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都市言情 失忆后,妖女她平反了

第二十四章 故人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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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霞光持续了半个时辰。

  

但岑蕴宜无心于此。

  

谢无非赶客后,掌门还未说什么,岑蕴宜便带着祝忘走过来了,她对纷纷转而来恭喜她的众人一礼:“谢过诸位好意。掌门师兄,我便带弟子先回去了,待为她定下住处再来拜见。”许是因为有弟子了,岑蕴宜倒不像之前那般任性姿态,说话也客气许多。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居然奇异地感受到了一丝熨帖……或许是看岑蕴宜冷脸太久了。

  

“有了徒弟就是不一样啊。”有人感叹道。

  

祝忘的手由岑蕴宜拉在手心,垂着头装鸵鸟——对于这些大能的话,她真是一句话都不想听,奈何他们一句话比一句话声音大,这种多听一句就能被暗杀的感觉,谁能明白啊……

  

有人觑着辛掌门的脸色,似乎是不太好看,本想安慰,却见掌门微笑着点头,“你能有心仪的弟子,自然是最大的好事。紫来峰清寂已久,现在多个弟子再好不过。一直只有杂役弟子也不像话……你若有空,也劝无非收几个弟子,该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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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声教诲关心,句句温言恳切。

  

岑蕴宜唯独一对上他这副神态就火大,但身侧还有个祝忘,再大的怒火也只得隐而不发,只是脸色瞬间冷淡下来:“多谢掌门关心,不必多言,我同弟子告退了。”说完,不等祝忘行礼完整,就拉着她走了。

  

谢无非则站在众人身后冷声道:“我这地方谁也不欢迎,掌门还是少关心的好。”

  

人群一阵窸窣交谈,隐约有声传入掌门耳中,“……想不到……关系……不好……”

  

“这也难说……”

  

众人一一出阵,但和这两人不一样,还是很给辛掌门面子的——毕竟凌云如今不仅是九霄第一宗门,辛宗主同样也是最强的那一档。传闻有次一个修界家族遇上魔修之时,数百人受制于魔修,还是辛掌门恰巧路过,连剑也没出,只是在鞘中一震——那魔修便因此晕过去,化作刀下魂;还有次山洪爆发,只是一剑之威势,便阻断了滔天山洪,为百姓争取了撤离时间,还费心费力修堤挖渠,替百姓疏通河道……据说,那一带的百姓,至今将他奉为天神,修庙筑殿……

  

不过这些事情从未从辛掌门本人口中说出过,提起他都是一笑置之。只是百年一晃便过去,当初遭遇山洪之人都早已不在这世间,想求证也是毫无办法办法了。

  

天心塔终于又安静下来,恢复至往日那种寂寥。

  

但谢无非这里注定是安静不下来了,他静静看着顾二,全无刚才那种故意作恶声恶气,声音轻得像羽毛:“我已说了赶客,你怎么还不走?”

  

顾二先是觍着脸对谢无非笑:“以我们的关系,我岂能算做客?”见谢无非没反驳也没说要把他顾二丢出去,只有指尖微微动弹,骤觉大势不妙,便收敛了笑意,一本正经道:“再说,我看你也有话想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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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非小心启唇又闭上,向前走两步却又坐回去,沉默下来。

  

…………

  

紫来峰上。

  

紫来峰不算高,称不上有什么景色,反倒是十分奇怪。路径是山路,有花有草,略微崎岖,倒也十分有野趣,但树木到处都是烧焦的残木,远远看去只觉得密密麻麻却又光秃秃黑作一片,十分瘆人。

  

峰主按理说是有一座主楼的,祝忘一眼就能瞧见了,在峰顶,因为并不小,所以怎么都能看清楚。但岑蕴宜带她来的却明显不是主楼,而是半山腰一间竹屋。走近竹屋时,岑蕴宜就连脚步也有些轻快。

  

四周无树,只有焦木,小屋左边还有一片池塘,因为只有草地,显得光秃秃的。

  

岑蕴宜在前头走,一边温声道:“你在好奇那边的树?”

