语，疑惑地问。

洛晚晚微微一怔，像是从遥远的梦境中被拉回现实。她轻轻摇了摇头，故作轻松道：“没什么。你之前跟他是怎么商议的？我看这次随行来的人并不算太多，真的能救出来柳依吗？”

“放心，没问题的，我都已经看过了，这里的看守很松懈。”沐朗牢牢地握紧她的手，目光温柔而又坚定，“放心，有我在这里，我一定会守护好你的安全。”

轿子外，话音传到耳边，墨云许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猛地一夹马腹，骑到轿子前，伸手拉住缰绳，冷声道：“到地方了，下来吧。”

沐朗掀开轿帘，看着两边茂密幽深的森林，眉头微微皱起，“这是哪里，跟我给你指的路不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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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云许没有看他，只是专注地擦拭着身上的佩剑。剑身寒光闪烁，映照着他冰冷的脸，“从那边的小路穿过去，不到一刻钟便能赶到了。”

沐朗朝着他说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一条偏僻曲折的小径，只是小径两旁杂草丛生，幽暗异常。看着这陌生的地点，他心中警惕顿生，“为什么要突然改变路径，明明昨日我已经跟你确定好了行驶路线。你在耍什么花招？”

墨云许语气冷淡地回应，“这样快一些，你不想早点把人救出来吗？”

听着他们的声音又渐渐拔高，似乎又要吵起来，洛晚晚坐在轿辇里，语气颇为无奈，“好了，墨将军说的也有道理，只是这里看着偏僻，容易被人埋伏，还是先派人去查探一下吧。”

沐朗闻言，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心中的怒火，“好，我带着人去，你且在这里稍后。”

洛晚晚轻声道：“有劳了。”

她看见沐朗隔着窗纱，朝自己微微点头，随后，沐朗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眼前。还不等她缓过神来，轿子外便传来一阵冷笑声。

她下意识地往声音的方向挪了挪，低声说：“你们昨天去探查的结果如何，有没有把握一举将人救下？”

墨云许抱着剑站在外面，目光远眺，表情冰冷如霜，“这里地形复杂，但防守力量薄弱，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

她微微沉吟，秀眉轻蹙，“不应该啊，关押皇帝的地方，怎么会防守薄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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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怕人多了更容易被发现吧，不用担心，我已经让心腹带着令牌再去调兵了，应该今晚就能到。”他微微凑近，压低声音说，“不过这里倒真的是很隐蔽，这个世界里的我在京城里外搜了很多遍，都愣是没能发现这里的一点踪迹。”

“说到这个。”她站起身来，伸手掀开帘子看着他，“那个墨云许怎么样了，现在正是关键时期，万一他忽然出现可就糟糕了。”

“不会的。”墨云许勾起嘴角，笑容中带着一丝厌恶，“他已经长眠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