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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洋的海水在隧道上方形成幽蓝穹顶,江砚璃的纳米朱砂笔在掌心熔化成指南针。指针不是指向南北,而是垂直向下,对准隧道底部隐约发光的青铜管线——那些管线的排列方式,与她后颈星图的连线完全一致。
\"氧气剩余量19%。\"智能手环在隧道潮湿的空气中闪烁,沈星回腹部的伤口被青铜镜残片暂时封住,镜面倒计时已跳转到【00:03:27】。他每走一步,就有血珠顺着镜缘滴落,在隧道地面形成细小的卦象。
金光形态的傅沉洲走在最前方。他的七道虚影时聚时散,每次分散都会引发隧道壁青铜管线的共振。当第三道虚影穿过墙壁时,江砚璃的重瞳突然捕捉到管线内部流动的不是液体,而是浓缩的金融数据流——纽约证交所近二十年的每笔交易记录都在其中闪烁。
\"这不是传输通道...\"沈星回突然按住隧道壁上凸起的螭吻浮雕,\"是数据血管...你们看管径变化...\"
江砚璃的指南针突然飞起,针尖刺入浮雕右眼。整条隧道顿时亮起幽绿光芒,照亮壁上密密麻麻的殄文——全是各国央行行长的生辰八字。更骇人的是,这些文字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仿佛有看不见的橡皮在擦拭。
\"命格熔炉在吞噬关联者存在过的证据。\"傅沉洲的虚影重新聚合,声音带着金属隧道特有的回响,\"当最后一个八字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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隧道突然剧烈震动。海水从顶壁裂缝渗入,却在落地前诡异地悬浮成水珠。每颗水珠里都映出铜牛密室的实时画面:白衣女人的手指正在控制台上敲击摩斯电码,她太阳穴的光纤已有三根断裂。
\"母亲在指引我们。\"江砚璃的重瞳自动解析电码,视网膜上浮现出铜牛基座的剖面图,\"基座下面还有第二层...是初代量子计算机的...\"
沈星回突然剧烈咳嗽,青铜镜的倒计时加速到【00:01:45】。他吐出的血沫在空中组成奇怪的等式:E=MC²,但平方符号是反的。\"师姐...这不是质能方程...\"他颤抖的手指划过血迹,\"...是命格能量转换公式...\"
隧道尽头突然出现亮光。金光傅沉洲的七道虚影同时冲向光源,却在出口处被无形屏障阻挡。江砚璃的指南针再次飞起,这次针尖对准了自己后颈的星图——鲜血涌出的刹那,屏障显现出真容:由无数微型天机珏拼接成的电网,每个珏体都刻着江砚璃的指纹。
\"生物认证锁。\"傅沉洲的虚影突然全部回归本体,他新生的手掌按上电网,\"需要双生子同步...\"
江砚璃握住他手腕时,隧道顶部传来玉衡子机械摩擦般的笑声:\"真以为我会让你们...\"
太平洋的海水突然倾泻而下。千钧一发之际,沈星回将青铜镜掷向空中,镜面反射的月光竟将海水定格成悬瀑。倒计时跳到【00:00:30】,镜背铭文【见非所见】四个字开始渗血。
\"走!\"沈星回用身体抵住下坠的青铜镜,\"记住...铜牛左眼是...\"
水流吞没他最后话语的瞬间,江砚璃与傅沉洲冲破电网。隧道出口外,华尔街的晨光刺得人流泪,铜牛雕像近在咫尺——它的左眼正流淌着水银般的液体,与江砚璃曾在殡仪馆见过的纳米朱砂成分完全一致。
倒计时归零的青铜钟声从海底传来。铜牛基座缓缓开启,露出下方密室里被光纤缠绕的白衣女人。她抬起头,与江砚璃如出一辙的重瞳里,映出控制台上最后的血色公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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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格=记忆×光速²