  

祝忘跟着岑蕴宜走,默默地瞄了一眼,确定这些枯木已经不能称之为树了。但她没有扫兴,乖巧应声:“嗯。”

  

岑蕴宜的声音便传入她耳中:“这些树是我从她峰上挖来的。”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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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忘有些疑惑地抬眼,又盯着那些秃木瞧了一下,右手习惯性抵在唇下,拇指摸了摸下巴。

  

然而岑蕴宜却久久不回复,不知是什么原因。

  

离竹屋近了,外头有一道篱笆,屋子背靠山壁,左侧一条小路弯弯曲曲向上,不知道通向哪里,右侧则是山梯,看样子似乎通向峰顶。

  

不过……祝忘看着小屋,却有种异样的熟悉感觉。她刚想着,岑蕴宜就解答了她的疑惑:“这是我少年时住的,如今也住这里。不过,你可不能住这。”原来如此,也怪不得熟悉,原来是见过的。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别人听来也不甚舒服。不过岑蕴宜并不在意自己的话如何,只是偏头做不经意询问:“可会阵法?”

  

祝忘笑了起来,有意逗笑岑蕴宜似的:“回师父话,八窍通了七窍——”

  

自然是一窍不通。

  

岑蕴宜仍然是背着祝忘,叹了口气。而后作了然状:“也是,你自阆风长大,没学过吧?”

  

祝忘点头,想起来岑蕴宜看不到,连忙称是。

  

岑蕴宜领着祝忘推开篱笆,踏入竹屋。祝忘能看到地上有好几座阵法,不是防御或攻击型的阵法。竟全都是防止偷窥和隔音的,不由有些心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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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说,怎么也不会有人多疑到这种地步。

  

进屋后,岑蕴宜没有说话,先是四处检查屋内陈设好半天,才终于松口气,让祝忘随便坐下。

  

屋内陈设祝忘自然是熟悉的,甚至熟悉到了可怕的地步——除了花朵摆放的方向不同,其余陈设,和她记忆中一模一样!

  

岑蕴宜站在一边,双手交错。她仿佛压抑着什么,哑声道:“我检查过了,没有留影石和窥音石,你可以尽量放松一些。你也看到那些阵法的吧,可以放心了。另外……我可以,看看你的脸吗……?”

  

祝忘惊得从榻上跳起来,眉毛高飞:“你知道?!”刚说完祝忘就后悔了,这不是不打自招么!但这氛围也好,事情也罢,都透露着不太寻常的气息……连带着她也紧张起来,没按住自己。

  

岑蕴宜看着她,眼睛有些像朦胧的湖水,她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不知为何,祝忘有些没办法拒绝这样的神情,只好同岑蕴宜点头,无可奈何地取下了之前谢无非叮嘱一定要带的“无相”。

  

说起来,“无相”有一个特别的地方,它会潜移默化改变人的模样,淡化人的特点。即便之前见过也不会察觉到,只会以为是自己之前看错,并且逐渐忘记。除非特别熟悉,否则是没办法发觉的。

  

刚取下“无相”,祝忘的右耳垂就被一只手捏住了——这自然是岑蕴宜,她离开了座位,近乎小心地靠近了祝忘,像是怕动静大了把祝忘惊跑一样。

  

这种神情其实有些令祝忘不安,好容易她才说服自己不要乱跑,僵在那里板正得像块石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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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垂被捏住的感觉,有些痒,还不舒服……祝忘实在无奈,但也没说什么。因为眼前这人,除了是她未来师父之外,貌似还是她以前的师妹。而且……岑蕴宜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祝忘的确不太忍心。

  

“是这样…就是这样,不然他怎么会把无相交给你……”

  

岑蕴宜突然抱住了祝忘,两手环得紧紧的,怕弄丢了一样小声哭:“师姐……我们都以为你不要我们,再也不回来了……”

  

祝忘迟疑着,不知道说什么,手却自然地放了上去,摸了摸岑蕴宜的头。

  

但她随后想到另一件事,便询问:“谢无非…呃长老,没告诉过师父,我要拜入师父门下吗?”

  

岑蕴宜轻轻摇了摇头,还是不肯把祝忘放开,在她耳畔小声告状:“师姐…我去问他了,可是他骗我……”但她早就想通了谢无非瞒着她的原故,无非是因为这样的戏才能以真为假,骗过有些人的眼睛。她说得实在可怜,让祝忘莫名想起来记忆中那个小女孩,语气也放软了哄着,带着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熟稔:“好……是他坏,不给他吃松子糖,好不好?”

