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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柒正低头整理笔记，付涵涵突然凑过来，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你知道林妍为什么这两天没来找你麻烦吗？\"
笔尖在纸上顿了一下，洇开一个小墨点。白柒这才意识到，确实有两天没听到林妍那标志性的尖酸嘲讽了——那个总是把校裙改短三公分、涂着透明指甲油的女生，以往每天至少要在她面前刷三次存在感。
\"可能......终于发现找茬很无聊？\"白柒漫不经心地回答，用橡皮擦去那个墨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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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呢！\"一旁的圆脸女生陈悦突然插进来，眼镜后的眼睛闪着八卦的光芒，\"我听高一学妹说，林妍喜欢上那个级霸周子轩了！这两天一下课就往高一教学楼跑。\"
付涵涵\"噗嗤\"一声笑出来：\"这是要老牛吃嫩草啊？\"
白柒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周子轩的样子——那个总在升旗仪式上被点名批评的高一男生，个子很高，眉眼锋利，据说曾经把篮球砸在教务主任的秃头上。
\"她不是一直喜欢自己？\"陈悦压低声音。
白柒的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笔杆。是啊，林妍上学期还大张旗鼓地给自己送过手工巧克力，美名其曰是爱上自己的第十八年。
\"这下有好戏看了。\"付涵涵坏笑着戳戳白柒的手臂，\"周子轩可不是什么善茬，听说他把前女友的课本全扔进了男厕所。\"
白柒皱了皱眉，她不喜欢林妍。正想说什么，教室后门突然被猛地推开——
林妍站在门口，精心卷过的长发披在肩上，嘴唇涂着淡粉色唇彩。她的目光在教室里扫了一圈，在看到白柒时习惯性地撇了撇嘴，但很快又移开了，明显心不在焉。
\"说曹操曹操到。\"陈悦小声嘀咕。
林妍快步走向自己的座位，路过白柒时带起一阵甜腻的香水味。白柒注意到她今天没穿校服外套，而是套了件oversize的牛仔衣，衣领上别着一个骷髅头胸针——周子轩的标志性装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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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该不会真以为那种小混混会喜欢她吧？\"付涵涵翻了个白眼，\"周子轩换女朋友比换袜子还勤快。\"
白柒没有接话。她看到林妍正对着小镜子补口红，眼神里带着一种她从未在这位宿敌脸上见过的、近乎天真的期待。
真奇怪，她想，原来林妍也会露出这种表情。
\"不过这样也好，\"付涵涵伸了个懒腰，\"至少她没空来找你麻烦了。\"
白柒低头继续写笔记，但思绪却飘远了。她想起上周林妍往她课桌里塞死蟑螂的样子，趾高气昂得像只斗胜的公鸡；也想起更久以前，初一时林妍还是班上的语文课代表，曾经在作文课上朗读过一篇关于海边日出的文章，文笔意外地细腻动人。
人真是复杂的生物。
下课铃响起时，林妍第一个冲出了教室，连最心爱的化妆包都忘了拿。白柒看着她匆忙离去的背影，鬼使神差地把那支掉在地上的口红捡起来，放回了她的课桌。
\"你干嘛啊？\"付涵涵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她上次还往你水杯里倒粉笔灰呢！\"
白柒耸耸肩：\"反正......她最近应该没空管我了。\"
教室后排传来椅子挪动的声音。韩玖起身去交作业，路过白柒的座位时，目光在她手中的口红上停留了一瞬。
塔读@ \"76%概率会失败。\"他突然说。 白柒一愣：\"什么？\" \"她的追求。\"韩玖的声音平静得像在陈述实验结果，\"周子轩的历任女友平均交往周期是11.3天，且78%以对方哭泣告终。\" 付涵涵倒吸一口冷气：\"你连这种数据都有？\" 韩玖推了推眼镜：\"校园论坛有统计贴。\" 白柒忍不住笑了。她想象韩玖一本正经地收集这种八卦数据的模样，严谨得像是进行某项科学研究。 \"那剩下的22%呢？\"她脱口而出。 韩玖看了她一眼：\"转学或休学。\" 教室里突然安静了一秒。 \"......哦。\"白柒突然有点不舒服，低头把林妍的口红摆正，\"希望她别太认真。\" 站点：塔^读小说,欢迎下载-^ 韩玖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会儿，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快速记了几笔。白柒瞥见最新一页写着： 【观察记录】 -测试者表现出对敌对个体的异常关注 -可能原因：潜在风险规避|其他 这个\"其他\"下面被画了道浅浅的横线，像是留待后续补充。 \"喂，\"付涵涵用手肘捅了捅白柒，\"你该不会是在担心林妍吧？\" 白柒摇摇头，把最后一本书塞进书包：\"只是觉得......喜欢一个人不该那么辛苦。\" 话说出口的瞬间，她自己都愣了一下。这句话像是一面镜子，突然照见了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某个角落——那个曾经站在韩玖门前，数着秒等待的雨夜；那块被洗净叠好的手帕；那颗草莓巧克力在舌尖融化的甜...... 韩玖的笔尖停在纸上，墨水慢慢洇开一个小圆点。 窗外，林妍的身影正穿过操场，朝着高一教学楼飞奔而去，牛仔衣在风中扬起，像一面旗帜。 塔读小~。>说—*.—免费*无广>告无*>弹窗，还>-.*能跟书~友们一起互>@动。 付涵涵看看白柒，又看看韩玖，突然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啧啧，春天到了啊。\" 白柒抓起一本书拍在她头上：\"闭嘴吧你。\" 但她的耳根却悄悄红了起来，像那颗草莓巧克力的包装纸，在阳光下闪着微弱的、甜蜜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