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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医生眼神闪烁，朝护工笑笑：“知道了，下午你孩子开家长座谈会，你走就是了，用不着写请假条。”

“谢谢邹医生。”

护工离开，邹医生关了门，将能让人镇静的药，换成会让人兴奋的药。

刺激不起作用，只能在药上做手脚了。

开门叫进护士，让她拿走“镇静”药，按时给患者杨秀英服用，还细心指导，要怎样给这样的患者做治疗，尤其需要耐心，更要有爱心。

护士离开，邹医生拉开一个抽屉，想从里面拿鸡蛋糕吃。

是冯月娥昨天带来的。

手摸了又摸都不见，女人从位置上蹲下，够着头朝抽屉里看，鸡蛋糕的毛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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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了怪了，她记得很清楚，是冯月娥摆进这个抽屉的。

还告诉她，这是江城做糕点最好吃的那家出品，排长队才买到的。

几个抽屉全看完，旁边凡是能装东西的地方都看过，没有。

看来是被人偷了。

那个下午要开家长座谈会的护工嫌疑最大，因为贼婆娘昨天来她办公室，就说闻到鸡蛋糕的味道，还说她儿子最喜欢吃这东西了。

很好，今天就让她去开座谈会，过后她有的是办法把贼婆娘开除。

不过，贼婆娘却没拿冯月娥同时送来的蜂王浆，大概是不知道这东西的营养价值吧，真正强身健体，美容养颜的东西呢。

打开装蜂王浆的玻璃瓶，她用调羹舀出些放搪瓷缸里，用水泡了喝。

虽有些怪味，但天然的东西理应如此，她全部喝光，一点都舍不得浪费。

那边的小房间里，手里拿着喷香的鸡蛋糕，杨秀英仍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实的，直到叶兰低低催：“妈，你要赶快吃完，有人来看到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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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慌忙吃起来。

吃完她的兰兰用手给她擦嘴，眼中坚定是她从未见过的：“妈，不管任何人说什么，你都记得，我好好的，也会把你好好的接出去，所以你也要好好的，知道不？”

这种语气是她以前对兰兰说的啊。

杨秀英用力点头：“知道了。”

兰兰为何变化如此大不重要，重要的是兰兰好好的。

只要兰兰继续这样好好的，说什么她做什么。

治疗时间到，听到门开的响动声，叶兰隐进空间，不一会就出现在精神病院外，按照记忆找去小姨杨秀梅家。

要尽快接妈妈出来，还是得靠家人出面。

杨秀梅家在纺织厂家属大院里，叶兰到时她正要急急出门：“兰兰，有啥事能不能过后说？我刚找了份理发店帮人洗头的活，迟到老板就不要我了。”

她在纺织厂下岗了，家里三个孩子靠丈夫看大门的工资生活捉襟见肘，她一直在找活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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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餐馆端盘子洗碗，理发店的活要轻松些，薪水也高些，她是非常珍惜的。

“小姨我有急事。”

叶兰只说了叶文胜把妈妈送进精神病院的事，杨秀梅就张大嘴，半天才道：“这怎么可能？”

随即要冲回家拿菜刀，“我砍死叶文胜这王八蛋！”

“你这样正好让别人说你也疯了。”叶兰夺过菜刀，“现在先把我妈接出来最要紧。”

“对不起对不起。”杨秀梅哭的稀里哗啦，“都怪我不中用，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走，现在就去接我姐，谁敢拦着我跟谁拼命！”

“我们直接去接接不出来了，要先去找我爸，只有他同意，我妈才能顺利接出来。”

叶兰还能凭户口册证明是杨秀英的女儿，杨秀梅现在却一时拿不出证据，证明她和杨秀英是亲姐妹。

而且就算拿出，如果某主治医生咬死要患者丈夫叶文胜同意才行，也接不出来。

看她冷静分析，说的有理有据，杨秀梅顾不上奇怪，忙道：“那我叫上陈辉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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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辉就是她丈夫，在纺织厂看大门，目前还没下岗。

人多力量大，叶兰点头同意，两人跑到纺织厂大门口，杨秀梅拉过丈夫抹着眼泪诉说：“......陈辉，其他事我也不会来找你，但我姐出了这种事，只能让你请假跟着去了。”

“别哭，我马上去跟领导请假。”

看着小姨父一瘸一拐朝厂里走，叶兰心里感慨。

小姨父的腿是小儿麻痹后遗症，杨秀梅当时并不愿意嫁。

但陈家父母当时在纺织厂是说得上话的领导，外公压着小姨让嫁，这样继外婆的女儿和她都能安排进纺织厂。

别看小姨刚才激动到要操菜刀，那是因为她和妈妈姐妹情深，但平常都是胆小懦弱的，只能哭着同意。

妈妈当年还因为这件事跟外公大吵大闹，但妹妹自己同意嫁，她也只能做罢。

刚嫁到陈家杨秀梅还是过了几年好日子，但公婆退下来后，她下了岗，丈夫也被贬去守大门，日子就日渐艰难了。

好在丈夫一直对她知冷知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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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母亲不听外公安排，坚持要嫁当时只是一个普通工人的叶文胜，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所以在婚姻这件事上，怎样才是对的？

看来只有不结婚才是对的。

小姨父很快回来。

杨秀梅红着眼睛迎上前问：“你们领导怎么说？他不会生气吧？”

她想救大姐，但也不想丈夫因为这件事下岗，毕竟他们还有三个孩子要养啊。

“不会。”陈辉拍拍她的肩，“快走，救大姐最重要。”

某机关单位，一间办公室门敲响，领导走进来：“小赵，你去精神病院跟踪一下321事件的当事人。”

“......”小赵从一堆资料中抬起头来，“领导，您昨天安排我看的卷宗，我还没看完，能不能让别人去？”

精神病院那种地方，正常人去了也难受，去一次心里阴影重一分，他实在不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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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宗过后看，”领导皱眉，“别给我娘们叽叽的，快去。”

霍云杰从外面走进来，对领导道：“我去吧。”

“你的工作另有安排。”

领导朝他挤眉弄眼，霍云杰不与之对接，“我从精神病院回来，你再给我安排。”

“都说不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