  

岑蕴宜听到这句话,忽然把她放开了,蹲下抱腿,乖乖巧巧地看着祝忘。

  

祝忘能看见岑蕴宜眼睛红红的,眼泪自眼角滑落,滴在衣领上,衣领落了块深色泪渍,在她红色的衣服上,像一片干枯的梅花瓣。

  

多少语言化于无。

  

这种熟稔的语气,熟悉的样貌,还有熟练的动作……好像是一场梦。岑蕴宜呆呆地看着祝忘的眼睛,鲜活明亮,春水澄澈……忽然不敢出声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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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话说,不敢高声语,是恐惊天上人;而她不敢出声,是怕惊醒梦中人。

  

这会不会真的是她的一场梦呢……

  

会不会还是猝然惊醒,然后发现美梦不过一瞬,她还长在梦魇之中,三百年不得安枕?

  

祝忘猜不透岑蕴宜心中所想,但也看不得岑蕴宜可怜巴巴地蹲在地上,只能硬着头皮揣度:“我,我听说了很多你的事……”祝忘忽然惊觉,自己找的话题未必多好,忙伸手乱摆一通,以表示自己不是那个意思——随后就看见岑蕴宜眼睛黯淡下去——也是,谁会不介意在意的人眼里自己变成了什么样呢。

  

于是,祝忘忙慌张找补:“其实好不好没什么关系,如果你变成这样有你的原因,也不是坏事,真的!我……”祝忘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亮了眼睛:“我记忆没恢复多少,你有什么能告诉我吗?”

  

毕竟,岑蕴宜大概不会忍心拒绝她的请求……这样一来,思绪自然而然就会被牵走了。

  

岑蕴宜一愣,而后扯着衣袖思考起来。

  

转移话题,显然还是有用的办法。

  

祝忘把她拉起来,让她坐在床边,和自己坐一块——隔了些距离,是因为她还不习惯和岑蕴宜靠得那么近,但是好在,岑蕴宜也不很在意。

  

因此竹屋中沉静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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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仿佛静止,没有鸟鸣风声,只有毫无树木遮挡的阳光透过纸糊的薄膜照进来,还有肆意的花香有意无意钻进这竹屋里。

  

想了好一会。岑蕴宜谨慎道:“师姐,对不起。好多事情,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是,有一点很重要。不要在任何时候任何人面前显现出,你关于阵法的才能和你的样子。尤其是掌门。”

  

“掌门……他做过什么吗?”

  

岑蕴宜听言,情绪显得很低落:“我们不知道……但当时的情况,你出事最大的可能性就来源于他。而且,他的表现也很奇怪,直到现在,虽然他对我们看起来也还算优待,却也不会让我们接触实权。我虽然占着一个紫来峰,但这三百年来没心思培养什么弟子……包括谢无非那个家伙也是,他自请外放还变得性情孤僻,想必这些年也和我差不多。”

  

“而且……没过几年,你最喜欢的桃花,就以奇怪的名义全部被牵连毁去,画像也全部销毁,不允许再被提起……”

  

祝忘莫名想起之前凌眉提到过的一个名字……那所谓的妖女,岑漱。收录她名字的书籍是禁书……时间也在三百多年前,以及泉久安叮嘱的不要提起桃花的提示……

  

因为对这件事好奇,她其实找凌眉私下打听过,才知道凌眉本身并不是泉氏弟子,连外姓也不是,之所以地位特殊,连禁书也能看到,是因为他其实是南溟洲俞氏前家主之子——也就是说,现任俞氏家主是他的小叔叔。

  

九霄天十世家之一,俞氏。

  

天知道祝忘听说这件事的时候,心情有多复杂:明明吴家小子那件事里,她和凌眉都是报后台扯虎皮,但怎么凌眉说的居然是实话???

  

有一种……她身边之人,不是大能就是身份不一般的感觉,总自己一个凡人感觉混在一群大佬中,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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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无论是时间还是事情,岑漱都很吻合……难不成,她就是那个妖女不成?

  

心情很难说……毕竟她当初还想过挖妖女的坟。

  

抱着试一试也不会掉块肉的心态,祝忘仔细看着岑蕴宜的眼睛,对岑蕴宜轻轻道:“岑漱。我的名字,是这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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