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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玉香回来时一脸疲惫，听到叶兰在家，就去敲门，生气压不住：“我不是叫你在办公室等我吗？怎么招呼不打一声就跑了？叫我到处找，你是不是太过份了？”

“你才过份，”郭秉德披着外衣出来，“你让兰兰傻不拉叽坐你办公室搞什么？想给你们医院的男医生相亲？你死了这条心吧，兰兰是我亲侄女，只有我才做得了她的主！”

鼻子嗅嗅，“你身上是什么味？”

“你是狗啊管我身上什么味？”刘玉香不敢再纠缠。

孙强那该死的流氓，不但玩法变态，私处还有异味，她要是过上什么病就完了。

夜深了，听到窗户被撬响，叶兰不问也知道是谁来了。

这次没有让人进来的必要了，她操起一把条凳，等着窗户被抬起，对着钻进来的脑壳就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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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地声伴着惨叫，屋里很快响起开灯声和郭秉德的叫声：“兰兰你没事吧？”

叶兰发出刚惊醒的声音：“没事呀，大舅，出什么事了？”

“没事没事，你睡你睡。”郭秉德叫李富贵没人应，叫郭海波那屋好半天才发出抱怨声，“干嘛？”

“出来跟我出去看看。”

“你自己看吧。”

郭秉德只得自己出门，电筒光在院子里这亮一下，那亮一下，没发现什么，男人骂骂咧咧回屋。

重归安静没多久，叶兰又听到窗外响起声音：“兰兰，你真是贞烈的好女子，介绍信我开到了，你开窗我拿给你。”

叶兰不理，又响起絮簌的声音，折成细长条的纸从缝隙塞进来，“兰兰你收着，等我拿够路费，我们就可以走了。”

叶兰这才低低道：“大表哥，你要小心。”

“放心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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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叶兰还在睡，就听到刘玉香的尖叫声：“海波你的脑门怎么了？怎么有血啊！”

“还能怎么？”郭海波没好气道，“我昨天去火车站帮人搬货，被货厢掉下来砸着了。”

“海波你怎么能做那个啊，又不是家里没钱少了你的吃喝。”

刘玉香心疼得不行，“所以你明不明白妈的苦心了？叫你好好读书，考起大学才有好工作，才不用做这些苦力活，”

郭海波不耐烦打断：“能考起我早就去读大学了，快点拿钱给我，你不给我今天还要去搬货......什么，一块钱，妈，你把我当叫化子打发？”

“......不是，”刘玉香也没办法，臭流氓昨天玩完，还把她身上钱全搜走，“这个月医院小年轻结婚的人多，有个还是妈领导的儿子，礼金得多送些，等发工资妈再给你。”

这边勉强打发走郭海波，那边郭秉德又来伸手：“我听春红说，这个月生活费你只拿给她六块钱，为什么？”

刘玉香恨不能将手里碗砸过去，但昨晚的事毕竟心虚，又把说给郭海波那理由说一遍。

郭秉德“呵”的一声：“你的领导不就是黄院长？他只有一个儿子，前几年就结婚了，你还要送他什么？”

“你管我送他什么？”刘玉香压不住火了，“不就是想让他给海波安排一个工作？难道要他跟你一样，一把年纪屁正事没有，还要老婆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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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什么时候要你养老了？之前我在邮电局每月工资都拿给你，逢年过节发的毛巾肥皂你说拎回你娘家，老子也让你拎回你娘家，现在，”

“你在邮电局工作是哪年的事了？”

刘玉香也爆发了，“工资拿给我你不吃不喝不穿不养家？你那些毛巾肥皂折成钱也用不到现在！现在吃我的用我的穿我的你他玛还有什么脸在我面前装大爷？”

“装你玛！老子从邮电局出来还去打鱼卖！老子睁大眼睛等着瞧，你送姓黄的这么多好处，他什么时候给海波安排个正式工作？他如果不安排，老子找上门去问他！”

两口子吵个不停，口水能接几海碗，最后还是上班时间快到，刘玉香才走了。

郭秉德也气哼哼出门。

叶兰打算睡到日上三杆，听到房门被敲响，迷迷糊糊道：“谁啊？”

“兰兰，小舅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李富贵声音油腻，“快出来，小舅给你买了豆浆油条。”

叶兰声音慵懒：“我已经吃过肉包子了。”

“那小舅给你留着当中午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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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

男人哄：“出来嘛，吃完小舅带你去买新衣服。”

“真不用，我有钱，中午饭和新衣服都可以自己买。”

李富贵的声音警惕起来：“谁给你的钱？你大舅？”

郭秉德那个铁公鸡，会给小丫头吃饭的钱不奇怪，会给她买新衣服的钱，就奇怪了。

果然，小丫头弱弱道：“不是大舅给的。”

李富贵瞪大眼睛立即追问：“你大表哥给的？”

何老太比郭秉德还铁，刘玉香不会给，郭春红没钱给，就只有郭海波了。

小丫头竟然不吭声了。

这不就是默认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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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玛的，那一千五百块绝对是郭海波拿走了！

李富贵大步出门。

不行，他得继续跟踪郭海波，一定要把那钱拿到手。

叶兰睡足爬起来，没吃桌子上的豆浆油条，自己去厨房煮糖水鸡蛋。

何老太说的没错，女人吃这个气色好。

感觉到身后异样也没回头，她知道是郭春红，也知道郭家的鸡蛋是数着个数吃，红糖是秤着俩数吃。

谁多吃一个，都有可能引发血案。

而她，一次性煮了五个鸡蛋，用了整整一坨红糖。

所以如果目光能杀人，她此刻已被郭春红杀了。

但郭春红硬生生忍下这口气：“兰兰，外面不是有豆浆油条吗？老吃红糖鸡蛋也不嫌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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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叶兰“现在”才发现郭春红，不停拍胸口，“表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不是在医院看护奶奶吗？”

一说起这个郭春红就来气。

老太婆折磨了她一晚上，正想趁白天老太婆做理疗时休息一下。

亲爹又跑来，说他看着，让她回来做家务，煮好晚饭又去医院换他。

牛马都要给休息一下啊。

郭春红再次硬生生咽下这口气，还挤出笑容：“我就是想回家来告诉你，今晚晾晒场那边放电影，地道战呢，可好看了，你去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